金武开车生猛,左转右转,穿街过巷。
街道两侧的风景不断的变化着,倒退着,越走越陌生,越走越是空荡,周围甚至连大型商场都很少见了,街边的路灯也渐渐的昏暗下来,甚至要隔老远才有一个,街道也越来越难走,空气中好像还能闻到难闻的下水道味道。
身后的汽车轰鸣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嗡——
一辆汽车从旁边冲了过去,挡在了他们车前。
吱——
汽车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生生停在了路中央。
身后的车追了上来,将他们的车团团包围。
汽车门打开,一个个手持武器的小混混走了下来,小混混都穿的流里流气的,年龄最大的也就二十几岁,最年幼的看上去也不过十几岁而已,他们中有的拿着棒球棍,有的拿着扳手,一个个神情玩味,带着玩世不恭和得意,显然来者不善。
金武下了车。
郁斯珩把顾盼笙的脑袋按到了怀里,在她耳边低声说:“害怕就闭上眼睛。”
顾盼笙的额头抵着他的胸膛,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新淡雅的烟草味,明明耳尖的听到棒球棍划过地面的声音,也能清晰的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她该紧张,该害怕,可是这一刻却无比的平静。
她不害怕,只是更竖起耳朵去听。
砰砰砰——
外面传来了打杂的声音,汽车在晃动,她好像听到那敲打声就在耳侧,那棒球棍被舞的虎虎生风,好像下一秒就要落到她的头上。
她没有闭上眼睛,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他胸前的那颗纽扣,衬衫上的纽扣,是深沉漂亮的咖啡色,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浅淡的光芒,像是一块漂亮的咖啡色琉璃。
外面的声音渐渐的笑了,像是一阵疾风骤雨之后渐渐变小的雨,滴答滴答的,像是从屋檐上滴下来的水滴。
“是不是好了?”
顾盼笙问。
郁斯珩抱着她没有动,只是手掌轻轻在她的手臂上摩挲着,给她温暖和力量。
顾盼笙抬起头,向外面望去,这才发现外面多了很多人。
与围堵他们的小混混不同,这些人穿着统一的黑色衣服,身材笔直,脊背挺拔,站在车前,如同一棵棵高耸的松柏,气势凛然。
而之前袭击他们的小混混,此时已经倒在了地上,或捂着肚子哎呦哎呦的叫唤,或疼的在地上打着滚。
金武把其中一个染着白头发的少年拎了过来。
那少年看着年岁不大,生的也瘦弱,金武拎着他就像是拎一个小鸡崽,只是这小鸡崽一脸的桀骜不驯,在他手下不断的挣扎着。
金武把他拎到车前。
车窗降下,郁斯珩转头看着这位少年,勾唇笑了一下;“你们是谁的人?”
白毛少年瞪着他,冲地上吐了一口痰:“呸。”
“不愿意说?”
白毛少年冷哼了一声。
郁斯珩笑了一下:“你年纪不大吧?”
少年愣了一下:“关你屁事。”
“不学好,你爸妈知道了得多伤心。”郁斯珩摆了摆手:“拉下去,揍一顿。”
少年果真被金武拖到一旁的树后揍了一顿,时不时还能传来哎呦哎哟的喊叫声,还有金武教训他的声音。
“让你不学好,我替你妈教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