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路程倒是变得轻松了许多,众人征用了辽兵的战马,虽然刚开始有点不听话,不过由马夫专门调.教了以后,至少能够拉一下货物,伤员。
“阿全,前面就是长安城了,待会交了差,咱哥俩好好的喝两杯!”
长安城,千年古都,盛唐时期的经济政治中心,在前世的时候,阿全通过网络了解了长安许许多多的知识。对长安城也有过憧憬,甚至思念长安的盛景。没想到这才多少年,自己的双脚就要踏进真实的长安城了。
“小弟一切听从陈大哥的安排就是了!不过陈大哥,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个跟你一起出行的宦官似乎心怀不善。”
自从在山林之中灭了残余辽兵之后,宦官看着陈大海的眼神多了一丝警惕,在刚刚赶路的时候,阿全还看到宦官单独找了陈大海说了一些什么,最后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陈大海愣了一下,很快又摆摆手,说道。
“嗨,别管他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能说的无非就是我损兵折将罢了。不过话说回来,我带出去不过百人,带回来可是将近二百人了,想必上面也无话可说,更何况,我杀得可是辽兵!这种践踏我土地的贼匪,我如何能够饶得了?莫说刚才只有百人的残兵败将了,就是两百人,我也照样上了!”
阿全心中隐隐觉得不安,总觉得是哪里出了差错,可是这仅仅只是自己的直觉。只是既然陈大海如此说,那自己也没有过多的想法了。随后,阿全吩咐阿豹找来了铁鹰。自从山林之战后,寨中青年自觉地把阿全当做了自己的头领,而陈大海也有意让他们待在一起,这样有利于阿全树立在这群人中的微信。
铁鹰来的很快,比想象中要跟快一点,只是此刻手中已经多了一只猪腿,啃得满嘴流油。
“阿全,有什么吩咐?”
阿全正想说着,发现宦官有意朝着自己的身边靠了靠,只得让铁鹰附耳过来,悄悄地吩咐了几句。
“阿全放心,你说的我一定全部都办的妥妥当当的。”
“陈将军,前面马上就进长安城了,我先快马回城复命,将与长安知州一起为陈将军的凯旋大摆宴席!”
其实在此之前,宦官已经偷偷命人进了长安,此刻自己更多的怕是前去控诉,而非真有真情实意了。不过陈大海无法拒绝宦官的决定,官场如海,此刻若是不同意,倒会落下一个羁押朝廷命官的罪名了。
“那就十分感谢王大人了!”
话未说完,只见得这位王大人已经快马朝前,生怕阿全的匕首又把马屁.股戳了一般。
“绛帻鸡人报晓筹,尚衣方进翠云裘。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日色才临仙掌动,香烟欲傍衮龙浮。朝罢须裁五色诏,佩声归到凤池头。长安真是一片好风光!”
阿全和寨中青年真是叫花子进城头一遭了。
阿全心中感慨,可怜盛唐之后却是乱世,此后虽是得以宋朝所谓的大一统,不过此时北有金辽虎视眈眈,如若不出意外,再过了多久,这个王朝的两位皇帝老儿就要被金太宗请去喝茶了。历史车轮滚滚如潮,自己如何能够改变这如海如山的历史潮流?能救多少救多少吧,只求得自己的一分心安。历史断然无法改变,可是许许多多个人的命运却是有可能的了。
“阿全,想什么呢!”
阿全转过头,一把撞在了陈大海的胸口。只怪自己太多愁善感,阿全忍不住责备起了老天,让自己穿越到哪不好,偏偏是如此时期的大宋。就算是穿越到不穿衣服,整天穿着两片树叶,穿梭在原始森林里面哇哇哇的原始社会也可以的嘛。只是陈大海拦撞了自己打断了阿全的思绪。
“没什么的,只是被这眼前的美景惊呆了。陈大哥又不是不知道,我这是叫花子进城,头一遭。免不了失态了,还希望陈大哥莫要见怪。”
“嗯,没想到阿全还如此有才华,你刚才念叨的那首诗是真的好!既然你这么喜欢长安,我晚上再带你出来看看,保证让你欲仙欲死,快活人生!”
阿全一阵无语,这不就是唐代大诗人王维的么。只是阿全也不能说是陈大海没文化,毕竟术业有专攻罢了。
随着阿全等人入了城,越来越多的人围着指指点点。阿全等人都是从山寨中而来,身上大都穿着兽皮,披着狼毛,头顶上都还带着一顶柳叶编织的帽子,至于鞋子就更不用说了,山里人习惯了赤脚,有些为了出门体面一点,还特意穿了兽皮制得鞋子。只是前几日经历了战斗,又一直都是选择山路而行,这多日下来,很多觉得穿的别扭了,干脆还是赤脚行军,反而显得轻巧了许多。
“快看看他们,这些个都是野人么?”
“是呐,每一个穿的干净的。”
“你看,这些人身上还有血呢!怕是刚刚打猎回来的吧!”
“休得胡说!这些人一看就是经历了战争,他们都是兵!莫要这等辱没了兵将!小心不知道自家是如何被灭门的了!”
……
宋朝民风开放,往往没有后世那么多的拘谨。而对于女子更多的拘束也就是在南宋灭亡之后了,此前王朝朝廷对于女子并没有那么多的拘束。此刻的长安城完全感受不到战争的气息,熙熙攘攘,车水马龙,华装丽服,来来回回,好一派人和景致。
围着阿全他们的女子偏多,只是在一女子提醒之后,许多人都纷纷不说话了,只是免不了窃窃私语。有些觉得他们野了点,有些觉得他们就是野蛮人,根本就无法教化。有些单身久了待字闺中的女子竟觉得他们着实健壮了些,若是能够掳了一个回家,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张大人到!”
听得此言,刚刚围在周边的众人一哄而散,人群散去之后,从对面走过来一群人。为首者正是长安知州张栋,后面跟着文官武将约摸二十来人,而王大人跟在了张栋一旁,宦官小碎步急匆匆地跟着张栋的大步子。
“陈大海拜见张大人!”
阿全极度反感古时的跪拜礼,正当呼叫张大人的时候,阿全偷偷找了一处不起眼的角落,跪了下来。这一跪算是跪天跪地了,算是对这前年古都的一跪罢了。
张栋不断地点点头,又扫视了一眼跪地俯首的众人,心中甚是慰藉。他是个爱出风头的人,这时候有打的大胜仗的将军对自己如此恭敬,又在这人群如流的大街之上,张栋觉得十分的满足。
“陈将军快快起身!陈将军丛林一战斩获贼匪百人,功不可没!本牧理当出城十里相迎,实在抱歉!还请陈将军莫怪,我已安排好住处,吃食。陈将军一路奔波,先带领众军换洗一番,我晚上将在城中凤凰台为陈将军设宴接风洗尘!”
陈大海受宠若惊一般,又要跪谢。只是张栋恰如其时的抬起了陈大海的双臂。
“陈将军就不要跟我客气了!来人!先带领众军回营歇息,定要上好的褥子,上好的吃食候着!切不可怠慢!”
阿全刚想顺着人流一起回军营,却被陈大海叫住了。
“阿全,过来。”
“张大人,这位小兄弟叫做阿全,丛林之战也是他一人独斩贼首!这次丛林之战能够取得胜利,他实在身居首功!”
张栋抚了抚苍白的胡须,眼神充满笑意,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阿全。
“嗯,这个我也听得王大人跟我说了。真是年轻有为!阿全的功绩我定当如实禀报,我想陛下定有重赏!阿全小兄弟,你的房间我有单独安排,晚上与张将军一起来凤凰台便是。”
“阿全谢张大人,谢陈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