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不会了、对不起、我爱你
熟悉至极的声音传入耳畔。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同样的话。
然后言心我不禁想起了她和许墨恒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那时候的叶言心十八岁，许墨恒二十岁。
“你从来不看这种的书的。”
叶言心翻着书页的手停止动作，抬头望向声音来源。
面前站着一位英俊潇洒的约有二十多岁的男子。叶言心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第一眼看见他的感觉。
那种感觉太复杂了，也让她有些害怕去揭开那种复杂感觉的真面目。
“你认识我？”
“我经常来这家图书馆，每次来三楼的时候都会在一楼看见你。”许墨恒解释。
叶言心却很想知道他是以什么的标准说出她‘从不看这种书’的决定。
“你是以什么标准来判断我不会看这类古书？”
许墨恒笑笑，他的身上带着一种生人忽近的高贵感和疏离感，让人望而生畏。
突然一笑，叶言心觉得自己和他的距离一下子近了许多。
许墨恒:“我之前见你都是在靠近楼梯那一侧，你是唯一一个靠着楼梯看书的女孩，所以我每次来的时候好像就养成了一种习惯。上楼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看一眼楼梯的一侧。”
言心:“然后呢？”
许墨恒:“没有然后了。”
言心:“没有然后了？”
许墨恒点点头，“对。”
“可你还没说为什么你会认定我不会读这本书呢？”言心皱眉。
许墨恒沉默想了一会儿才回答:“我不知道。”
“这算什么回答。”
“那你为什么又要追问这个问题呢？”许墨恒反问。
“我.....”
叶言心语塞，她能说她......她也不知道吗。
这个人也真是的，都不知道绅士风度吗，让一下自己又怎么了。
年少的她并不知道怎样隐藏自己的情绪，将自己的心里想法全部都展现在了脸上。
再已经是一个公司老板的许墨恒的面前，她不过是一个刚刚出洞的小白兔而已，虽然有时他也是一个聪明狡黠的小狐狸。
许墨恒就像是一只身经百战眼神锐利的狼，叶言心就是他看上的小白兔夫人。
“你是哪个学校的？”知道后好趁机去陪小白兔。
“我是星云艺校的。”
“艺校？”许墨恒看向叶言心，“你想当明星？”
听见这句话，叶言心的情绪低落下来。
“你是不是也想说想当明星的人都是爱慕虚荣的拜金女，做着异想天开的白日梦。”叶言心自嘲的苦笑。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有些诧异的看向叶言心，不明白这样一个阳光的女孩心里也会有这样悲观的想法。
“娱乐圈是个人心浮躁的地方，不少人都会因为里面的纸醉金迷和前途金钱迷失自己，但也有梦想坚定的人，他们有着坚定的信念和目标，从不会因为任何利益而动摇。”
“我相信你，你会是那些梦想坚定的人中的其中之一。”
叶言心眸光微动的看着面前说出信任我的还是第一次见面的人，心里的某个地方的地方似乎一下子就被注满了勇气。
叶言心认真说道:“谢谢你！”
许墨恒伸出右手:“许墨恒。”
“叶言心。”
***
叶言心并未转身，直接坐在那本书架旁的木椅上。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相同场景。”言心感叹，“没想到我四年后又再次重演了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许墨恒落座在叶言心的对面，手里拿着一本不符合他气质的现代言情小说。
叶言心看不清名字，因为被许墨恒宽大的手掌遮住了。
“不是第一次见面。”
“什么？”言心反应过来，以为许墨恒说的是四年之后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
手指摩挲这老旧的纸质封面。“确实，这不是第一次。”
许墨恒看出叶言心误会了，开口解释。
“四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在片场。”
“啊？”叶言心惊讶，片场？她从来没有在片场见过他啊！
“那一次你穿着一个大白兔的玩偶服，上电梯的时候撞到了我。”像是想起了那时候的场景，叶言心在四年后看见了许墨恒的第一个真心地笑容。
就像四年前一样。
叶言心陷入思绪，突然想起来了。
那一次她去视镜一个电影里的幼儿舞蹈老师的角色，为了和孩子尽快的打好关戏，所以她穿着一身大白兔玩偶服直接去了片场，却在上电梯的时候大白兔的脑袋掉了，她着急捡，就撞到了一个男人。
却没有想到那个男人是他。
“原来是你。”
“叶言心，告诉我。”许墨恒的深邃墨瞳紧紧的盯着叶言心，却又不忍逼她，眸光慢慢柔和下来。
叶言心:“告诉你什么？”
许墨恒:“你不来找我，我就主动来找你。小叶子，你真的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吗？”
叶言心突然起身，将手中的书慌乱的塞入书架上，神色复杂的踉踉跄跄的下楼。
“言心。”许墨恒没想到他提起四年间的故事她会这么惊慌失措，起身追下去。
再书店的门口不远处，许墨恒拉住了叶言心的胳膊。
“言心，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叶言心的胳膊被他攥地有些泛出红印，许墨恒却依旧不肯松开她已经有些泛红的手腕，他怕他一放开她就又逃走了。
“墨恒。”再次喊出这个名字，叶言心的心里压的喘不过气的那块大石头好像被挪开了一样，整个人都轻松多了。
拉住许墨恒紧握住自己手，再次喊出了他的名字。
“墨恒，给我一点时间，一个月，最多两个月。我给你你心中想知道的问题的答案。”
四目相对，似乎有些别样的东西在两人之间蔓延。
“好。”
“你现在还住在半岛酒店，我送你过去。”许墨恒得到承诺，心里有些喜意，牵着叶言心不由分说的带着她往他停车的地方去。
他今天来这里并不完全是巧合，却意料之外的遇见她，这样好的一个接触机会，他自然是不能放过。
“茉莉等会回来接我的。”叶言心说道。
许墨恒把叶言心推上车，强硬的说道:“我在这里，你还要让茉莉多此一举来送你。”
说什么大笑话，好不容易把你骗上我的车，怎么可以让茉莉那个电灯泡截胡了呢！
言心妥协，上车后，言心正打算给茉莉发消息说不用来接她了。茉莉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茉莉，你不用过来接我了。有人会送我回去。”言心讲电话放在耳边说道。
茉莉在另一边听见这话松了一口气，“我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我应该没办法去接你了。”看了一眼对面的人，“既然有人送你回去，我也就放心了。”
言心听茉莉说的声音不太对，下意识的就想岔了，看看旁边目不转睛看着前面道路的男人，声音压低了些。
“是他们吗？”
“不是。”茉莉宽慰到，“一些私事而已，不用担心。”
“好吧。”
挂断电话，言心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匆匆而过的风景，犹如时光转眼即逝。
许墨恒直视前方，刚刚言心故意压低声音的时候，他看见了她一闪而逝的慌乱和担忧。
“你这四年过得好吗？”
“你呢？”言心不答反问。
许墨恒侧目而视言心，菱角分明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两个字。
“不好。”
言心敛下眼眸，遮掩杏眼里闪过的一丝痛楚。
“我过得很好。”挂在嘴角上微笑很灿烂，笑意却不达眼底。
“你没听方哲说吗？我在美国过得很快乐！很舒心！”
“嗯。”许墨恒握着方向盘的手越发紧，青筋也浮现在手背。“你过得好就好。”
一对曾经的恋人现在却用熟悉却陌生的态度来对话，应该没有比这更尴尬的事了吧！
车内一下子变得寂静无声。
言心按下车窗，任由风扑面而来，额头的碎发被风吹的凌乱。
没有你，我怎么可能过得很好。
四年的时间，每一秒，每一分我都觉得是度日如年。
没想到，我这个演员，在你面前也能演的毫无破绽。
车子很快就到了半岛酒店。
言心开门下车。打算关上车门的时候。
“你还会离开吗？”还会离开云城吗？
言心瞬间想到了检查结果，刚要开口给他一个肯定的回答，抬头却对上了一双满是受伤的深眸，脱口而出的话就变成了可能和不可能。
“也许会，也许不会。”给出了答案，言心的心里却依旧沉重。“我先上去了，再见。”关上门转身就走。
“小叶子，如果时间在重回四年前，你还会在做出同样的选择吗？”许墨恒在言心转身后追问。
许墨恒的问题让言心停下了脚步，却未转身。
回首，看向车里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四年过去，他变得越发沉稳，岁月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反而让他身上有着一种时光的沉淀的气息。
他是自己四年中深深思念着的人，是自己想要离开的执念，是自己放不下的人，是在梦里也会想要和他期遇的人。
眼泪从眼眶划出一滴晶莹的泪珠，在阳光下格外耀眼，犹如从眼中滑下了一颗小珍珠。
轻启樱唇，慢慢说出了九个字。
“不会了。”
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不会在选择为了别人而离开你。
“对不起。”
对不起，
我为了别人伤害了你，
让你独守四年的时光。
“我爱你。”
许墨恒，
你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
即便是放弃了我的生命。
也要回来，因为我爱你，
所以，只为你。
在这三句话说完，言心回头向酒店走去。
突然被一个拥抱紧紧抱住。
清香的柠檬花气味带着淡淡的烟草味涌入言心的鼻尖。
许墨恒慢慢受尽手臂，感受这这具身体。
时隔四年，他眼前会突然出现她的幻影，每次想上前抓住她的时候，却只是他的幻觉而已。
而这一次他终于感受到了她真实的存在。
就在自己的怀里。
言心没有挣脱他的怀抱，因为她也很想念他久违的怀抱。
两个人沉溺在他们两个人久违的拥抱中。并未发现一个柱子后面一对情侣正在拍照。
一个男子拿着摄像机假装对着女子拍照，实际上拍的确实许墨恒和叶言心。
千里和万行自然发现了，但是许墨恒曾吩咐过，说是要钓大鱼，他们便没有动手。
一栋华丽的别墅内，华丽装饰装扮这整栋房子，看起来有些大气奢华且不显庸俗。
杏色的四人沙发上，女人大波浪的酒红色长发全部拢在右肩上，因为身上的OL工作服，看起来没有半点小家子气，反而更有些干练的气息。
坐在沙发上拿着平板滑动看着上面传来的照片，照片上正是许墨恒和叶言心。
看到后面两人抱在一起的照片，叶倾湘的眼里笑意盈盈，选了几张动作亲密的照片发给了一个名称为瑾的人。
没一会儿，那个‘瑾’就打了电话过来。
“是真的？”
叶倾湘微怒的道:“你以为我在骗你？”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
“当初你想要她，是我帮你把她送过去的，你是我爱的人，为了你我连自己的亲妹妹都给你了，你竟然还怀疑我。”叶倾湘心里难受，她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竟然不信她。
“你也说了，你连亲妹妹都送给我了。”清冷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就像尖锥一样砸像她的心口。
“你......”叶倾湘不敢置信地站起身，“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她做的一切都是都是为了他，可他却看中了自己的妹妹，这怎么可能让她不嫉妒、不怨恨。
所以她帮忙了。
但是他怎么可以这样看他。
这世上，她可以背叛所有人，，也绝不可能背叛他的啊。
“你难道不是吗？”
叶倾湘当初把自己的亲妹妹送给他的时候心都没这么痛过，可是他的这几句话却让他心如刀割。
叶倾湘悲极反笑，第一次讥讽的对电话那边的男人嘲讽。
“四年的时间你不还是没有得到她吗？除了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和与别人的联系，你得到什么了。”牵了牵冰冷的嘴角，“四年的时间，你都没有得到她，还让她逃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也没有人会放弃所有人来爱你！
只有我！
只有我叶倾湘！”
“嘟、嘟、嘟、嘟.......”
通讯挂断的声音不停的响着，像是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叶倾湘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不停的揪着，好痛！
泪水悄然而落，她好像离水的鱼一样呼吸困难，似要窒息一样。
宽大寂静的别墅客厅，之后隐约的抽泣声和手机通讯挂断的嘟嘟声。
***
等茉莉回到半岛酒店的时候，客厅里还余留着些许烟味。
言心就在那看剧本，面前的的茶几上摆着一个烟灰缸，里面放着五六个已经熄灭了的烟头。
走上前一把扯过她手上的剧本，神色凝重，“你难道自己不知道你的身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你刚回国的那一次已经差点犯病，现在又开始抽烟！你是嫌自己活的太长了吗！”
言心无所谓的笑笑，伸手拿过茉莉一把抢走的剧本。
“我的问题已经这样，剩下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茉莉哀其不争的看着她，“你这么乐观，为什么不争取一下，反而还在这自我放弃！
国外的医院也会留意着，只要坚持下去，也许会有奇迹发生。”
言心:“你也说了，是也许。”
“我也希望可以活下去啊，可是世界上哪里来的那么多奇迹。
千分之一的奇迹？
万分之一的奇迹？
甚至是亿万分之一的奇迹？
不管是0.1%的几率0.0000001％的几率，这个奇迹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谁有能保证奇迹就一定会降临在我身上呢。”
“那你也不能这样自我伤害啊！不知道抽烟会让你病情加重的吗！”茉莉愤怒且担忧的道
言心拉住茉莉的胳膊，讨好的道:“好了，我知道错了。”
抬起右手作发誓状，“我发誓。”
“行了，相信你了！”拉下言心做发誓状的右手，无奈道。
“对了，你今天见谁了，语气好像不大对劲？”言心突然想起茉莉今天中午没来接她的事。
茉莉身体一僵，她不知道该怎么跟言心说。
“我下次带你见见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讲。”
言心微楞，点点头。
“好，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再说吧。”
“嗯。”
附送每日小剧场：某天
许墨恒紧紧抱着怀中脸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叶言心痛苦的说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叶言心：比起四年的等待的痛苦，这种让人彻底失去挚爱之人的痛苦更为强烈，我不想让你承受这样的痛苦。
许墨恒：你怎么这么傻！
方哲：卡！卡！卡！大哥，这时候你就因该亲上去啊！
给你创造了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用！
许墨恒黑脸：这么好的机会我就让给你了。你赶紧抱着你家小南瓜亲给全世界能看电视的人看。看我这个大哥对你多好，也不枉你叫我这一声大哥了。
方哲狗腿地舔着爪子：大哥，我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