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过书呆子，倒是第一次看见武呆子。
“你能帮我做什么？”沈末歌轻轻敲着手中的纸扇。
“打架，杀人。”
“我毫无武力，又怎么敢收你呢？万一你噬主，我可打不过你。”沈末歌轻笑。
娄楼楼涨红了脸：“你若是买了我，我自然是奉你为主，我娄楼楼又怎么会做那等背主之事。”
“他唤你为楼主，你是什么楼主？”
娄楼楼闻言一愣：“此事能否不说？”
“当然不行，若是要收你，那定然是要知道你的来龙去脉，家世渊源的。你若不说也可以，那走就是了，我也不缺奴仆。”沈末歌指了指刚刚被牙婆带出来的一众人。
娄楼楼退后几步，朝苏原低声道：“苏原，若我说了楼里的名字，岂不是要令风月楼被人耻笑了。”
苏原也低声回道“的确是，楼主。要不我们还是走吧？”
“你有办法了？那走了之后呢？我们要去哪里？”
看着一脸希冀的娄楼楼，苏原摇了摇头。
“楼主，你可以单单说给他一个人听，不允许他消息外泄。若是外泄了，我们就......”
“就怎么？”娄楼楼催促问。
“就走！”苏原说着，还点了点头，很是为自己想出的明智之举自豪。
娄楼楼想想，的确也是，自己要是想走，他还能拦得住自己不成，先签好协议，再卖身，就不怕了。
想明白了，娄楼楼便走回沈末歌面前。
沈末歌撩起眼皮看他：“想好了？”
娄楼楼点点头，道：“我可以跟你说，但是你要在卖身契上加上保证，不能把我的其他身份外泄给其他人。”
沈末歌点点头，她本来便是想要知道这些人的来历而已，若是身份没有问题，那便刚好作为护卫。
“先写好契约。”苏原谨慎的提醒道。
沈末歌耐心的写好契约：“可以了？签名画押吧。这份是你的，这份是你的。”
看见沈末歌递到苏原面前的卖身契，娄楼楼开口道：“他不卖身。”
“不卖身？那就不用按了。”
“不不不，楼主开玩笑呢。我卖。”
苏原走到娄楼楼面前，把契约中的一处指给他看：“楼主，你看，好多银子！”
“一，一百两......”娄楼楼拿起自己的契约，赫然写着：一百五十两。
娄楼楼和苏原两人看着沈末歌，赫然像是看着一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大肥羊，赶紧的把拇指按上，姓名写上，递给沈末歌。
“那便说说吧。你们在江湖上的地位。”
“我们乃是曾经江湖排名第一的刺客组织——风月楼的楼主和副楼主。”娄楼楼一脸傲然。
风月楼？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沈末歌似笑非笑：“曾经？那现在排名多少？”
娄楼楼傲然的脸瞬间塌下：“第三。”
“那现在有几个刺客组织？”
“......三个。”
“那就是，你们是末尾了。”沈末歌轻轻凑近娄楼楼：“上次刺杀顾将军，还失败了是吧？”
娄楼楼颓然的神色蓦然消失，长剑出鞘，剑刃搭在沈末歌的脖颈上，俊脸一脸冷然：“你是谁？”
“啊！”牙婆惊呼一声，赶紧带着众多卖身的孩子又躲回到牙行屋内，心里庆幸，幸好幸好，刚才没有买下这个杀星，这一言不合就动刀子的，真是吓死人了。
沈末歌斜眼看一眼搭在自己脖颈上的剑，又看着娄楼楼，冷声道：“放下。”
“你到底是谁？”
两人四目相对，剑拔弩张，空气都似乎变得稀薄起来。
苏原看着沈末歌，一张脸忽然从脑海闪过，惊得捂住嘴。
连忙上前把娄楼楼的剑拿开：“楼主，误会，误会。我们执行任务的时候，这小兄弟是恰好被牵连了，才知道的风月楼。”
“牵连？”娄楼楼脸上的冷然没了，一脸疑惑。
苏原凑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娄楼楼听着听着，脸色僵硬起来，看着脸若冰霜的沈末歌，像是犯错了的孩子般，低下头：“对不起。”
“真是好样的，这刚刚才签了卖身契呢，就要翻脸了，娄楼楼你可真是厉害的紧啊。”沈末歌冷笑连连：“我看这卖身契还是不要签了吧，你这样的人，本公子可是用不起。”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娄楼楼的头越发的低。
“公子，既然楼主冒犯了您，要不，您看就在他卖身的银子里面扣一两银子当做处罚？”苏原小心翼翼的提议道。
沈末歌：“一两银子？”
“那，那二两？”娄楼楼一脸的肉痛之色。
看着两人一两一两的加，沈末歌忽然来了兴趣：“十两。”
“太，太多了公子，不行啊。”苏原一下子便扑在沈末歌的脚前：“我们楼主上有老下有小，家中八十岁的老母还有刚出世的孩子在嗷嗷待哺啊，公子手下留情啊。”
娄楼楼傻眼，他的母亲早就去世了，哪来的八十岁老母，而且他还没成亲呢，哪里来的孩子啊。
......
沈末歌：这是古来今往通用的求饶台词？
苏原真的是痛哭流涕，当然不是为了他家楼主八十岁的老母和刚出世的孩子，而是那十两银子，十两啊，那可以换多少肉包子了！
“好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若是再犯，我便把你们的月钱都扣光光。”
沈末歌看着一个粗犷汉子趴在她的脚下痛哭流涕真是受不了，不是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吗，长的还这么壮，说哭就哭，真是，哭的丑死了。
苏原立马从地上站起来，拉拉自己还没有回神的楼主：“楼主，还有月钱！”
娄楼楼总算回过神了，闻言清咳了两声：“好了，不就是月钱吗，之前楼里不也给你月钱。”
苏原看了自家楼主两眼，终究还是不敢多嘴。
这个月钱和那个月钱能一样吗？楼里的月钱通常都是听到月钱名字，却看不到月钱的影子，这个小公子，看起来便是有银子的主啊，想必以后不用吃着馒头泡茶水的日子了。
卖身了之后，苏原觉得自己以后的日子好像有了盼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