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很快便开始了。
黎国周边一共有五个国家,除却云国算是第二强国外,还有远在极北之地的缅国,南部的桑国,东部的风国,西部的楼国。
六国鼎立,黎国是各国中军事战斗力最为强盛,也是最为地大物博的国家。人口众多,因此每年的军队也是数万之多,再加上黎国又有萧凛然这个号称战神的煞神掌管黎国的军队,数年间,黎国一直都是凌驾于众国之上的。
尽管黎国位于六国之首是不争的事实,其余各国表面上虽然对黎国俯首称臣,但实际上背地里还是诸多不服气的。
而云国,作为第二个除黎国以外的强国,不服气自然是首当其冲的。
寿宴上来了不少的各国使臣。
云国派了云国的世子朱谚云充当使臣,而缅国则派了一位使臣,桑国派出了桑王膝下众多儿子之一,风国则派了在风国王室中最受重视的公子,楼国派了王室里最受宠爱的长女。
“陛下驾到——”
“太后驾到——”
“先皇后驾到——”
随着一声又高过一声的尖锐喊声,萧凛然一马当先,率先走在了最前面。
太后被郑悦容搀扶着,落后一步。
“陛下万岁万万岁——”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先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臣及其家眷们纷纷跪在地上请安,而各国的使臣则并没有跪在地上,而是行了自己国家的礼节。
“众爱卿平身。”萧凛然抬了抬手。
众臣及其家眷们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
朱谚云第一个站了出来,上前行礼,目光却在扫向了太后身边的郑悦容,悄悄地眨了下眼,“黎国陛下,我云国祝黎国太后万福安康,此乃我云国奉上的寿礼,略表心意。”
萧凛然看着朱谚云那张写满了天真的稚嫩面容,眼眸里没有丝毫的波澜,唇角却偏偏扬起一抹弧度,“多谢云国世子了,来人,把这寿礼收下。”
一旁的太后还没开口,就听得萧凛然如此说道,当即不满的皱了皱眉,因是在外人面前,倒也没有表现出不满。
“云国世子有心了,哀家甚是感激。”
朱谚云连忙朝着太后行礼:“太后言重了,此乃云国的一份心意罢了。”
“多谢多谢,还请劳烦世子回家后,替哀家向尊父问好。”太后笑呵呵的说道。
朱谚云颔首,“这是自然。”
朱谚云先起了个头,后面陆陆续续都是一些送寿礼的人。
袭凰坐在萧凛然的身旁,看着底下的人,无聊的直打哈欠。
不过,这位置坐的高,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下面人的眼中。
袭凰对此表示十分的无奈。
她本来的位置是不在萧凛然旁边的,可是萧凛然楞是让人带着她坐在了这儿,导致他们两个现在的距离十分近。
当然,这也就罢了。
主要是,她在这上面做的一举一动,下面人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她在干什么。
若不是碍于现在的情况,袭凰是断然不会再继续坐下去的。
萧凛然本来一直都在用眼角的余光注视着袭凰,见她有些无聊的直打哈欠,身子不禁侧向了她那边,垂下头低声询问道:“贵妃可是乏了?”
“难道陛下看不出来吗?若不是陛下,臣妾也不至于如此困倦。”说起这个,袭凰颇为无语地侧头恶狠狠地瞪着萧凛然。
被袭凰眼中明晃晃的恼火逗笑,萧凛然勾唇浅浅的笑了笑,十分无辜的辩解道:“贵妃可不要乱说,朕哪有?”
嘿,做了还不承认!
最讨厌这种人了!
“陛下,你可不能不认账啊!若不是因为陛下,臣妾哪会如此?”袭凰板着脸,十分严肃而郑重地说道。
却完全不知道,她的这番话落在并不知情的人耳中,会是怎样一番惊天骇浪。
萧凛然抿着唇,掩盖眸底的笑意。
他倒是知道袭凰的意思,可若是不知情的人听去,只会以为,他昨夜做了什么,才让袭凰睡不好。
可这究竟是做了些什么呢……
萧凛然坏心眼的想着。
看向袭凰的眼中也带上了几分深邃。
袭凰微微蹙眉,有些不明白对方眼中那副想把她吃下去的眼神,她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郑悦容原本正和朱谚云暗送秋波,猛然间视线瞥过了萧凛然和袭凰那边,见到萧凛然和袭凰靠的如此之近,攥着手帕的手不由得用力的揪了起来。
眸子转了一圈,郑悦容忽然笑着对身旁的太后说道:“母后。你还不知道吧,那边那位可是当年的顾倾袭,如今她被陛下看中,成了贵妃,如今可是陛下后宫中唯一一位女人呢。”
“哦?是吗?”闻言,太后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转过头看向袭凰。
袭凰敏锐的察觉出一道不善的目光,当即转过头,一下子就和太后对上了视线。
太后见袭凰还敢大着胆子和她对视,面上虽然不显,心里却是连连冷哼了几声。
长得是不错。
一副勾人的模样。
可惜……
实在是太不尊敬她老人家了!
于是,太后便假意咳嗽了几声,装作不经意的问向袭凰:“你就是顾倾袭,陛下新纳的贵妃?”
太后的亲自点名,若是换成一般人来说,肯定会是急忙起身朝着太后行礼,然后惶恐的和太后对话,但——
袭凰偏不!
只见她扬起嘴角,礼貌而不失疏离的说道:“是的,太后,臣妾正是顾倾袭。”
见状,太后眼里的精光一闪,冷哼道:“贵妃可真是好架子,哀家问话,竟然不和哀家行礼!陛下是怎么教你的?”
这礼仪教养竟然能和萧凛然扯上关系。
袭凰知道太后十分忌惮萧凛然,甚至有些厌恶他,没想到这小小的一件事也能扯到萧凛然。
袭凰转过头,悄咪咪的看了萧凛然一眼,发现对方的神色淡定,半分都没有波澜,仿佛只是个无关紧要之人说得话罢了。
萧凛然不屑于和太后这一妇道人家计较,但她袭凰可不行。
“太后说笑了,臣妾的礼仪教养与陛下何干?太后大概是忘了,臣妾父母早亡,年幼时都是在郑府里面养着的,和皇后娘娘是同一位礼仪嬷嬷。”
听到袭凰把话题扯到了郑悦容身上,太后当即变了神色,转过头,对郑悦容轻声说道:“悦容啊,哀家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的,太后。倾袭说也是事实,她从小母亲早亡,父亲又积劳成疾去世,父亲又与顾丞相有些交情,不忍倾袭孤苦无依,这才将人带回顾府,倾袭所有的礼仪教养都是我郑府管教出来的,若是倾袭哪里做错了,惹太后生气,就请太后先罚悦容吧。千错万错,都是悦容一个人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