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竟然不知不觉沉了下去。
南宁习惯性流连于万花丛中,但又片叶不沾身。
总觉得今日的艳园格外的热闹。
“哎?小美人!”随手拉过一个过路的姑娘,鼻翼间扑面而来的胭粉味。
南宁不动声色掩了下去。
眉毛一挑,嘴角带笑的开口:“你可知沐雪姑娘去了哪儿?”
那姑娘哪怕平日见了不少贵公子,还是被这么个精致的小郎君迷了眼。
两颊边悄悄地浮起了两朵红云,一手掩笑道:“哎哟~她啊!好像被鸨妈妈叫过去了。”
媚眼一抛,“怎么着?公子若是有需求,嗯~可以来找奴家嘛?”
这是普通的妓子。
收回了手,南宁嘴角的弧度渐渐沉了下去。“不用,我嫌脏。”
那姑娘见南宁抬脚要走,也没拦。就那么远远看着,冷在原地去。
南宁到了前厅,众人没有因为多了一个人而停下手中的动作。
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两旁檀木楼梯环绕。
正中央是一座朱红金刻的舞台,台旁的分支小圆台上不少袒胸漏乳的烟花女子在上面跳着花舞。
台下是一群群饿狼,一手摸着身旁的女子,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台上那一对对酉禾乳。
有些则在布满花酒菜肴的饭桌上就有动作了,传来一阵阵不和谐的声音。
南宁一踏入这里就望见了这些景象,能在进得了艳园的都不是俗人。
但只能呆在前厅,就不言而喻了。
抬脚上楼,平静的眼神往大舞台望去。
平常琴瑟和鸣的地方,今日有些空荡荡,仿佛在为什么做准备。
台下人山人海,甚至比那边更盛。
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不在这儿?
南宁皱了皱眉,停下脚步,转身准备要走。
身后传来一阵喧嚣声,并且一声比一声高。
“凤姑娘,是凤姑娘出来了!”
不知道哪儿传来的一声,南宁下意识的回头。
一抬眼就看见一身白衣的女子,素带挽起长发,额前的秀发却随风飘拂。
一把长琴在那如玉的指下弹出悠扬的琴声。面纱的凤眸依旧似水柔情,透过人山人海看向南宁。
南宁不由得屏住呼吸,看痴呆了。
台下亦是,嘈杂的人群变得安静下来。
空气中传递着虚空飘渺的琴声。
那舞台上的屋顶是镂空的,一丝丝光亮透了出来,为凤玖增添了一股柔光。
一曲终。
凤玖起身微微谢礼。
后抬起洁白的玉指摘下了面纱,绝色的脸庞显露出来。霎时间,人们只觉得这世界再也没有这么美的女子了。
台下顿时又变得沸腾起来,连另一边的男人也被吸引过来,想冲上台子,离美人越来越近。
凤玖却眼中似星光,盯着南宁,透过人群,薄唇一张一合却无声:“公子,好久不见。”
隔着那么远,南宁却出奇的看懂了。
但台下的可不知道,自以为美人在勾引自己,一个个更激动了。
看着那一匹匹饿狼如饥似渴的眼神,南宁心中变得有些堵。
这时,艳园的老鸨出来了,挡着他们。
在舞台上高声吆喝着:
“各位,今天可是凤玖的初夜,你们银票可带齐了嘛?”
这就是今天重要的事情?
男人们前仆后继“鸨妈妈,我出一千两!”
另一个不甘示弱。“我出三千两!”
……
“十万两,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