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夷武宣淡然道，“国师意下如何？”
国师笑得牵强，“春花秋月，春兰秋菊，各有千秋，将军的心意自然胜过一切，微臣不敢断言。”直到此刻，他还是没有明白东夷武宣的意图，自然不敢造次，只是想顺着他的意思，找到解决的办法，至少，尽量把多一些人留在府中。
“本将军虽然不懂得舞曲，却也看得出来，第一个出场的女子，舞步不稳，姿态欠佳，自然是略显逊色，就打发到其他分院去做个下人吧。至于其他四人，倒真是分不出胜负，暂且留在水滴清院。”他见白雾如此维护众人，也不想太为难她，只是将墨舞虚竹降到下人的位置。
“将军！小女子斗胆说两句，请将军恩准！”白雾凌霜低头上前。
“哦？你有话说？”东夷武宣当即沉了脸，他作出此样决定，已经有违他的本心，若不是念在她如此刻意周全，这些女子，他一个也不感兴趣。他的一颗心都悬挂在她的身上，哪里还有心情去眷顾旁人？若不是想要让国师难受一番，这些人，他一个也不想见。
“将军，这无才无技的下人遍地都是，将军想要的话，只是一句话的事情。而要修炼成舞曲之技，却是千难万难，一舞练成，舞鞋都不知要磨破多少双，舞衣每一日都被汗水浸透。一个出众的舞姬，不仅需要超出常人的灵性，还要有吃苦受累的毅力，着实不易。墨舞虚竹最擅长的是书画和诗，并不擅长舞曲，她平日里沉默寡言，也不擅长和外院的人接触。将军若是心意已定，不如让我代她前去，只求将军把她留在水滴清院。”
“你真的愿意降为下人，代她去别院伺候别的姑娘？”花娘在一旁提醒。
“愿意。”白雾凌霜毫不犹豫的点头，反正她在将军面前也是度日如年，避开他，哪怕是做下人的活，也好过夜晚难于面对。
他苦笑，“真是姐妹情深啊！可别忘记了，是府里的人，就要守着府里的规矩！”他将面前的酒盏扫到地下，带着些许怒意坐下。他倒不是恼她为别人求情，只是恼她，为了一个小姐妹，居然完全不把他放在心里。还想去别院做下人，他能舍得吗？
众人脸色骤变，他话里藏刀，哪里是在评论什么舞曲，分明是借题发挥，要给众人一个下马威！
白雾口中逸出一声浅浅的叹息，听在他的心里，却似被柔软的细丝缠绕，牵扯不清，他挥手，“罢了，胜负也无所谓，去留更不打紧，本将军今日高兴，便不与尔等计较，都留下吧，且各自退下！”他转头望着小冰块，“白雾，你留下来伺候本将军。”
她转过头盈盈一拜，一双明眸竟孩子般散发出光彩，“白雾代众姐妹谢过将军！且允许白雾回后院梳洗一番。”众人一拜再拜，喜不自胜。她跟着众人回到后院，他的目光紧紧随着她绕到廊柱后面，直到看不见了，才转头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