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执与显些踉跄,醒澈一把扶住了他。
“我没事,”孟执与坚持抱起美儿,带着她回家…
美儿躺在床上,嘴角的血迹已被孟执与擦拭干净,他坐在床前,念道:“我这样的人,怎值得你如此付出?你我虽同床,不共枕,虽同榻,不同梦……”
“你在说什么?”醒澈怒气冲冲的闯进来,揪住孟执与的衣领:“你不喜欢她,不爱美儿,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说罢,他举起了拳头……
孟执与紧闭着双眼,不做任何反抗与解释,他也恨自己,明明看到了美儿的好,明明能感受到美儿的心,可他就是做不到,孤独与寂寞时刻包围着他,这种束缚让他无法挣脱。
然而,醒澈的拳头并没有落在孟执与的脸上,而是直直的砸在他旁边的墙上,他愤愤地说:“美儿说过,他爱你,如果我打你,她会很伤心。”
孟执与无言以对……
此时,醒澈听到动静,美儿醒了,他们一起来到床前。
醒澈:“师姐,好点了吗?”
美儿轻轻点头。
孟执与的眼中闪着泪光,他第一次主动握住了美儿的手:“你不应该冲过去,为我这种薄情寡义之人付出,不值得,你并不欠我什么!”
“值得,因为,我欠你,一世深情!”美儿一字一顿,忍着身体的疼痛,喘着粗气,说出了发自真心的话。或许,她自己都不明白……
在眼中打转的泪水终于淌了下来,孟执与很难过,非常非常难过,他觉得他应当会爱上美儿,只是为何一想到此处,便会心痛难当……
美儿依旧是那份笑容,依旧是那种语气:“执与,你不用有任何负担,我只为自己的心,与你无关。”
“怎会与我无关?怎能与我无关?”孟执与恍然怔住:今生,你为我以命相搏,来生,我定将以命相报!不再伤感,不再痴情……我愿任你,我愿纵你,不要束缚,自由自在……他突然想到了山洞里女子的那段话,那语气真像美儿,她究竟是不是美儿?
醒澈在旁边看不下去了:“恕我直言,我觉得你们都有病,反正都已经结婚了,凑合过吧!”
孟执与:“……”
美儿:“……”
醒澈不想理会他们两个人了,转身出去,在他看来,孟执与应该是爱美儿的,就是矫情……
孟执与也觉得此刻不应该再讨论这个问题了,他平静了情绪,对美儿说:“好了,你睡会儿吧,我们不说这个了。”
“嗯——”美儿点头,合上双眼。
孟执与帮她盖好被子,转身退了出来。
“醒澈,等等我,”他快跑几步,跟上醒澈:“干什么去?”
“去看看那怪物,”醒澈突然认真起来,表情严肃的说:“你真的不喜欢美儿吗?”
“我不知道,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她救过我的命,而且不止一次。起先,我认为自己是一个没有定数的人,不能给予别人幸福,所以,总是刻意提醒自己不能喜欢她。”
醒澈:“后来呢?”
“后来,我们因为被追杀到了这里,她为了保我性命提出跟我结婚,我虽是反感,但也默然认可,我以为自己应该会慢慢爱上她……”
醒澈:“没有嘛?”
孟执与沉默片刻,道:“我发觉,我不能,每当想到此处就心痛不已,我知道她做的很多事都是为了我,可是……”
醒澈:“可是,你的心被冰封住了?”
孟执与:“你这个说法很贴切,直到你那次非要我跟你比试——”
醒澈有点不好意思,小声道:“我可是给你道过歉了……”
孟执与:“不是,是我为了躲你,真的进了一个山洞,并且在里面看到了一翻情景……”他把在山洞里面看到的情景跟醒澈描述了一遍。
醒澈吃惊道:“你怀疑进了凌渊洞,所以你上次问我凌渊洞的事情?”
孟执与:“嗯——”
醒澈:“跟美儿说过吗?”
孟执与:“没有,我不知如何开口,而且,她曾经同我约法三章,不让我去凌渊洞。”
醒澈看了看孟执与,托着下巴道:“你说,那两个人会不会是你们的前世?前世你们就是恋人,你为他而死,所以今生他愿你不再痴情,还说欠你一世深情?”
孟执与简直目瞪口呆,他抬手便拍了下醒澈的脑袋:“你小子想什么呢?这也太离奇了吧?”
醒澈揉着自己的额头:“有什么离奇的,要不,你怎么解释,为什么你可以看到那情景?”
“……”孟执与怎么知道,确实,离奇的事件还不只这一次。
醒澈:“跟你说,看见街尽头那块石碑了吗?”他抬手一指,那正是孟执与看见人头像的那块碑:“我经常看到它上边会显示一颗人头,你说是不是也很奇怪?”
孟执与惊诧道:“你说什么?你可以看到人头?”
醒澈认真的点点头:“是的!”
孟执与:“那你有没有问过别人,能不能看到?”
醒澈很郁闷的说:“问过,问了很多人都说看不见,最后还问了我的老师,他竟然说我胡说八道,还罚我抄书。”
孟执与若有所思:“为什么醒澈可以看见?”
醒澈:“你在说什么?”
孟执与盯着醒澈的眼睛,严肃的说到:“我也可以看到人头像,并且,他还向我点头。”
“真的吗?”醒澈显得相当兴奋:“原来不止我一个人可以看到,我不是胡说八道,也不幻觉……他为什么还能点头,这有点恐怖……”
孟执与:“好像当时我问了他一个问题。”
醒澈:“什么问题?”
孟执与:“我问他,我是不是应该去凌渊洞……”
醒澈惊呼:“他让你去凌渊洞,为什么?”
孟执与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我也很想去看看,看看那到底有多可怕……”
醒澈低着头晃了晃眼珠,没有出声……
这日,孟泽远又驱车来到孟执与曾经租住的房子里。自从他把这里买下来之后,每每搜寻孟执与未果,得不到消息的时候,他总是会来到这里,看一看儿子接触过的事物,寄托一丝怀念之情——并且在心里告诉自己,他的儿子孟执与还活着……
他坐在书房的椅子上,随手翻看孟执与曾阅读过的书籍,看他的笔记,孟泽远有时会微笑,有时会皱眉,这种时刻,他的心情才会相对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