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种毫不犹豫的许诺了,上一次听到还是在明末吧,真是有些怀念呀。”
元掌柜有些欣赏的望着秦聪,道:“不过看来你并没有明白卍当铺交易的规矩,想要与卍当铺交易,你必须有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元掌柜神秘一笑,道:“爱情。”
“爱情?”秦聪微微一愣,他以为元掌柜是在开玩笑,然而元掌柜却十分认真的看着他,“爱情也可以典当?”
“人的生死尚且可以操控,典当爱情也就不是什么问题了吧?”元掌柜笑了笑,道:“爱情对于你们来说,或许只是难能可贵的一种情感,但在我们眼中,它却是无价的瑰宝,这天地间最为宏大的力量之一。”
秦聪思索了一下,他尽管在来遵义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一个人以绝对的自信说可以起死回生时,秦聪却有些犹豫了,身为21世纪的现代人,尽管他知道这些都是现实,但却依旧令他感觉到不真实。
这种不真实来源于对于生命与爱情的联系,没有人认为仅仅依靠爱情便能够挽救一条生命,秦聪可是带着自己性命来的。
“元掌柜,我并不是三岁孩子,仅仅依靠爱情便可以挽救一条死去的生命?这并不是等价交换,我感觉到荒诞,除非你们是传说中的神仙?”
“神仙?”元生嘴角露出一抹讥笑,“你应该庆幸我不是神仙,不然你所谓的救人想法皆是妄想。高高在上的神仙才不会做这种事情,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证明他们并不存在,并不存在的神仙,又怎么可能会去做这种违背天理,伤及自身的事情。”
“不是神仙?”秦聪有些犹豫,道:“那难道您是魔鬼?”
“魔鬼?”元生认真的摇了摇头,道:“魔鬼会引诱你进入深渊,而我们并不是魔鬼,你与卍当铺之间,仅仅只是交易,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也不会强迫你,决定权在你手中,如何选择那是你需要思考的事情,我们只是给建议而已。”
秦聪盯着元生,他想起了浮士德与魔鬼交易的场景,然而浮士德是为了自己的私欲,秦聪为的是王一帆。
“好!”秦聪凝视着元生,元生直视秦聪的眼神,那双眼睛是如此的深邃,仿佛透过眼睛能够看见宇宙的本质。
“我愿意用爱情换取王一帆的生命。”
一张有些古朴的纸张悄然出现在秦聪面前,秦聪低头看着那张纸,上面写着“庚子年,元月二十四,秦聪与卍当铺签订契约,愿意用爱情之火点燃王一帆的生命,契约今日生效,爱情之火熄灭,契约消失。”
“爱情之火熄灭契约消失?元掌柜,这是什么意思?”
“爱情的力量十分强大,但是却又很难以持久,对一个人爱的越深切,爱情之火燃烧的便旺盛,但火焰一旦燃烧,终究有熄灭的一天,所以火焰一旦熄灭,所有的一切都会消失,卍当铺与你的交易也会终止。”
“交易终止的意思是一切都会如同以前?那么复活的王一帆依旧会死?”
“对!”元生缓缓点头,道:“卍当铺不是祠堂,而是交易的地方,交易者所交易的东西消失,那么相对的契约自然不会成立。”
秦聪想了想,道:“照你这么说,只要我按下手印,王一帆就会活过来?”
元掌柜笑着道:“事情比你想象的更要简单,当你按下手印后,王一帆根本就没有死去,又何来复活一说?”
秦聪皱了皱眉头,他盯着那张契约看了好久,终于,他将契约放在桌子上,左手伸进朱砂上。
“在秦先生按下手印签下字的时候,我得提醒您一句,典当爱情之火后,将一辈子无法见到自己相爱之人,每日会忍受相思之苦,然而无论你用什么方法,你终身都不可能与她相见。”
“终身不能相见?”秦聪脑袋一阵眩晕,过了好久才缓了过来,他愣愣的看着元生,元生缓缓道:“这是典当爱情的结果,爱情令人着迷,拥有极其强大的能量,一旦失去爱情,便也就失去了TA,你救她,却终身不见,她活着,说不定都不知道你的存在,你,还愿意签吗?”
“签!”秦聪像是用尽了身体的最后一点力量,他的双眼死死盯着契约,左手大拇指伸出,按了下去。
契约在签约的一瞬间便已然消失不见,元生左手轻轻一抬,只见秦聪的身体升空,秦聪眼中流露出一抹惊讶,稍微的挣扎。
“请秦先生不用担心,我正在取出您的爱情之火!”
云生轻轻说着,只见他右手成爪,秦聪感觉到自己体内一空,仿佛有什么东西离开了他的身体。
炙热的红色光芒映射在秦聪眼前,他朝着光源望去,却见一团圆形的脑袋大小的火焰在熊熊燃烧,火焰并没有温度,漂浮在空中犹如一只红色的精灵。
“这个是?”
元生手中拿着一个透明的玉瓶,对着那团火焰轻声喝道:“进!”
那火焰似乎在抵抗,火焰顿时大盛,像是一只火魔朝着云生咆哮。
“快进!”
云生神色一凝,火焰在他的眼神注视下,逐渐变小,不情愿的朝着瓶子飞了过去。
待到完全进入后,元生将玉瓶封住,那团火焰不安分的在瓶子游动,似乎想要脱离瓶子。
“如此强烈的爱情之火,真是少见啊!”元生望了眼火焰,缓缓道:“这是你对王一帆的爱,也就是爱情之火,契约达成,秦先生,王一帆已经复活了。”
秦聪被缓缓放在了地上,他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兴奋,一丝失落,还有些莫名的怅然,“谢谢您!”
元生摇了摇头,道:“不用谢,这是交易,交易中没有谢谢,你要休息一会儿,还是离开卍当铺?”
“既然交易已经完成,我就走了吧!”
元生点头道:“好,小兰,送秦先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