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正香的时昭停顿下来看着时爷爷,满脸不开心。江南烟见了哧哧地笑着。
下午三点,一家人下了高铁。时昭在高铁上跟江南烟挥手道别。江南烟说她和朋友约好了去她朋友老家帮忙打点扫墓拜先祖的事宜,还有几站才到终点站。
来接时昭她们回家的是大舅和二舅,时昭感到挺疑惑的,平时都是二舅带着表哥来的。大舅在外地上班,很少在家,一年到头难得见他几面,每年也只是过年时候匆匆回家,小聚一会就又去外地了。
大舅眉眼间有些疲惫,时爸走过去问他:“昨晚没休息好?不太舒服的话给我来开吧。”
大舅点了点头,让时爸坐在了驾驶座。
时昭和妈妈上了二舅的车,她也不能去细问大舅原因。
二舅一家住在c市,隔b市也不远,过年了就回来小聚一番。大舅住在老宅,同外公外婆住。二舅妈娘家有钱,二舅工作又踏实肯干,夫妻俩自然也不稀罕这一亩三分地的,没有分家,家里这么多年来都是和和睦睦的。
“苏杰,苏朋是怎么回事?”时妈开口了,时昭竖起小耳朵等待下文。
“姐,小童出事了。在网上借贷,利滚利还不上钱了闹自杀,一直躺在医院里昨天才出的院。”
时妈和时昭同时一惊,大过年的怎么出了这种事。另一辆车上的时爸和时爷爷时奶奶也听了祁苏朋说了这件事,整辆车顿时陷入了低气压中。
“小童这孩子脸皮又薄,因着今年这事情,咱妈都把宴席给取消了好几桌。怕是你们回去又要闹上吊了。昭昭,你和童童最是要好,她打心底又最为敬佩你。你回去了,可得帮大人们一齐劝劝。”
时昭和祁苏童玩得要好,因着表姐妹关系,更是亲近。听见了这件事时昭气不打一处出,又生气又心急,相处了这么些年还不了解她的脾气,生怕她出事情。“二舅你放心,你不说我也会多劝劝她。”说完不免由衷叹了口气。
祁苏童今年刚上大一,她一直喜欢文科,英文又特别好,考上了一所比较好的二本学校。在她出成绩的第二天,时昭特地赶回来带她去海南玩了一圈,还给她买了最喜欢的相机。两个人的关系太铁,从来不会有什么藏着掖着的事情。就连祁苏童高二下学期谈了个男朋友,除了她知晓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
高铁站离外公家有一段距离,开了一个半小时的车,一行人才回了县城。
时昭第一个下了车,行李都没提直接冲了进去,外公外婆还在准备午饭,眉眼间尽是疲倦之态。时昭打了招呼,径直上了楼。
祁苏童的门被锁住了,房间里什么动静都没有。时昭喊了一阵见没人答应,一向不会骂人的她骂骂咧咧起来,一边捶门一边踢。
十分钟后,门开了。时昭挤了进去,把门关了又反锁起来。外公家前几年把老房子推了重新做了一栋,隔音效果也不差。时昭叉手望着祁苏童,就差在头上点一把火,怒发冲冠了。半年没见祁苏童,刚出院的她形销骨立,没有一点精气神。
“你还想跳楼,还吞了一大把安眠药进医院洗胃,你是不是飘了啊,自己的命都不看重,面子比命重要啊!啊?”
祁苏童最喜欢、最敬佩又最害怕的就是这个表姐:“明明就不会骂人……”刚刚时昭在门外为了让她开门,不会骂人又不是没看过《一起来看流星雨》,一串“你是猪,野猪、豪猪、花猪、光猪、蠢猪、笨猪、乌克兰小乳猪、猪八戒……”一连重复了十几遍,喊得嗓子都要冒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