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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四月的痛(3)

很久,母亲才从怀里摸出一张正方形的黄表纸,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一些字符。母亲瞪大眼睛看了半天,递给父亲,父亲正着看了一会,又倒着看,满纸歪歪斜斜的字,对于大字不识几个的父亲来说,简直就是天书。他使劲地摇着头,把黄表纸扔在桌子上说,认不得。母亲说,这老先生到底写了些啥?怎看上去和日文差不多?父亲笑着说,呦,不得了嘛,你还见过日文?母亲说,也就这么一说,谁见过日文了?父亲说,说啥了?母亲说,谁说啥了?父亲从嘴里吐出烟嘴,把烟袋锅在鞋帮子上磕了磕说,明人啊。母亲就说,你听好了,人家先生说了两句话,第一句,那闺女的生辰八字和你相冲相克,在一宫里,真娶回家来,你命难保。父亲说,这个,我不怕,我的命硬着呢,打仗的时候,子弹底下穿过来穿过去,都没死了,遇着山神,山神都不吃我。我不怕。母亲说,还有呢,第二句话,这闺女命犯八败,谁家娶了她,谁家就会灾祸不断。

父亲不再说话。对于算命先生的话,父亲不信,但父亲知道,算命先生的暗示已经在母亲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这种怀疑和对未来的恐惧是经不起现实的检验的,没有人愿意带着这样的怀疑和恐惧去拿全家人的命运作赌,尤其是像母亲这样的人。

那天晚上,大哥是和胡叶在一起的。我不知道,父亲和母亲也不知道,他们俩的感情到底陷入了怎样的深度,他们彼此到底承诺了什么?

但是在他们缠绵悱恻在那夜晚的月光下,憧憬着未来,甚至以为幸福就像日子一样,一个个一排排地正站在生命的轨道上,等着他们怀着快乐,一截截数过去的时候,一种全然没有料到的阻隔正伴随着绝望的悲伤悄然向他们潜来。

他们在村边的林子里聊到很晚,暮春的田野,青草的香味远远地传来,还有苹果花的清香。上弦月弯弯的姿容,像羞涩的梦,把青春的约定和悸动的生命笼罩在一片如水的洁净与朦胧之中。

一切都似乎是那么短暂,短暂得像一只流星倏然滑过天空,你伸出双手,想抓住它,却抓到一把结结实实的不能从头来过的悔恨和时间在你手掌上磨出的沧桑老茧。

大哥把胡叶送回炉子家。独自品着山村特有的夜的芬芳,迈着轻快的步子回家来。

走进大门,他就看见小屋的灯还亮着。他突然想起来,今天母亲去找明人给他合婚。他不安起来,像有一只兔子不知从哪个器官里钻出来,在他的心口乱撞着。他轻手轻脚地走到父母的小屋门口。

父亲和母亲的对话像一根锋利的齿叶草,在他快乐的心坎上锯来锯去,把那些快乐和幸福刹那间锯成了一堆矛盾与恐惧的碎片。

他不相信母亲说的那个结果。但无法让母亲不相信那个结果。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躲开母亲,躲开那个结果,躲到自己那个安静的房间里去,去回味他刚刚开始的幸福。

在这个家里,任何一点响动都逃不过母亲的耳朵。母亲知道大哥回来了。她下了炕,开门,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看,什么也没看到,她走到院子里,看见大哥里屋的灯没亮,又走到大门楼子下,摸了摸,大门的关子已经插好,上了锁。她走到里屋的门口,想敲门,手抬起来,又放了下去。她轻轻叹了口气,返回自己的小屋。

母亲不知道,该怎样把合婚的结果告诉大哥。她不想告诉他,也不敢告诉他。她不想破坏儿子日渐好起来的心情,他甚至觉得算卦先生的话是那么的残酷。可是算卦先生与我家与胡叶一无仇,二无怨,他说的话,全是出于慈悲心,出于公正心。老辈人说,算卦不留情,留情卦不灵。

怎么能怨先生?要怨只怨那闺女的命啊!母亲心里像有千万条麻线缠绕着交织着,她把大哥和胡叶的感情当人情,把明人的话当天意。在人情和天意的取舍上,她矛盾着,困惑着,如何抉择?梦中,她依然跪在院子中央,叩天问地,祈求有一个不损人情不违天意的中和之路。

几天,大哥对合婚的结果不闻不问。母亲也沉住气不吭声,一切似乎等待时间来裁决。但该来的终究要来。胡叶的母亲沉不住气了,她让炉子来问话。炉子说,王祥,我姑姑让我问问,你妈去给你们合了婚没有?

大哥坐在大门楼子底下编篓子,身边堆了一堆荆条。炉子一连问了三遍,大哥也没吭声。炉子一把拽下大哥手里的荆条说,你给个话,行还是不行?

大哥把编了半截子的篓子一脚踢出老远,甩了一句,问我妈去。起身出了大门,头也不回地朝东而去。

母亲从厨房出来,看见炉子,脸色就有些不自在。炉子,母亲说,炉子,来,我正找你呢。炉子就朝母亲走过来。

炉子说,王祥怎么了?火气挺大的?母亲说,谁知道呢。刚才还好好的呢。母亲从厨房门口的铁丝条上拽下一块毛巾,一边擦手,一边进了小屋,炉子跟在后面。

母亲说,炉子,炉子“嗯”了一声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母亲靠在一只大水缸的缸沿上,和炉子说话。母亲说,炉子,你结婚的时候,你母亲没给你合婚吗?炉子说,合过了,我属兔,我老婆属蛇,算卦先生说,蛇盘兔,必定富。我们是上等婚。哎呀,炉子,你也懂这个啊!母亲惊奇地睁大了眼睛。炉子说,我懂啥呀,是我妈说的,对了,婶儿,王祥和胡叶,婚合过了吗?母亲重重地叹了口气说,我这不正为这事发愁哩吗?婚是合过了,可结果不好啊!炉子从板凳上站了起来,问,咋个不好?母亲说,为了这事,我跑到卜城公,走了一天,脚都走肿了。炉子说,你去找卜城公那个测字先生了,听说他挺灵的。可不是,人家说,胡叶的命相与祥他爸相冲相克,在一宫里呢。后面的话母亲没有说出口。炉子说,我也听人说过,儿媳妇的命相和老公公在一宫里,凶多吉少。不过,也是迷信,信则有不信则无。婶儿,你说呢?母亲又叹了口气,万一呢,这人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出事不说,万一出个啥事情呢?这疑病难治啊!炉子说,你跟王祥说了吗?他和我表妹最近可是很热乎着哩。

母亲说,没有,正因这个,我不敢跟他说。

不知什么时候,大哥已经站在小屋的门口,母亲说,祥,你都听见了?大哥说,那天晚上我就听见了。母亲说,祥,这事还得你做主,妈可不想落你一辈子埋怨。大哥说,你不想落我一辈子埋怨,可万一家里出个啥事,我不得落家里人一辈子埋怨?炉子说,王祥,婶儿,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你们好好合计合计,回头给我个准话。我先走了。

炉子走了。母亲把大哥按在板凳上说,祥,你坐下,你跟娘交个实底儿,你和她到底到了哪一步?什么到了哪一步?大哥不耐烦地说。要是你非她不娶,妈也不拦着你。但是妈丑话说到前头,一旦咱家人有个三长两短,可后悔也来不及了。母亲的后半句话,让大哥半天没有上来气,他把手里捏着的一根荆条一折两断,冷冷地说道,那就算了。母亲看着大哥铁青的脸,不再说话。回头去一个米缸里挖了半勺米下到锅里,拿着勺子不停地在锅里搅动着。半天,她又说,就非一棵树上吊死,这十里八乡,好姑娘多的是,干吗非要顶这个牛!

母亲说着回过头来一看,大哥已经不见了,嗨,这个猴小子,你妈跟你说着话,你就走了,还反了你了!母亲生了气,跺着脚,“噔噔噔”

地出了小屋,把里屋的竹帘子撩得老高,“嚏拉”一声,帘子从高处跌落下来狠狠地磕在门槛上。椅子上,大哥坐着没动。他抬起头来看了母亲一眼,一种无声的抗拒在他冰冷的眼神里滚动着,母亲心里打了一个冷颤。

大哥孝顺,村里人都知道。孝顺孝顺,顺着为孝,从小到大,大哥总是顺着母亲,母亲说朝东,他绝不说朝西。可是这一次,大哥确实把母亲惹恼了。

她气呼呼地坐在炕沿上,指着老柜子,声色俱厉地喊:去,把那些东西还回去。你不管这一家的死活,我还要管。你要娶她,你走,离开这个家!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的奇怪,似乎在几个小时之前,我们还认为,可以找到一个万全之策,既保住大哥与胡叶的爱情,也保住母亲所谓的“天意”。但就在刹那间,一切似乎都朝着一个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大哥在和母亲的对抗中,激怒了她,在她的心中,一直顺着她的儿子,居然为了另一个女人第一次忤逆了她笃信的一切,包括她所谓的“天意”。在这场决战中,她必须争回自己的尊严。

其实,有时候,亲人之间也是如此缺乏了解,在彼此发生重大分歧的时候,沟通变得困难。大哥不愿意和母亲说话,但他知道,在母亲面前他只有妥协。

他从老柜子里取出那个粉红色的布兜,缠在手腕上,在母亲满眼的泪光中,走了出去。

翻过笔架山,就是南庄。可大哥却翻了整整一个下午。笔架山并不很陡,也不太高,沿着山间的小路,一个小时就走到了南庄。南庄是个大村,每年三月初一有个庙会,也是南庄最热闹的时候。小时候,我经常跟母亲去南庄赶庙会。所以那条山路,我非常熟悉。

那天,大哥分明走得很慢,通往南庄的那条山路似乎在他脚下一直延伸,走也走不到头,一如他心里的那条暗道,一直通向了一个没有终点的远处。

黄昏时分,一缕缕炊烟在南庄那一片片瓦屋的顶上缭绕着,种田的人牵着耕牛,扛着犁耙顺着山路往回走,晚霞碎成了一片片,散落在村庄的上空,大哥就踩着那一片片碎落的晚霞,走进了胡叶家的大门。

胡叶在一片花丛里洗衣服。胡叶家的小院里种满了花,四月是花的季节。满院的花香,伴随“嚓嚓嚓”搓衣服的节奏,那两条美丽的麻花辫便跃动在大哥迷茫的眼睛里。大哥站着,不想动,他想让那两条美丽的辫子一直摆动在自己的眼里,永远也不要消失。

胡叶看见了大哥。她从花丛里站起来,像一朵突出来的花儿,娇艳地羞涩地欢快地朝着大哥飘过来。

王祥,你来了。她微笑着用沾满肥皂泡的手擦着脸上的汗水。

嗯,大哥面无表情地站着,把手里那个粉红色的布兜举起来:我来,是想把这个还给你!大哥的声音僵硬得像一块瘩姜,砸在了胡叶毫无防备的心上。她的微笑凝固了,凝固在她的眼窝里和嘴角上。

大哥重重地叹了口气,在她家大门里的石台阶上蹲下来,把母亲合婚的结果告诉了她。

大哥低着头,不敢正视胡叶的眼睛,他想,她一定会哭,哭着求他来改变决定,改变合婚这个不着边际的结果。然而,大哥错了。他看见胡叶慢慢地背过脸去,把一个浅黄色挺直的背和两条迷人的辫子留给了他。

她站着,一动不动地站着,似乎过了很久。终于在大哥惊异的目光中她转过身来,模糊的暮色中,大哥没有看见她的泪光,只听见她说,王祥,这是天意,不要怪你妈,这是我的命。

她蹲下来,把那个粉红色布兜重重地按进大哥的怀里,平静地说,王祥,我知道你心里有我,这就够了。这个你拿着,就算我留给你的一点纪念吧。

大哥没有想到,一切会是这样的平静,平静得让人感到害怕,他紧紧抓住了她两只冰凉的小手,冰凉让他的全身都抖了起来。

大哥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那个农家小院的。当他走回那条山路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已经变得模糊起来。他感到一种失落,一种无可名状的失落。他原本以为,胡叶会在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中,哭着,闹着,紧紧地抓住他,做出非他不嫁的痛苦样。那样,他会感到满足,感到快意,甚至会为她改变一切决定和结果。可是她没有,她居然像一个自我弃绝的孩子,承认了母亲所谓的“天意”。

他靠在路边的一棵老树的身上。全身疲乏起来,眼睛也沉重得只想合住。迷迷糊糊中,他听见有人在山谷里呼唤着他的名字。他直起身来,看见了胡叶。

虽然暮色很浓,可他仍然看得很清楚,胡叶穿着一件鲜红的衣服,两条辫子梳得油光黑亮,撩动着山谷里的风和树叶,刚刚剪修过的刘海,十分的齐整。像一片红色的云,飘过来,飘进了他的怀里。

他听见胡叶说,王祥,下辈子,如果有下辈子,你愿意娶我吗?他说,愿意,我愿意娶你。他又听见胡叶说,王祥,你一定记得来找我啊,我等着你!他说,一定,咱拉钩。她颤抖地把小指头伸出来,她说,我冷,我真冷。他就紧紧地紧紧地搂住了她。

天地慢慢缝合在了一起,缝合成了一个巨大黑暗的灵柩,把远远近近的树木、山岭、村庄都装殓了进去,沉睡了。

天没亮,母亲就从被子里爬起来,拿中指在嘴里蘸了唾沫,抿破了一格窗户纸。我被母亲的动作惊醒了。我说,妈,干吗呢?母亲说,梦了个不吉利的梦。我说啥梦?母亲没吭声,起了床。

太阳从笔架山后面爬上来了,一竿子一竿子往上攀升,很快越过了屋顶和树梢,把大地的影子一会拉长一会缩短。一只喜鹊在院子里的老榆树上“喳喳喳喳”地叫个不停。母亲说,这一清早,麻眼雀就在老榆树上叫,不停地叫,叫得这心慌慌的。我说,妈,早叫亲戚晚叫财,叫到正午是祸害。说不定今天有亲戚来呢。母亲从褥子下面烂了边的席片上折下一小截席蓂儿,贴在左眼皮上说,这一清早的,左眼就跳个不停,跳得这心慌慌的。我说,妈,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说不定咱家要发财呢。

母亲白了我一眼,下炕干活去了。

一上午,母亲一会出来,一会进去,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晌午时分,炉子慌慌张张从外面跑进来,他跑得满脸热汗,喘着粗气,眼睛像充了血,红得让人害怕。他把两个拳头捏得很紧,靠在我家小屋的门框上急急地说,婶儿,不好了,出事了。母亲把手里的笤帚“啪嗒”扔在地上,一把拽住炉子的胳膊,炉子,炉子,快说,出了啥事?炉子的舌头似乎有些僵直,结巴着说,胡叶,胡叶死了,胡叶上吊死了。

母亲一屁股蹲在门槛上,嘴里喃喃着,我预感着就要出事,果不其然,果不其然。突然,母亲脑神经像被一根看不见的针刺了一下,她用力抓住炉子的裤腿,央求道,炉子,千万不要把胡叶的死告诉祥,婶儿,求你了,千万不要。炉子使劲点了点头说,婶儿,还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

今天早晨,我姑父来我家,说,胡叶死前留下一封遗书,遗书要求把王祥的照片放在她的棺材里,说活着不能跟王祥在一起,在那边她想天天看着他的照片,等他!我姑父把王祥那张照片拿走了。

母亲的脑袋本已被胡叶的死撞懵了,而炉子后面的话却像一块尖利的石头更狠地砸在了母亲发懵的脑袋上,她愣愣地望着炉子的嘴,脑子变成了一个灰色的空洞,抓着炉子裤腿的两只手慢慢地垂了下去,屁股从门槛上滑到了地上,整个人都傻了。

大哥最后一次去找那个姓李的局长,姓李的局长给了大哥一张表,说,王祥,你先把这张表填一下,这回指标下来,我一定给你一个转正名额,你再耐心等等。人在万念俱灰的时候,只要有一点点光亮,也能使他振奋起来。大哥拿了那张表,像拿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谢过姓李的局长,退出来,兴奋地骑上自行车穿过城市繁华的街市,转上通往山村的那条一个陡坡接着一个陡坡的小路。

大哥一路飞快的骑着车,脑子里不时闪过两条麻花辫摆动的幻影。

快到村口的时候,一块大石头横在路的中间,他下了车,想把那块石头搬开,还没等他站稳,从路边的庄稼地里“唰”地冲出一个汉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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