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里，看不到月亮的影子，但是月光却洒遍整个天地，书房里从窗棂穿透的月光都足以让整个书房即便没有烛光也依旧明朗。
“这是王爷让我查的账册，有问题的地方，我都提了备注。”林可儿抱出一大沓账簿，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仅管理了自己的产业，还成了文宣王暗中产业的管理者。
也就是说，文宣王的产业几乎都要过她的手，她无形中掌控了文宣王手里的经济命脉。
“你就那么中意陈袼？”看着林可儿身上的那一身红，文宣王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嫁人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不知道，她也连个信息都不传递给他。
要不是动静闹大了，传到王妃耳里，他都没有留意到这事。
“他是我这一生里，除了我娘，唯一一个主动想要保护我的人。”林可儿这话说的平淡，可听着就让人觉得心酸。
“陈阁老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你觉得就算你勉强进门，你的日子会好过吗？”文宣王看着林可儿语重心长的问到，怎么他居然像个长辈似得操心这些事情。
“不会好过。”林可儿想都没想就回答，这种情况的最终结局只有两个，要么就是自立门户，要么就是情感耗尽，劳燕分飞。
这是多少年来难逃的宿命，她不会想着有什么万全之策，只不过是想要搏一搏，看看能否有一个对得起自己的结局，就算最终一拍两散也好过时时抱憾曾经未曾争取努力。
“那你图什么？”文宣王不懂了，既然明知道这个结果，她为何还要坚持。
“一份心安，一份无憾。”陈袼的付出，她也回报了，无论如何，她不会感到愧对。
对于这样一份心意，她努力了，最终如何，她也不会留下遗憾。
很简单，但是也很伤人。
“那方家呢?状元郎可是一来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找回你，并且从林家讨要嫁妆，你怎么不依靠于他？”文宣王李沐风真的看不懂。
林可儿这么些年来，说她对林氿保无怨无恨，可是又总觉得她在蛰伏，说她恨吧，想要报仇吧，她又能沉住气，她究竟有什么打算？
“从我向王爷下跪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此生能保全我自己姓名的除了我自己，就只有王爷您，所以其他人我不会报以任何期望。”看似剪不断的血脉亲情还不如真正的利益交换来的有保障。
“想必你已经猜到下一步本王需要你做什么？”文宣王李沐风看着夜幕下淡淡光晕下的女子，看不清神情，却总能感受到那淡淡的忧伤。
“王爷只想要府尹的位置还是想要他死？”不答反问，林可儿心中已经在盘算接下来她会有怎么样的生活。
“府尹的位置本王想要，最好的是位置上的人还是他依旧为我所用。”文宣王李沐风这话说的就有艺术了。
“这算是两件事？”林可儿定定的看向文宣王，如果这算是她兑现承诺的两件事，那么她会努力去完成。
“是。”文宣王稍作沉默，答道。
“成交。”林可儿的爽快让文宣王意外，也让他有种不受控制的危机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