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路氏公司只隔几条街的顾氏集团,通天的玻璃大厦反射出七彩的夏日阳光。透过大会议室的落地窗,铺撒了一室地板。然而整座大厦内所有人的心情都笼罩着一层阴霾。
顾迹渊和公司高干听说路氏集团对大溪地的开发权胜券在握,一上午都在进行紧张的会议中,讨论对策,商议方案。
“路氏集团拿下开发权,资金方面或许充足,但人力资源十分紧缺,据说他们公司也只有一个资深策划部长挑大梁……”
人才匮乏,确实是至关重要的问题。
顾迹渊点点头表示同意,但:“挖墙脚只是最后一步,在此之前,我希望大家能够拿出更有说服力的竞标方案,不到最后一刻敲定,我们绝不可能先放弃机会。”
大多数人点点头,表示赞同顾总的观点。
“从本市环境和大溪地特殊地形分析,做旅游项目是保守又盈利的。从路氏这些年的发展情况来看,也一直在旅游业进行发展和投资。”运营部经理分析道。
“虽然D市是个旅游大城,但在D市,旅游业的多样化不断升级更新,再做旅游业也是个挑战。”市场部经理华重点分析,“尤其D市占地面积不大,本市人口数量实际比流动人口少之又少,除了旺季,淡季也是凄惨。”
“所以我们可以在这方面多做文章……”
PPT演示文档一页一页的变换,会议室的高干们不敢怠慢思考……
已近中午,会议还没结束,顾迹渊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昨夜他在医院陪绯雨末一宿,今天开会一上午,公司面临路氏拿下大溪地开发权的压力,他身心疲惫,脑子有些转不开了。
这时,助理刚好敲门。
“进。”顾迹渊稍微闭目再次睁开,只期望助理能给自己带杯咖啡来。
助理空手来到顾迹渊面前小声道:“路总裁找您。”
顾迹渊正犯迷糊,听到助理说路总裁,哪个路总裁?不可能是路氏集团路亦辰吧…
助理见顾总疑惑,又补充道:“路氏集团路总,路亦辰。”
顾迹渊没想到助理不给他送咖啡就罢了,竟然报来这么个意外的消息。
“什么事。”
“没说。”
顾迹渊搞不懂路亦辰怎么突然造访。他不应该在公司如火如荼的筹备竞标方案吗。
昨夜看他和大溪地的项目负责人聊的挺愉快,自己都插不上话,被他拿到开发权实在不甘心。自己还没忍不住去抱他大腿,他舍得先来递块肥肉给顾氏?
“上午先到这里,散会。”顾迹渊本无心搭理路亦辰,猜他十有八九是来炫耀的吧。看时间也不早了,大家都累了,吃饱了才有力气工作,遣散了大家。
顾迹渊接过助理打来的咖啡吹了吹,也遣走了他。脑袋不由自主的分析路亦辰的举动:顾氏和路氏的竞争,从未消停,路亦辰还没拿下大溪地开发权,就等不急先来示个威?他未免越来越幼稚。
——
顾氏集团访客等候室。
路亦辰的心情正如墙上一副胡安·米罗大师的作品一样复杂,待了不足五秒,带着焦虑朝着顾迹渊助理的方向跟了去,直至走廊尽头,怼开会议室的大门。
他看到绯雨末和顾迹渊的绯闻照片后,想都没想驱车直奔顾氏大厦。这件事不说明白,他寝食难安。
顾迹渊正要喝下刚刚请助理帮忙打来的进口咖啡,就见路亦辰气势汹汹的进了会议室,门都没敲,路氏的人都这么没礼貌吗,放下咖啡,洋装客气:“哟,路总久等了。”
顾迹渊本来想说“路总大驾光临所为何事”之类的,话到嘴边突然想摆摆架子。况且看到路亦辰那样的气势,他做不到,但十分了解如何应对,像路亦辰这种鲁莽可笑的冲动,三言两语便不攻自破。
边说边伸出友谊的手:“正好刚想喝杯咖啡,路总要不要来一杯,我再叫助理……”
路亦辰把他的手拨楞到一边打断了顾迹渊的话,上前揪住顾的西装衣领,勾搭别人老婆还淡定的喝咖啡,顾迹渊的脸皮简直不要太厚,“不必,我来是想再次警告顾总,离绯雨末远点。”
昨晚可能太吵,他怕不是没听清楚,今天路亦辰特地登门造访郑重宣战:“顾迹渊,绯雨末不是你能碰的,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还有,大溪地开发权也终将是路氏的,如果你收敛点,我可以考虑给顾氏几个子项目玩玩。”
顾迹渊对他说的后半句听懂了,对前半句不明所以。只是突然遭到路亦辰的无理行为,心里实在不爽,看架势要打一架怎滴?
边说边拿开路亦辰带着挑衅的爪子:“路总,请你冷静,这是顾氏大厦,不是路氏的”,接着整理好衣衫,从扶手椅缓缓起身,眼里燃起阴鸷,凑近路亦辰道:“关于大溪地开发权,顾氏一定不余遗力,到时候,还不知道谁可怜谁呢。”
顾迹渊的声音并不大,与路亦辰的冲动鲁莽相比,更显出一位成功男士该有的淡定自若,暗藏的锋芒似乎可致命于无形。
两人对峙,忽然有种回归过往的一刻。以往针锋相对的画面如电影镜头一闪而过,本来幼儿园还是好朋友的两人,不知不觉就变成对立的关系……
“顾总请自便。我只想告诉你不要把雨末当做生意的棋子。”惜字如金的路大总裁,难得今天说了这么多。逼仄的声音回荡在空阔的会议室内,连回音都带着强势。
顾迹渊上挑了下剑眉,绯雨末做棋子,他什么意思?
路亦辰这是酿的哪门子陈年老醋,难道昨夜还没翻篇?
还是自己在医院陪绯雨末的事被路亦辰知道了?可是跟路亦辰有什么关系呢。
对于路亦辰,绯雨末只是救了路老爷的一个好心的过路人吧,就如某个好心姑娘救了自己姥姥一样,为何他对绯雨末的态度如此上心,甚至远远超出了普通的朋友关系。
昨天,他对路亦辰的“警告”没放在心上。只隔一夜,路亦辰就登门拜访,特意再次来宣告,有意思。
于是故意轻描淡写,说的十分暧昧含糊:“我和雨末也算老友了,帮帮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老友?帮忙?举手之劳?
绯雨末和顾迹渊什么时候到了这种亲密地步,好一对老朋友,他被蒙在鼓里多久了。一个总裁夫人不够做,还想来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