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垻然在洗手间掬一把清水泼脸,凉凉的自来水通过面部刺激大脑神经,整个人清醒不少。然后徒步回到教室,刚回到座位坐好没几分钟午读课就开始了。不一会儿,郎朗读书声响起。
“费,你刚刚去哪里了?”桐垻然看着书本问一旁的费时。
“没去哪里,就随便走走,运动一下。”费时嘀咕。
桐垻然听的不是很清楚,正好班上的纪律委员梁思雅又往这边看过来了,就只好作罢。
“桐垻然,你是哑巴了吗?”桐垻然觉得纪律委员梁思雅突然走到自己旁边突然讲的话很不理解,眼神疑惑自己又在什么地方惹到她了吗?
“早读、午读、晚读就没见你开口过。”梁思雅生气的说,“你不知道你不开口读书值日生检查的时候会扣班集体的分数的吗?”
桐垻然看着左右两位,也没见他们开口读书呀!为什么偏偏只有自己被骂呢?
“怎么,你的口是金口吗?”梁思雅环抱手臂嘲讽的说,“被金子堵住了吗?”
“他们也没开口呀!”桐垻然拉左右两位同桌下水,潜台词就是,他们也一样呀!你干嘛不说他们。看着班上的纪律委员梁思雅,说,“况且读不是口字旁,不一定要开口才叫读,在心里默读也是读呀!”
梁思雅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勉强的说:“总之你要读出声来才叫读,值日生才不会扣我们的分数。”
“哦!”桐垻然不想争论下去,说,“我知道了。”
“哼~”梁思雅离开的时候冷哼一声。
“沁园春.长沙,***。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携来百侣曾游,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桐垻然小声朗读语文课上学到的,由近代诗人革命伟人***所学的一首词,尤其是读到下阕时,脑海中勾勒出一位革命青年矗立在山峰之巅,抒发对国家命运的感慨和以天下为己任,蔑视反动统治者,改造旧中国的豪情壮志的画面。
......
桐垻然很明显察觉到两位同桌明显在躲避自己,不然为什么一下课两人就逃出去呢?对,是逃,两人甚至连脸都不露一下,临近上课才回来,上课都很有默契的侧身背对自己。越是不让她知道越是引起她的注意,就不信他们能躲一辈子。
“费,我的钢笔掉了,帮我捡一下。”桐垻然趁班上纪律委员梁思雅不注意,趴低身体,躲过视线,故意把钢笔掉地板上要费时帮忙捡。看你还不把脸转过来,内心恶作剧。
“梓时,帮然然捡一下地板上的钢笔。”费时用手拍一下前面的陈梓时,叫他帮忙,安全躲过。
这样也行?桐垻然微笑的接过陈梓时捡起的钢笔,不甘心。
“陈陌,这个瓶盖我拧不开,帮帮我。”桐垻然故作柔弱的递一瓶矿泉水给陈陌拜托他帮忙拧开瓶盖,哼,看你没有手怎么挡住脸,内心得意。
“周围,帮忙拧一下瓶盖。”陈陌转手就把水递给了前面的周围。
什么?两次都不成功,桐垻然更加确定两人内心有鬼。
江阳一中学校校医室。
“嘶~”费时跟正在帮他上药的陈陌求饶的说,“轻点。”
“已经很轻了。”陈陌脸上的伤也好不到哪里去。
“千万不要被然然发现,不然就悲剧了。”费时提醒。
“用你说。”陈陌嘟囔。
“来换我帮你。”费时上好药,换自己帮他上药。
“嘶~轻点。”陈陌痛呼。
“我已经很轻了。”费时无辜的说。
“你们是不是去跟人打架啦!”穿着白色大褂的校医进来看到两人脸上的伤推测说。
“不是。”两人默契的否认。
“就你们还能骗的了我。”校医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呵~”两人见瞒不过只能傻笑。
“你们男生一言不合就开打,死要面子活受罪,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吗?”校医唠叨几句说,“这个撒淤血比较快。”说完还是给他们介绍更好效果的药膏。
“谢谢!”两人接过校医递过来的药膏。
“伤口这两天不要沾水,免得发炎。”校医查看两人脸上的伤口叮嘱道。
“好的。”两人上好药,拿了校医开的消炎药和药膏后离开校医室。
“桐垻然,你那两个同桌呢?”班上的纪律委员梁思雅又过来“关心”了。
“不知道。”桐垻然摇摇头,说。桐垻然也想知道这两个家伙去了哪里,都上课了还没有回来。
“那你不会去找他们回来吗?”梁思雅说,“都上课了,迟到15分钟按旷课处理。”
“垻然,你不用去。”周围转头和身后的桐垻然说,“他们请假了。”
“请假,他们为什么请假呀?”桐垻然问。
“我也不知道。”周围欲盖弥彰的表情让桐垻然起疑,他这是在包庇那两个家伙吗?越是不让她知道,越想要知道。
“这节课老师们去开会了,大家自习。”陈梓时宣布。
躲的了初一,就不信你们还能躲的了十五。两人行踪成谜,彻底引起了桐垻然内心的战斗欲望。
江阳一中食堂旁边的小卖部。
带着墨镜的两人,一人拿着一包薯片,悠闲的坐在小卖部门前的石板凳上,一边吃着零食,一边沐浴阳光。这两人正是失踪的费时和陈陌。
“这个烤肉味的好吃。”费时对比两人手中的薯片指着自己手中的口味说。
“我不喜欢那个口味。”陈陌吃着手中的薯片说。
“你说然然,找不到我们会不会生气呢?”费时看着天空猜测。
“干嘛生气?”陈陌不懂。
“那也是。”费时想想,说,“看来是我想多了。”
“本来就是你想多了。”陈陌拿着费时的手腕,转过来看着他腕表上的时间,提示,说,“还有两分钟就放学了,我们在这里等他们吧!”
“我怕然然不会和他们下来。”费时一副信不信的样子,说,“她一定会在教室等我们两的。”
“你就这么了解她。”陈陌反问。
“那是自然的。”费时解释说,“我们相处十年,有什么不是互相了解的呢?”
“十年。”陈陌念叨着这个数字,对这个数字很敏感。
“你们在这里呀?”陈梓时走近两人,说,“垻然没有和我们下来,你们要不要上去找她。”
“我就说吧!”费时给陈陌一个你看吧的眼神,说,“我上去找她,你们先吃。”
“一起吧!”陈陌跟上费时的脚步,两人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江阳一中高一(16)班。
最后一节是自习课,没有老师的监督之下,放学铃响的前一分钟,同学们早早就收拾好课桌等待放学铃声响起,铃声响起个个以教室门槛为终点线冲刺夺冠,不到3分钟教室只剩下桐垻然一个人不着急的看着书本,等着某人。郑智坤离开前询问过她要不要一起去食堂,但被她婉拒了。
陈陌比了个禁声的手势,从她背后突袭。费时想想觉得不妥,猛摇手。陈陌用唇语说:“没事”。费时放弃说服他,反正等一下受伤的人不是自己就好了。
桐垻然感觉眼前一片黑暗,熟悉的闻到,温热的双手熨烫着眼皮。幼稚,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不急不缓的说:“洗手没?”
被猜出来了?陈陌和费时互换眼神,但费时的惊讶是陈陌现在还完好,没被摔成肉饼。
“陈陌,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幼稚。”桐垻然见他还没放开双手,说,“一手的薯片味道,你就不能洗个手吗?”
陈陌撇撇嘴的放开双手,不好玩。
桐垻然恢复视线立刻转身看着两人,“你们干嘛戴着墨镜?”吓一跳。
“你不觉得很帅吗?”费时比了个耍酷的手势。
“不觉得。”桐垻然拆台。
“好吧!”费时也不好在说下去。
“老实交代,干嘛去了?”桐垻然质问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巡视。
“没干嘛去。”费时心虚的避开她的视线。
“摘下墨镜。”桐垻然命令两人。
“不摘。”陈陌护住墨镜。
“摘下墨镜。”柿子要挑软的捏,桐垻然视线盯紧费时。
费时在桐垻然充满杀气般的眼神没胆量敢拒绝,只好摘下墨镜。
“噗嗤~”桐垻然看着费时五颜六色的脸没忍住,笑了,捧腹说,“你干嘛把自己弄成这样?”好奇的伸手摸着,不是颜料。
“嘶~”费时叫喊着,“痛~”
“该不会......”陈陌被桐垻然的视线盯着很不自然,眼神戒备。
“给我看看嘛!”桐垻然伸手就想要摘下他的墨镜。
“给我看一下。”
“不要。”
两人你追我跑的,一个决心要摘下某人的墨镜,另一个死命护住。眼神对峙,谁也不让谁。就这样闹着闹着最后变成了三人的嬉笑打闹。最后陈陌以1:2的劣势败北。桐垻然看着他的脸抑制不住笑出声来,哪还有什么淑女形象,捧腹大笑的样子感染了被取笑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