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名接到巫长命和杨燃后,四人去了太平盛宴大饭店。太平盛宴是太平城最豪华的饭店,达到了五星级的标准,里面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开在太平城竟然没有倒闭,也是奇事。太平城的消费水平还是比较低的,经济总量不高,政府还常年欠债。
“你好,请带我们去303包厢。”杨名对门童说了一声。
门童闻言立刻弯腰邀请他们进去。
杨燃家在太平城算得上有钱,但她很少去这种讲究豪华和品味的大饭店,这一进门,就被金碧辉煌的大厅闪了眼,看着柱子上墙上的浮雕花纹惊叹不已,大厅里人少得可怜,杨燃四处张望也没惹来异样的目光。在太平城生活多年,她自然知道这里有个五星级饭店,也经常路过饭店门口,可从来没进来过,她的生活费有限,还不敢铺张浪费。
优雅的侍者带着他们去了三楼包厢,里面一碗一筷尽显精致,连绣着金色暗纹的桌布看起来都不一般。
“小叔,你居然还定了包厢,你几个月的工资都要没了吧!”杨燃惊奇道。
“怕什么,我单身汉,又不用养老婆。”杨名好笑到。
“你一个光棍还不存钱,你老了没人养老还没钱,多凄凉!”
“你好好读书,小叔等你给我养老。”杨名难得地开了个玩笑。
“才不要!”杨燃翻白眼拒绝。
“小孩子家家可不能乱说!”罗老太太一瞪眼,杨名二十七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她着急得不得了,现在抓住机会就催促杨名,“你看看你,侄女儿都这么大了,你还不找对象,你还真想等小燃给你养老了啊,快三十的人了,自己也不上点儿心······”
“妈,我们快点菜吧。”杨名赶紧转移话题,“吃什么好呢?唉,这儿还有娃娃鱼!”
“靠,这可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啊?”杨燃不可思议道。
饭店后厨,后勤部主管气得头顶冒烟,看着眼前肥硕的大厨和一旁跟个鹌鹑一样不吭声的小员工,在心里骂娘。
大厨嘴巴嘚啵嘚说个不停,口水只往前喷。
主管维持着假笑,赔罪道:“我知道了,这事我会解决的!我马上就让他滚蛋!您看——”
大厨瞪着铜铃大的眼睛:“光让他滚蛋可不行,这食材去哪里找,他得赔!”
“是是是,钱肯定是要赔的!当然要赔!”
“不是赔钱,你得让他再去找一条娃娃鱼来。话我可放这儿,这人是你带来的,出了事儿你得负责,不然我就去告诉总经理了!”
后勤部主管立马答应道:“负责!我肯定负责!我这就带他去联系供应商,马上去!”
“那就好。”大厨喘着粗气,俯视了一眼旁边的小鹌鹑,扭着粗腰走了。
看他走远,主管面色一变:“什么玩意儿,就是个做厨的,仗着自己跟领导关系好耀武扬威的,可别把自己肥肉给抖丢了!”
“主管、那我——”鹌鹑小张垂头丧地喊道。
“你你你,你来第一天就得罪了他,别想待了你,还害我惹上麻烦。”主管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说说,你一个洗碗的,怎么就把那娃娃鱼给弄死了?”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看那箱子里的鱼叫得奇怪,去看了看,那鱼突然自己跳了出来,在地上动弹几下就没气了。然后林大厨一进来,就说是我把鱼弄死了,叫我赔。”小张委屈地说。
“你没碰那鱼?”
“没有。”
“那就是他故意找茬,你运气不好撞上去了。”主管皱眉道,“他这人整天嚷嚷着食材要新鲜,不新鲜做不出味儿,菜没做好就抱怨食材不新鲜,那死鱼和活鱼有什么区别,都是要宰了再煮,偏他要从活鱼上割肉。”
“那我去哪里再找一条啊!”小张愁眉苦脸道。
“你还真打算去弄一条?”主管看他不成器的样子气笑了,“那鱼是人工培育出来的,麻烦得不行,一个月有定量供应,多的没有,你哪有本事去弄?除非去野外抓活的,那可是国家保护动物,抓了你就去坐牢吧。行了,我等会儿去看看,把那鱼跟剩下活的换一换,没人知道,反正那鱼没人碰也顶多再活个两三天。但赔钱是免不了了,你自己把钱准备好,让那胖厨子知道你赔了钱就行。”
小张闻言更愁了,他哪里有那么多钱啊,昨天中午才被以前工作的川菜馆开除,钱也没拿到,好不容易碰到老乡王主管,通过关系到太平盛宴后厨做工,结果一天不到这工作又要丢了。
小张抓耳挠腮也想不到办法,钱他肯定是没有,借的话,太平城他刚来也没几个熟人,找王主管借钱肯定是不行的,要是再遇到个老乡就好了。唉?好像以前是还有个老乡说他去太平城混来着!小张赶紧翻手机电话簿,果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号码,张大哥,靠你了!
张大中守在公园的一处亭子里,等着顾客上门,不远处是广场,跳广场舞的老头儿老太太多,他赚钱也多。电话响起来,他还以为是新收的徒儿来问安了,拿起来一看却是自己同村的小表弟,张小,他二姑婆的小孙子!
“喂,小表弟啊!”张大中好久没跟家里联系了,也不知道家里咋样了。
“表哥,你在太平城过得怎么样啊?”
“嘿,混得不错,市长的儿子都得管我叫师父,以后你来了太平城,报出我的名号,都没人敢惹你!”张大中显露出自己很厉害的样子。
“这么牛气!那表哥你是不是赚了好多钱?”
听着电话那头小表弟崇拜的语气,张大中身心舒畅,夸张地说:“唉,到我这个层次,钱都只是个数字,赚钱已经没意思了。你表哥我,自己有多少钱都数不清楚!”
“表哥!”电话里张小激动的声音掩都掩饰不住,“表哥不用以后了,我现在就在太平城,在太平盛宴大饭店这里,我遇到了点麻烦,得赔点钱,表哥你可不可以过来一趟?”
张大中的笑容逐渐凝滞:“你说啥?”
“我在这饭店里不小心碰死了一条鱼,要赔一点钱,可是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张大中松了一口气:“就一条鱼啊,小事儿!你等着,我马上来。”他挂断电话,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想着,还得赶紧去换身衣服,可不能让小表弟以为自己混得差。
太平盛宴门外,驶来了几辆豪车,七八个西装革履的精英从车上下来,抬头观望太平盛宴楼外焊着的书法鎏金大字,头上,“太平盛宴”四个字龙飞凤舞,辉煌大气。
“太平盛宴名不虚传啊,看这书法便不一般,也不知出自哪位名家之手。”华新科技的董事长高青云感叹道。
“高董好眼光!”迎出来的太平盛宴总经理林风恰巧听到这句话,笑道,“这是我们老板亲手所书。”
“太平盛宴的大老板还是个书法家!”高青云惊讶道,“我倒是越来越想认识一下你们老板了。”
“我们老板身体不好,所以现在没办法出来接待客人,还请高董海涵。”林风赔罪道。
“唉,没事,身体重要。”高青云挥手,他心里也明白这只是个托词,太平盛宴幕后老板的身份一直是个迷,多少人都没打听出来,不过,兴许今晚能见到真人面目了。
“今日太平盛宴做东,请各位董事来聚一聚,后厨已备好盛宴,大家里面请!”林风微笑着颔首让步,做出恭迎的姿态。
高青云点头进去,身后随行的高层人员也陆续进了门。
林风亲自领着众人上了太平盛宴顶层,进入五百平米的盛世华宴包厢,略带歉意地说:“请各位先入座,还有贵客未至,林风失陪片刻。”
高青云心里好奇,也不知道太平盛宴这次宴请四方是做什么,到底受邀的又有哪些人。
一会儿后,楼下又停了好几辆车,下来的人有老有少,有穿着长褂的也有穿着西装的,林风扬起笑脸走前去迎接,泊车员则上前接过钥匙帮忙停车。
为首的两位中,一位是头发银白且蓄着长胡须的老人,另一位则是两鬓斑白略显年轻的老人。
“林风居士别来无恙。”鹤发童颜的老人拱手问候道。
“托张真人的福,一切安好。”林风尊敬道,又看向张真人旁边的老人,“徐道长您好,初次见面,我是林风。”
“林道友好。”徐道长笑眯眯地伸出手和林风握手。
“里面请,太平盛宴为各位准备了众多素味。”林风弯腰请到。
陆陆续续又来了好多人,门童听着林总经理跟各路名人打着招呼暗自称奇,里面有他熟知的传媒企业的老总、国内知名的房地产商、几位著名的大导演和演员、设计师,也有他不熟悉的各行各业的的大人物。
天色暗了下来,林风吩咐几个门童:“晚点儿还有一名贵客要来,是个中年男子,比较瘦,打扮可能有些奇怪,你看到后把客人带到太平盛宴。”
门童点头应下,打起精神,等待那位迟到的贵客。
没过一会儿,就有个上身穿着中山装,下身却穿着肥大的黑西裤,脚上还穿着一双破旧的皮鞋的男人走了过来。门童悄悄观察他,这个人大概三十来岁的样子,符合中年人的描述,穿着奇怪还比较瘦,还留着长头发,这打扮是很奇怪了。但贵客总会比较有个性嘛,等下再问一问,看看是不是林总说的客人。
张大中走到太平盛宴门外,看见这豪华的建筑还有门口目不斜视的门童,不敢进去,心里打起鼓来,这小表弟别是在骗他吧。
还犹豫着进不进去,打扮光鲜的门童突然看过来,张大中有点想跑。一个门童却走过来问他:“您好,您是今晚应邀而来的贵客吗?”
张小这小子,居然还跟门童吹嘘了他的身份,万一他被揭穿了怎么办,张大中心虚道:“是啊,我得进去会儿,我小表弟怕是等得着急呢。”
居然把林总叫小表弟,是贵客无疑了,门童微笑着侧身微微鞠躬,为张大中引路:“林总等您许久了,我带您上去吧!”
“这,太麻烦了吧。”张大中不好意思道。
“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哦,那好吧,谢谢啊!”这大饭店的服务员态度也太好了吧,但是这个林总是谁,莫不是小表弟的上司,糟了,怎么感觉小表弟惹出了大麻烦呢,连林总都亲自过问了,张大中在心里想到。
天一下子黑了,乌云罩顶,天空渐渐下起小雨来,路上行人纷纷躲到屋檐下避雨。
一个身材矮小、约莫五十岁、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的男人冒着雨走到了太平盛宴的屋檐下,摘下了斗笠抖了抖水滴,忽然间狂风大作,雨倾斜着打湿了台阶上的红毯,男人拎着斗笠往里走。
“抱歉了先生。”门童拦住他,“太平盛宴今夜宴请贵宾,您不能进去了。”
“我来吃饭。”男人看向他,皱着眉,脸上满是沧桑的皱纹。
“不好意思,今夜太平盛宴宴请贵宾,不对外营业,您可以先去其他地方吃饭。”
“我也是被人请来的,怎么不能进去。”男人声音粗哑道。
几个门童面面相觑,感觉到不对劲,其中一个问道:“请您来的是?”
“林风那小子。”
完了,认错人了!门童惨白着脸。
三楼包厢里,巫长命似有所感,抬头看向窗外。天空乌云翻涌,倾盆大雨随之落下。
“哎呀,下雨了。”杨燃也看向窗外,惊讶道,“天气预报没说今天有雨啊。”
“我去看看。”巫长命丢下筷子,走向窗边,窗户打不开,她转而走向门口,“我得出去看看,你们吃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杨名问。
“雨有些不同寻常,但也不是坏事。”
“我陪你去吧。”杨名也放下筷子,站起身来。
“我也去!”杨燃兴奋道。
“你在这儿陪奶奶,我们很快回来。”杨名阻止到。
包厢门外冷冷冷清清的,巫长命疑惑:“这饭店好像没多少人。”
“哦,今晚包场了,饭店老板要请客人。”杨名答。
“那我们为什么能进来?”巫长命问。
“因为我也是客人。”杨名抿嘴一笑,“只不过我不跟其他客人一起。”
下了楼,巫长命一眼看到大厅门口刚进来的披着蓑衣的男人,她眉头一松,轻笑道:“原来是他。”
“谁?”杨名问。
巫长命走过去,等男人看过来后,打了声招呼。
“巴公。”
是微微沙哑的年轻女声,且一声道出了他的身份,巴公惊讶地打量这个打扮时髦陌生的女孩,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认识的。
“你是?”
巫长命摘下墨镜,一双明眸终于露了出来,眼珠子黑得纯粹,转动中流露出忽绿忽紫的幽光,长长的睫毛间洒下细碎幽暗的光影。只一双眼,就把人吸入旋涡。她玩笑道:“今夜是巴山夜雨涨夏池了。”
巴公这下认了出来,瞳孔放大紧紧盯着眼前之人,嘴唇颤动到:“灵皇!”
灵皇是千年前巫民对大巫神的称谓,灵有神灵、灵气、圣明的意思。说起来,这个称谓还是巫长命当年游楚地之时,巫民加给她的。她那时听说自己生父可能在楚国,去楚国游玩,楚人好巫,谓巫为灵,她那时单名宙,楚人见她有些神通又无名号,便尊她为灵皇,不过是玩笑罢了,这称号却保留至今。想起过往,巫长命不禁感叹:“时间真是快啊。”
看着这一代巴公,巫长命亲切地说:“不必叫我灵皇,叫我长命吧,我如今叫巫长命了,人啊,总得有个姓名。”
巴公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这一幕虚幻得很,他当巴公也才四十多年,还没见过历任巴公都在巴书里提到过的灵皇,若非今日根据那双灵眼认了出来,他还以为灵皇早就消弭于世间了。
“你这带着些微灵气的雨水有些好处,但也容易诱来山中生物,闯入城中被人伤到就不好了。”巫长命抬起双手,十指游动,“我帮你收一收吧。”
巴公只觉得身体里灵气一聚,胸膛里的郁气散开,四肢沉重的感觉顿时消散了不少,而外面雨势渐收。果然是灵之皇啊,对天下灵气都可以做到收放自如。
“巴公多谢······长命······陛下。”巴公感激道。
巫长命笑着摇摇头,又问道:“今日怎么入城了?”
“一好友相邀,前来赴约。”巴公答道,问巫长命,“长命陛下是······”
“跟朋友来吃顿晚饭。”
楼上,门童带着张大中来到太平盛宴门外,说:“先生,到了,请进。”
张大中探头往里面瞄了一眼,怎么那么多人?
“唉,你没带错地方吧,我小表弟在哪儿啊?”他拉住门童问。
“林总就在里面啊。”门童疑惑道。
“那我表弟张小在哪儿?”张大中急了。
“您表弟不是林总?”
“林什么的我不认识,我来找我表弟,他不是在后厨帮工吗?”
“您、您不是······”完了,门童心道。
林风看见门口有人鬼鬼祟祟的,出来一看,门童正和一个陌生男人争辩着,厉声道:“怎么回事儿,在这里吵吵闹闹的。”
“林总。”门童苦着脸道,“对不起,我以为这个是您说的贵客,我认错人了。”
张大中一听这就是林总,连忙问道:“林总,我表弟张小呢?”
“什么张小?”林风皱眉。
“他说是在饭店后厨做后勤的。”门童解释道。
“你又是谁?”林风问张大中。
张大中挺起胸膛:“我是张大中!”
张大中,张小,大中小?林风笑了一声,对门童说:“你带他去后厨找他表弟,我下楼去看看。”
门童赶紧拉着张大中离开了,离开之前张大中还回头看了一眼,摸着脑袋心里疑惑:怎么好像看见了师父的背影,不可能,师父怎么会来大饭店,他应该是在哪个道观里修行才对。
林风匆匆坐电梯下楼,果然在一楼见到巴公,只是,巴公怎么和一个年轻女人交谈甚欢的样子。
“巴公,您来了。”林风上前,面带歉意,“没亲自迎接你,实在抱歉。”
“没事儿,我不讲究这些虚礼。”巴公摇头道。
“这两位是?”林风看向巫长命和杨燃。
“林总好,我是王老板的朋友,来这吃饭,包厢三楼303。”杨名主动回答道。
“啊,看我,给忘了,真是不好意思。”杨名抱歉道。他接到老板的电话,要请一个私交好友和他家人来吃顿饭,但不参加宴会,让他把安排个包厢。他安排在了303,只是下午忙,也没来得及去看看这位老板的朋友。现在见到了倒有些好奇,这人实在年轻,以前他也没见过,不知道是哪路人物。
“那希望你们用餐愉快,我们在顶层盛世华宴有盛大聚会,就先告辞了。”林风笑道。
“好,还要谢谢你们的款待。”杨名点头道。
“巴公,我带您去楼上华宴。”林风对巴公说。
“等等。”巴公不解,“我不跟他们一起吃饭吗?”他目光看向巫长命道,“长命陛下不去盛宴?”
林风这才惊讶地重视起一旁的女人,仔细一看,她容貌非凡,只是五官在他眼里有些模糊,刚刚竟然没太注意。想来能和巴公交好的定不是一般人,而且巴公叫她“长命陛下”,虽然不知到底是哪四个字,但听起来就不同于他们这种凡夫俗子。林风心思一动,面色恭敬道:“这位小姐可愿去盛世华宴聚一聚?我们这次大宴,筹划了不短的时间,小姐兴许可以去看看我们盛世华宴的风采。”
巴公也眼巴巴地看着巫长命。
巫长命现在倒是好奇这盛世华宴到底是什么了,多年没看过热闹,如果只是去看看倒也无妨。
杨名则微笑道:“你去看看也好,说不定有你想找的人呢?再者,交个朋友,做事也方便。我们在包厢里等你。”
巫长命点了点头,答应了。
从梁京飞往太平城方向的客机机舱里,沈长明合上文件捏着眉头,把眉心都掐出了红印。助理心疼道:“总裁你多久都没好好休息了,一下班又要赶去太平城,只工作不休息身体早晚会受不住的。”
“这次也是没办法,我们公司发展得快,但太快了反而有风险,华新科技经济实力雄厚,一直是我们想合作的对象,他们公司的董事长出了名的难约,这次竟然为一个太平城的宴会推掉了两天的行程,这是我们的机会,而机遇难求。”沈长明看着手里的文件道,“等拿下这个合同就轻松了。”
沈长明眨了眨干涩的双眼,忽然觉得有人在看自己,他一扭头,过道另一边侧后方一个少女迅速低下了头。沈长明皱起眉头,往座位里面靠了靠。
“收回你那火辣的目光。”年轻男子低声警告到,“别惹麻烦。”
红裙少女闻言不满地说:“我就看看怎么了?”
“看看?你眼珠子都要贴上去了。我可警告你,那人可是沈氏集团的继承人,你招惹不起。”
“那不是更好?”少女看着侧前方那人的背影,露出痴迷的神情,“只有这样的长相,这样的身份,才配得上我。”
男人嗤笑道:“你的脑子连你的外表都比不上。”
一个多小时后,飞机在太平城附近的百纱机场降落。太平城位于山间的冲地平原,三面环山,地势狭长,城市面积也不大,所以没有机场。百纱机场在离太平城二十公里外的镇上,沈长明要去太平城,还得换交通工具。
出了机场,红裙少女见沈长明要离开,想要上前搭讪。男人一把按住她的肩,阴沉沉道:“别忘了我们的目的。没了肥料,你的花可养不活。”
“知道了!”少女甩开他的手臂,不耐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