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浩打量着这些庞大的大广船,头尖体长,上宽下面看不见,每艘船长度约30多米,宽度约近10米,船上有二幅风帆,船头小帆与船中大帆,道:“上船看看。”
邝五岭担心李芝奇会对黎浩不利,道:“少爷,让他们走了我们再上去。”
黎浩想想也在理,昨晚才遇到暗杀,现时小心为上,道:“李芝奇,你们可以走了。”
“多谢黎公子手下留情,小人在此别过。”李芝奇说完,拱拱手,留下九人后,带上被人抬着两个倒霉蛋,乘着小船上了一艘大广船,扬帆驶离此处。
待李芝奇走远望不见了,黎浩一行人登上了大广船,一位木匠这时道:“少爷,这艘船全是些铁力木所造,是货真价实的广船。”
黎浩听后,示意邝五岭把腰关的刀递过来,接过刀后,抽离刀鞘,用力砍到船沿上,“澎”一声沉闷的声音传开后,黎浩不怎么用力就能把刀提起,只见那船沿才被砍进一厘米不到,道:“好坚硬的木材,不愧称之为铁力木。”
那木匠道:“这些木头与铁差不多坚硬,所以称之为铁力木。”
黎浩不禁问道:“这些铁力木多吗?”
木匠摇着头道:“少爷,据我所知,这些铁力木很少,只有我们两广这边地带才有,听闻吕宋岛那边也有。”
黎浩失望地让其它人到别的船上看看,留下邝五岭和张旺守着,想想怎么利用好这十艘广船,得来太快了,根本就没来得及想过眼下的事情。
在海上哪里有落脚之地,如何才能在海上立足,如何避免跟别的海盗势力起冲突,岸上人又要如何照应?这些都是必需考虑周全的。
黎浩安静的坐在一旁,听着浪头轻打在船底板上以及海风吹过的轻响,一轮艳阳高悬在淡蓝色的天空上,从窗外海面倒射进来的光辉似水,照在他的脸上。
这些日子以来,每日在广州城辗转,处理大小的事情,黎浩的气质形象跟之前在升龙山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皮肤比穿越前差了,比到广州城前又好了不少,穿越前有些白胖的脸颊削瘦下来,脸部线条硬朗英俊,鼻梁挺直,眼神锐利,有着一股子勃勃骁锐之气。
“张旺,你是广州本地人,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黎浩说道。
“少爷,我也第一次来这里。”
黎浩指着旁边的椅子道:“你们也坐下”,待俩人坐好,道:“我看我们就在这里开始发展海上势力得了,你们认为如何?”
邝五岭道:“少爷你决定就好。”
黎浩道:“不能这么说,毕竟我对海上的各种情况,都是想当然的,有什么不对,你们必须指出,我是这样想的,我们一段时间内不会出海去,只留在这里训练,我昨晚向黄兄打听过了,近几年都没有海卫剿匪记录,也就是说短期内,在这里不用担心海卫过来查看。”
“啊!怎么会这样?”
邝五岭和张旺面面相觑,想不到负责珠江以及广州沿海安全的广洋卫这么消积,几年来竟然一次出海征战的记录都没有,邝五岭忍不住问了出来。
“闽府总督陈文肃进入闽地平叛之时,广东、两浙等地为数不多的镇军精锐,都给他抽调走,组建闽南新卫对付郑家,另外近年来,全国诸地的军费差不多都用在九边之上,各提督府、卫戍镇的饷银都不足额,兵备拨银更是少得可怜,军官将领多有贪墨等诸多原因,使得广洋卫水师不堪,也不愿出海征战。”黎浩对这些事可是被动或自动了解清楚,解释给他俩人听。
“好了,说远了,这些事情你们知清楚就行,而在这里立足还有个好处,就是方便我为你们解决一些困难,眼下就是船有了,教官有了,就差水手和兵源了。”
邝五岭道:“兵源好解决,少爷别忘了,广州城中和各处多的是苦哈哈的人,而且还有不少乞丐,招个五六千人是不成问题,关键在于粮食与银两。”
黎浩道:“招这些人,敢与官府作对吗?要知道以后可能会遇到与官兵作战的可能。”
邝五岭道:“少爷你想多了,只要把人招回来,训练好派出海作战见血后,狠性激发出来了,只要不想死就会遇谁杀谁。”
黎浩心想这样做也不保险,自已也得做些事才保险道:“那从今天起,你们俩个就留在这里,此事就交给你们办,我先回去了。”
邝五岭道:“公子这不妥,留我在此就行,让张旺保护你回府。”
黎浩道:“无事,虽然其它人没你们那么武勇,可也能保护好我的。”
邝五岭很执着,道:“其他人,我们不放心,如果真遇到生命之险,我怕他们退缩不前,保护不了公子的安全。”
黎浩想起在酒楼斗殴有几个人退缩的事,因不想让邝五岭在船队里一人独大,才留下张旺的,这属于未雨绸缪的想法,现在船队初创,以后有大把机会改变,也就不坚持,留下一千两银子让邝五岭操作,带上张旺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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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没有什么风,远处河面上有薄薄的雾霭流转,波平如镜,阮大头站在船头,看着西岸那大片枝桠横斜的树林,他下意识的露出笑容,再往前转过一山头,就能看得见升龙山了。
虽然升龙山是一座土匪山寨,是才离开不久的熟悉地方,阮大头却有种想立刻扑回去的冲动。
“阮大哥这是衣锦还乡,”邱三妹走出来,看见阮大头站在船头远眺前方,还下意识的露出笑容,开玩笑说道,见阮大头错谔的侧过头来,忙解释道,“这句斯文字眼,我听那杨继承说过的,看阮大哥这般,觉得这四个字好使,阮大哥不要看杨继承现在这样子,却是货真价实的酸不拉叽读书人,现在还天天掉书袋,这年头,要是能听到书生嘴里骂声娘,都能乐乎半天,他现在还不是跟我们一个样?你能看出他跟我们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