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半生轻叹了一口气:“瑶瑶当年出国是被你逼走的吧?就算明面上看着和你没关系,但是最起码也是你间接导致的吧?
毕竟……在那段时间你做的那些事有些……过分了,我们都看的出来,你那段时间……确实有点不太正常……”
“你当初为什么那么做?从小你不是最宠她了吗?
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不是……”
“你是不是喜欢她?”这个问题,陆半生还是没有问出来。
有些回答并不需要亲耳听到,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更何况……他们都是二十几年的朋友,心里那点小九九早就摸透看清了。
薄靳川拿出一张手帕递给陆半生。
陆半生呆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无奈的摇了摇头。
算了,反正造成今天这样的结果是他自己作的。
让他一个人在这冷静冷静也好。
陆半生接过手帕,叹了口气,然后向楼下走去。
现在这个年代谁还会随身携带手帕呢?
薄靳川是个例外,他的身上无时无刻都带着手帕。
因为这都是为了一个人准备的。
陆半生不止一次嘲笑过他,说他老气横秋的,学什么旧时代还随身携带手帕。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习惯的呢?
应该是他上高二那一年,因为帮陆半生聚众打架被送进了派出所。
对方十好几个人,就算他从小跟着薄老太爷的副官练招式,也难免会受伤。
这件事惊动了薄老太爷,薄老太爷本就很生气。
可是薄靳川还是一副心高气傲,认为自己没有做错事的样子。
毕竟当时的他们也才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叛逆期。
于是薄老太爷留了句“你不是能打吗?这次我就让你打个够!”。
便将他带到了军区大院,安排了四个手下跟他对打。
那时候他怎么是专业特种兵的对手。
况且薄老太爷亲自下令不准放水,说是对打,其实就是拿他来练拳。
从下午三点开始一共打了整整十四个小时。
第二天早上五点浑身带伤的他被扔在了薄家老宅的门口。
他浑身上下淤青,双手都擦破了。
就那样瘫躺在老宅的铁门旁边,一动不动。
顾珺瑶都吓傻了,不敢碰他,生怕一不小心把他碰疼了。
军区大院的人都很会注意力道和部位。
薄靳川并没有伤到重要的部位,在医院养段时间就能出院了。
看着病床上包的像粽子一样的薄靳川,顾珺瑶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眼泪一直掉一直掉,哭到最后鼻涕都流出来了。
一边打嗝一边哭,倒让受伤的薄靳川反过来不停地安慰她。
一遍又一遍的给她擦眼泪。
顾珺瑶的皮肤本来就比较脆弱,平时稍微一碰就发红。
再加上她一哭又是流泪又是流鼻涕的,纸巾在她脸上来回的擦,擦到最后两颊发红,鼻头都爆皮了。
所以从那之后,薄靳川便让人专门去寻最软的面料,定制成一系列手帕。
就为了哪一天顾珺瑶再哭鼻子的时候给她擦泪用。
所有的手帕什么装饰都没有,只在右下角绣了一个绿豆芽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