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褚秋趁空闲时间过来看看程慕笙一个星期多以来的战况，一进门就见她神色疲倦，免不得担心起来，“慕笙，感觉怎样？咦，瞧着脸色不太好，是不是那帮学生太调皮，让你操心。你尽管跟我说，我去教训他们。”
“学长，你要相信我的实力。我就是从来没有过一次带这么多学生，感觉有点吃力，过了这段磨合期就会好。”程慕笙喝了几口水，稍微缓解一下疲劳，从争分夺秒的前线退到慢节奏的教学生涯，她总要有个过度阶段。
褚秋见她都这样说，也就不再唠叨，拍了拍胸口放下话，“凡事别太勉强自己，如果觉得吃不消就回去休息，这是学长给你的特权。”
“有特权呀，我可得好好想想怎样用在刀刃上，不能浪费。”程慕笙听见褚秋给自己特权，清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打趣着他。
“正好到饭点，北市医学院大食堂走起。”褚秋抬手看了眼手表，对程慕笙做出邀请。
她将手里的资料放下，跟着褚秋一起去吃饭，出门时忘记带手机。以至于她才走没多久，远在海外的魏无垢打来电话，显示手机不在身边无法接听。他正要再拨打一次，却被临时叫走，想着处理完事情再打。
程慕笙和褚秋吃饭的时候，她发现总被人盯着看，怪影响胃口，“学长，我看下次我还是打包回去吃。”
褚秋吃的津津有味，今天有他爱吃的红烧肉，他将一块红烧肉快速地消灭，“为什么，这里环境还是不错的呀。”
“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吃饭，总觉得没有胃口。”程慕笙放下筷子，她已经咽不下任何饭菜，那怕饭菜美味可口。她不是没和别人吃过饭，只是那时的人目光都是和善的，不像现在满是探究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就是觉得不自在。
褚秋吃完最后一块红烧肉，环视一圈周围，那一道道闪躲的目光证实了她所说的话，确实让人不自在，他刚来那会也是这样，“大家都在新鲜感阶段，过了就好，你多担待点，都是朝夕相处的同事。而且就中午一餐，也没有那么难忍受。”
程慕笙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她要是打包回去办公室吃才更引人注意，听褚秋的话总不会有错，“我算是体会到你的心情了。”
等她回到办公室休息的时候，看到手机呼吸灯亮，划开手机屏幕发现了魏无垢的来电就给他拨回去，十秒不到就接通，“喂，无垢。”
魏无垢一手接电话，一手在签字，“慕笙，吃饭了吗？”
程慕笙坐在椅子上，身体往一靠，整个人觉得很轻松，连眉眼的忧伤也淡了几分，“已经吃过，你呢，还在忙吗？”
魏无垢抬头看了一下表，一点过半，他的工作还没处理完，“嗯，等会忙完就去，在北市还习惯吗？”
程慕笙随手拿起台面的笔转起来，“习惯的。”
“我算着你的fluoxetine应该快没了，递上去的申请已经下来，过两天拿到就给你寄过去。”魏无垢仍在奋笔疾书，却不忘正事。
程慕笙沉默了很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不需要了。”
fluoxetine是一种抗抑郁的药，刚到国外前一两年她非常依赖它，后来在魏无垢的帮助下渐渐地减少，却还是要持续少量服用。现在，她不需要了，因为她的药就在北市。
fluoxetine大概意思是：你是我的命，没你我会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