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手上的卡牌呈全金色,两边都印有花纹,边角是圆形,整体跟手掌一般大。
“你怎么会有这个?”伊德海拉有些愣神。
“前几天路过一个村庄,那里有个狼人袭击村民,我们跟几个当地村民解决了那个狼人。这个是一个叫科夫的村民给我的。”周立无奈地说:“我当时差点死掉。”
伊德海拉伸出修长的手掌抚在周立的脖颈上,手指按在苍蓝色鳞片上,“你是不会死的,你有摩多雷洛的庇护。”
周立感觉到脖子上的温热送入一股电流转过全身,随后消失不见。
“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封印了你的力量,你现在可以使用了。”伊德海拉收回手,“不过你的力量怎么使用我也不太清楚,你需要自己摸索。”
没有感到有什么特别的,周立依然是一头雾水。
封印解除?没什么感觉啊!
周立也没多想,问道:“接下来需要我怎么做。”
“你跟我来,我朋友可以把你们送到矮人族境内,关隘两边都有士兵把守。对了,你手里的卡牌给我,有这个我们还能多坚持一段时间。”
“我需要一些准备时间。”周立将卡牌递到伊德海拉手里,“等准备些东西就可以出发。”
“你需要准备什么?”伊德海拉问到。
“货物,我的马车上总不能是空的。”周立反手指着背后,“你知道矮人族缺什么东西吗?”
伊德海拉摇摇头,思索一会,明亮的眸子抬起来对着周立说:“你拿我的魔药去卖吧,一些魔药不占用储备。”
“行。”
……
伊德海拉只给了十几瓶疗伤魔药,不过周立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顶他整个车队。毕竟几天前他伤的那么重,一口药就能活蹦乱跳。
“这不是踩飞毯的那个人么?”
正当周立暗自窃喜的时候,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人。扭过头去,是之前让自己出过丑的米兰。
“这是的你仆人吗,伊德海拉?”米兰的手里依旧是一本厚重的书籍。
伊德海拉点着头,“是的,我决定让他去找神谕卡牌。”
“他?”米兰打开手里的书,将其随便地翻上几页,“摩多雷洛?”
“嗯,我在欧瑞格老师那里的时候,他从天上掉下来的。”伊德海拉十指交叉,两个拇指对着按在一起。
米兰眉毛蹙在一起,“你是怎么把他收做仆人的?还有,你不怕他这样子出去让人肢解吗?”
卧槽!肢解?
周立连忙出言打断,“为什么我会被肢解?”
“你不知道?”米兰怪异地看着周立,“摩多雷洛是大陆上唯一的巨龙,也是无敌的。是所有种族共同的敌人,你虽然继承着它的躯体跟力量,但是你根本掌握不了它。”
继承……躯体?
“也就是说我其实是一条巨龙?”周立诧异地看着伊德海拉。
“是的,你确实是一条巨龙。”伊德海拉点头承认,“所以我之前封印了你的力量。”
周立冷静下来,他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看着伊德海拉的眼睛他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毕竟我是所有种族的敌人。”
然而解释的是米兰,她用着平淡的语气说:“力量本身并没有错,真正可怕的是它的主人。你不是摩多雷洛,如果你是的话,不论如何我们也会杀掉你。”
“不会的,他不是摩多雷洛。摩多雷洛在很久以前就死了,灵魂上的死亡,无法复活的。”伊德海拉出言解释,“周立,你现在的目标就是去收集剩下四张神谕卡牌,并且尽量保证自己的安全。你现在力量还太过弱小,需要成长。”
“我知道了,那我什么时候出发?”周立询问着。
“现在就可以,米兰的时印魔典可以把你送到任何地方。”伊德海拉指着米兰手里厚重的书籍,“她是最棒的时间魔法师,能看透过去和未来,能到达一切不可思议的地方。”
……
鱼可可坐在马车前,手里抱着吉兰塔。她环顾四周,到处都是低着头默默赶路的人,或蓬头垢面,或饥寒交迫。
小手按在琴弦上,她无法用行动去怜悯这些人,也做不到。拨弄琴弦,试图弹奏一些能安慰人的曲子。
吉兰塔空灵的声音藏着忧伤,人们的脚步没有停下,只向她投去些许目光。
“弹得不错。”
扭过头去,说话的是周立,旁边跟着伊德海拉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
“等你好久了。”停下手中的琴弦,鱼可可看着那个女人说:“这是谁?”
“米兰,她负责送我们走。”周立踩上马车扭头问道:“然后怎么做?”
米兰并没有说话,只是一手捧着翻开的书,另一只手按在马车上。
紧接着,鱼可可就感觉到一切都开始内卷。除了她、周立还有米兰,街上的所有人,包括伊德海拉也开始不断地内卷。
视野里的东西变化得很快,她感到自己似乎进入一个奇怪的空间。四周都是黑的,什么也看不到。
她想说话,但是张着嘴却没有任何声音。她试图推一下周立,却发现凭自己的力气无法挪动他分毫。周立跟米兰好像都定格了,像照片一样。
忽然从眼前又出现亮光。亮光开始反向地曲卷,像是刚才的倒带一般,所有的东西扭转回去。
只不过眼前的景象好像已经不是在城里了,他们现在在一大片草地上。
等到一切变得稳定,米兰忽然开始动起来,她松开了放在马车上的手。
“到了。”米兰合上书,“现在是在矮人族的边境草原上,你们沿着这里走一段就能看到城镇了。去找一个叫柏丁的发明家,他能给你们一些帮助。”
周立也开始动了,他点着头说:“挺神奇的,那你说的柏丁在哪?”
米兰并没有理他,银灰色眼睛转向了鱼可可,“愿意志与您同在。”
没等鱼可可反应,米兰在她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等到她反应过来时,米兰已经内卷消失了。
“他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鱼可可有些好奇地看着周立,因为之前赛吉安也跟她说过同样的话。
周立摇着头,“我不知道,可能是什么祝福语吧。”
“Good luck,have fun?”
……
漠铁镇的酒馆里,一个身披着黑袍的矮人坐在散台上。满是伤疤的右手捏着一张照片,黑白照片,上面是一对夫妇跟半人大的孩子。
左手端着玻璃杯,里面是半杯啤酒,送进嘴里满是苦味,使得他眉毛上的刀疤扭曲在一起。
他将照片翻面,后面用着稚嫩的笔触写着:幸福的一家人,维森。
啪!
“对不起!”
出神的他被人撞了一下,他扭头看去,道歉的是个跟照片上一样高的孩子。他点点头,孩子如蒙大赦一般,急匆匆地跑出了酒馆。
杯子里的酒喝完,他收起照片前去结账。当他摸腰间的口袋时,却发现自己的钱袋不翼而飞了。
“该死的扒手。”
似乎是想起来刚才那无意撞到他的孩子,眉上的刀疤又扭曲起来。
“嘿,维森,没钱别来喝酒!”
老板的鼻子大概跟匹诺曹一样长,他的眼睛细窄而尖,像鹰一样盯着维森。
“我有钱,刚才那该死的小偷拿了我的钱袋。”维森无力地辩解着,他感觉今天自己的运气很差。
老板哼哧一声,拍着手掌大声喊:“嘿!各位!这里有个喝酒不给钱的家伙!”
几个伙计把维森团团围住,摩拳擦掌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哈里森,我真的有钱,刚才那个小偷拿了我的钱袋!”
哈里森从吧台低下抄起一根球棍,冷笑说:“维森,你已经不是一次喝酒欠钱了。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可是我从来没有骗过你!”维森大声说着,他向来没有骗过人。
球棒在哈里森的手里拍打着,“我不信任何人说的话,我只信钱。今天你付不了酒钱,这门你就别想出了!给我打!”
“可恶,哈里森!”
维森刚扭头想跑,两个伙计拦在他面前,试图抓住他。
右手一记摆拳,打得左面伙计牙都吐出来。反手一记肘击,正准打在右边伙计的太阳穴上,当即昏倒过去。
后面有人突然抱住维森的腰。维森头一仰,把后面的人撞了个七荤八素,又是一记肘击打在肚子上,自然而然地挣脱了束缚。
此时四个人手里拎着棍棒砍刀,虎视眈眈地看着维森。
“哈里森,我不想动手的!”维森大声喊着。
躲在吧台后面的哈里森嘶吼着:“愣什么,给我打!”
得了命令,四个人同时抄起家伙往维森身上抡。
维森当即跳起,左脚踩在吧台上借力又跃半人的高度,右脚踩在一伙计的脑袋上,两下跳出了包围圈又完美地翻滚落地。
“追!快给我追!”
哈里森大喊着,维森正要夺门而出。酒馆里的人一阵惊呼,纷纷退开。
伙计们追着维森跑出酒馆,你追我赶从酒馆跑到街尾。有几个伙计见势追不上,走小路意图在前面截住维森。
维森也发现后面人的意图,右转进了另一条街。
恰巧前面行来一驾客车,维森立马两脚踩在车板上滚进了客车里面。
“啊——!卧槽!怎么滚进来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