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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中秋晚宴

有这几个人好过没有人陪,但她们不是她最亲近的亲人,好多需要倾诉的话只能埋没在心里,不能言语。

“哎呀,你就不要客气了,我闭关这么多年也有些累了,就让我多陪陪你吧。”百慕清雯拉着她的小手,嘟嚷着嘴,撒娇地说道。

“启禀庄主,一切都准备好了。”大厅门外,一个人躬身道。

或许是因为门外那人到来的原因,打断了她们的谈话,都闭口不言,等他汇报来此的目的,但是那人只说了刚才的那句话之后就再也没说话。

百慕常客对他挥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那男子躬身应道,转身离开。

那人走后,百慕常客拿起他放在衣架上的长跑,穿好之后对三母女道:“走吧,晚宴都准备好了。”

‘晚宴’对于百慕遥音来说是个很陌生的词,不是这两个字眼她觉得陌生,而是她常年呆在后院,许久没有和家人一起共进晚餐了。

“是!”四人起身向用餐的偏院走去。出了大厅门口,百慕遥音的两个护卫和那两个掌灯的丫鬟还在那里站着,见她们出门时迎了上来,跟在身后。

百慕遥音只得拿出来炫耀的也许就是她这两个忠诚的护卫了,不但人长得好看,武功也好,若是生在普通人家,想必她们现在已是为人母了,不必每天这么无聊的守护着她这个病入膏肓的人。

偏院的客厅旁,站立着一个身材魁梧,满目笑容的中年人。男子看上去年纪不大,中年男子的年纪,灰白色的长服在风中飞舞,显得那般洒脱。他就是特兰山庄的二庄主百慕晓生,百慕常客的亲弟弟,站在他旁边的俊雅少年是他的儿子百慕清鹏,中年美妇是他的妻子连芳。

说起连芳,便想起连雨容下嫁给百慕常客之后,发现百慕常客的弟弟百慕晓生是个老实人,武功又高,人品又好,连雨容便想到了自己的堂妹连芳至今还没有下嫁,百慕晓生游历于江湖尚未娶妻,便促成了这一段美好的佳缘。

“大哥,大嫂,雯儿,音儿。”见到百慕常客等人过去,百慕晓生径直走了过来。

百慕遥音:“二叔,好久不见!”

百慕晓生看着这个少女年纪不应该有的样子的侄女,寒暄了句,“音儿,你好些了吗?”

月光映在她洁白的脸上,微微一笑,“多谢二叔关心,我好多了。”

一家人不需要过多寒暄和客套话,几句招呼声之后一家人进入客厅准开始晚宴。

百慕遥音选了个靠近窗户,最能看到窗外景色的位置坐下,柔软的身子躺在那张坚硬的椅子上,冰冷的椅子让她感觉到一阵让全身都发抖的冰凉,同时坚硬的椅子摩擦她的后背传来阵阵疼痛。

她看向众人,没有一个人面露难色,舒舒服服地等待着晚宴的开始,如果现在能够有一张松软的椅子让她躺着休息一会儿,是她此刻最大的奢望。

晚宴开始之后,大家都谈的不亦乐乎,又说又笑,只有百慕遥音的心思不在这饭桌和谈笑之间,是不是回头向窗外看去,毕竟半年才出来一次,即使是遇上中秋这等团圆之际,她的心绪依然向往窗外夜景,尽管中秋的寒风凛冽,光靠那一点意念她也不惧怕北灵山的寒风。

众人都发现百慕遥音的情绪不对,已是停下手中的筷子,百慕晓生抢先道:“音儿,你是不是不舒服?”

百慕清雯轻拍了她,赫然惊醒,把思绪拉了回来,发现众人都在看着自己,脸色一惊,她的目光也变得奇怪,道:“你们怎么都这样看着我?”

百慕晓生看着她这个侄女,笑了笑,道:“身体好点了吗?”

百慕遥音点了点头,道:“二叔,我好多了。今天都能出来走动了。”

众人听了脸上都露出微笑,特兰山庄上下任谁听到了这消息都会高兴一番,百慕晓生点了点头,“那就好,以后就让清鹏和清雯多陪陪你,清雯神功已成,没必要在闭关了,清鹏这几年也不见长进,武功不练也罢,整天弄刀舞剑的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你们三姐弟躲在一起玩一段时间。”

百慕清雯和百慕清鹏同时应声道:“是。”

百慕遥音听了自然是高兴,有弟弟妹妹陪伴比那些整天开口闭口一个大小姐的侍卫抢夺了,当下点头道:“有劳二叔费心了。”

平日她何尝不是时时刻刻想着这两人,只是她们正值刻苦练功的时候,每天都被关在练功房里背诵口诀,修炼剑术,每天早晨太阳出来时就拿着剑出去,晚上弄得满身疲惫之后才回房睡觉,这样的日子循环着,百慕遥音想见她们两人一面都是难上加难。

百慕晓生:“一家人不说二家话。”

两个时辰后,桌上所有饭菜被众人一扫而光,吃得称道肚子疼,只有百慕遥音吃了几口,勉强填饱肚子。半年不出门,心里有许多话想说却是不想开口,许是一个人呆地时间太久了变得沉闷,心里想的宁愿埋在心里不愿与人分享,甚至是她最亲近的家人。而大人们的谈话她都是些进来江湖和帝国发生的大事,她一个足不出屋的人怎会知道这些,一句也插不上,只能竖起耳朵听。

为了找点属于她自己的乐趣,眼睛又朝着窗外看,试图寻找今夜挂在夜空的月亮是不是圆的,月亮上那棵树此时此刻是朝上还是朝下,向左转还是向右转。

窗帘卷起的缝隙太小,她想要看的东西一样也没看到,勉强看到几束洁白的月光照进屋子里,却不是她想要的。

心想,好不容才能出来走动一次,恰逢中秋月圆之时,窗外洁白的月光已经勾起了她的好奇心,不去恐怕会留遗憾,随即笑道:“爹,女儿想出去走走。”

晚宴开始百慕常客已发现从头至尾她的心思都不在这饭桌上,而是在窗外,望着窗外被月光映照得洁白的金色院墙,仿佛这就是它原本的颜色,却是足够吸引人,露出一丝笑容,指着百慕清雯和靠在椅子的百慕清鹏道:“让雯儿和鹏儿陪你去吧。”

对于父亲的迁就,百慕遥音自然高兴,行了礼,道:“谢谢爹!”

弟弟和妹妹两人在两边扶着她走到院子,双目精光闪烁,看到眼前的一切都在月光的映照下变成了白色,满脸的笑容,好似她从来都不知道曼兰崖的一切从来都不是白色的。

看到圆月的那一刻,她脸上露出了迷人的微笑,那微笑是她发自内心的欣喜,在最美的年华露出最甜蜜的微笑。

但是这样的笑容在她脸上已经消失了很多年,身为妹妹,百慕清雯已经记不清楚她姐姐有多少年没有笑过了。

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原本苍白的脸庞变得如同镜子一般光亮,然而苍白的面色中显得更加虚弱无力。

在院子里站了片刻,百慕遥音隐约感觉心口的疼痛感,而她的心思从出门的那一刻早已被夜空的圆月勾走,没发觉她身体发生的变化。

站在一旁的百慕清鹏看向百慕遥音,突然怔住,脸色大变,身体一震,向后退了两步,大叫起来,“大姐,你……”

今夜,是她最高兴最幸福的时糊,百慕清鹏那不该在今晚出现的大叫和惊慌失措的眼神使得众人一惊,百慕清雯被吓得更是呼吸都快了些,直接一脚向百慕清鹏踹过去,后因发现百慕清鹏脸色不对而收回她那只本来用尽全身气力踹向百慕清鹏的脚,顺着他奇怪的目光看去,自己也是惊吓一震,神色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当下知道百慕清鹏为何如此惊慌失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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