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雪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当然熟悉啦，这条路我从小到大都不知道走了几百遍了。
就前几天晚上咱们去二院的时候，就是从这条路...”
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小女鬼仔细的看了看下面那具尸体躺的位置，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这不是那晚你临时放棺材的地方吗？”
“是啊，”苏楚点头，“世间事就是这么的凑巧，这地方前几天刚临时停放了装着你尸体的冰棺，没几天就又有一具尸体躺在了这里。”
姬雪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不明白，“那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苏楚摇头，“没什么关系。”
姬雪：“.....”
好气哦！好想咬他。
“所以，你还是没说为什么感觉他和我不一样啊。”
闻言，苏楚沉吟了两秒：“可能，因为你比较奇葩。”
“......”姬雪想打人，“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意见没有，就事论事而已。”
苏楚摇摇头，“说你奇葩真不是踩呼你。”
“通常来说，被人害死的，都变成了鬼了，那心里肯定是有怨气有戾气的。”
“你刚变成鬼那会似乎也确实是怨气缠身。
但鬼都不知道为什么你在弄死了孙小胖报了仇之后一身的怨气就散去了大半，更是压根就没有过戾气这种东西。”
“所以，就你现在这情况，说你是鬼，其实是有些抬举你的。”
说着，苏楚指了指下面正在凝聚的那位，“你看看下面这只，人家这才叫真正的鬼呢。
怨气缠身，与魂体融为一体。
凶戾之气尽显，一看就属于那种你瞪我一眼我就能杀你全家的那种。”
见小女鬼脸上表情有些似懂非懂，苏楚总结式的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这么说吧，所谓冤魂厉鬼，通常指的其实就是这种生前遭遇不公、承受折磨。
死时怨念深重，执念不散。
死后化作厉鬼，被怨念缠身，被戾气影响神志。
这玩意大部分都是只知杀戮，只懂破坏的。”
说完，又在姬雪身上上下扫了一眼，“像你这样的，其实就是个强大点的灵魂。”
“哦，”姬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消化了片刻，看向下方还在凝聚的那位。
“所以，下面这只...是那种一旦成型了就会疯狂杀戮，疯狂破坏的那种？”
“应该吧，至于具体会怎样，谁知道呢？
要知道就算是冤魂厉鬼，行事也多是会受生前的性格所影响的。
如果生前就是无恶不作之辈，即便不被怨气、戾气影响，变成鬼了一样会为祸一方。
而如果生前就是悲天悯人的大善人，即便变成冤魂厉鬼也能一定程度的约束自己。
当然，生前就是大善人的话，变成冤魂厉鬼的几率其实也不大，就算是惨死也不容易聚起那么大的怨念。
而如果生前就是一怂货，怂了一辈子怂成了本能的那种。
即便再深的怨念再重的戾气，变成了冤魂厉鬼也一样是个怂逼。
就最后这种，我告诉你，哪怕真的是被人残忍虐杀，死时怨念深重到恨不得如果有机会要毁灭全世界。
但当他真变成了鬼，掌握了恐怖的力量之后。
多半也是不敢真去报复社会的，甚至可能连报仇都不敢。
这种货色，变成鬼了说不准会跑去报警说谁谁谁把自己弄死了你信不信？”
听他说的有趣，姬雪不自觉的给逗乐了。
‘噗嗤’过后，嘴角抽抽着摇头，“不信，哪有你说的那种鬼的。
我平时连鱼都没杀过，变成鬼之后还不是第一时间就找孙小胖报了仇了。”
“呵！都说了你是奇葩。”
苏楚笑笑，也不和她争辩。
等下面那四个凶手的身影消失在小巷尽头，两人从空中飞下来，落到了那尸体的旁边。
小心翼翼的扯着苏楚的衣角，半个脑袋躲在苏楚身后，姬雪眯着一只眼睛瞄了一眼地上被砍了几十刀的尸体。
只一眼，眼神像是受了惊吓的小猫一样躲开。
过了几秒，又忍不住把眼神瞄向了尸体旁还在凝聚的那位。
看了一会，脸上表情就变得奇怪了起来。
轻轻的扯了扯苏楚的衣角，等苏楚回过头看她，小女鬼用一根食指轻轻点了下那位所在的方向。
“苏爷爷，你有没有觉得他的精神体凝聚的有些慢啊。”
像是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可信度，姑娘又自觉的加了一句，“虽然不知道我当初用了多长时间凝聚的精神体，但从我被孙小胖吸血到我变成鬼恢复意识，前后也就半个多小时的样子。
他这都五六分钟了，还只是凝聚了一个大致的轮廓。
照这个速度，感觉三天都不一定能凝形彻底。”
苏楚点头嗯道，“他想完全凝聚精神体，至少也得五天的时间。”
“五天？”姬雪表情夸张了一下，“怎么会这么慢的。”
看着那正在凝聚、表情有些痛苦的虚影，苏楚沉吟了两秒：“他...消化不良。”
“什么？”姬雪愣住了一下。
“消化不良啊，你也可以理解成他难产了。”
苏楚脚尖轻点了下脚下的地面，“刚刚他吸收了一缕你遗留的煞气，光顾着贪心，却忽略了自己的承受能力，这会是给撑到了。”
姬雪：“......”
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人话。
所以...
“我遗留的煞气？”
她想问我哪来的煞气，我怎么会遗留什么煞气的。
话还没问出来，突然就想到了之前苏楚特意提过的，这里之前停放过她的尸体。
所以，是因为这个？
“对啊，”苏楚淡定点头，“就你那尸体和你的魂体靠近时，气机牵引下自然溢散出的煞气。
因为冰棺的镇封，有一缕煞气留在了地下。
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这么一缕的煞气晒上十天半个月的太阳也就自然消散了。
结果这才刚四天，这位就好巧不巧的死在了这里。”
“可是...”姬雪还是有些不敢置信的样子，“那只是我遗留下来的一缕气息而已啊。
他这么一只厉鬼，会因为一缕气息吃到撑？”
苏楚撇了撇嘴，“要不是你遗留的一缕气息，他还变不成鬼呢。”
说完，看她一眼，“你以为只要怨念深重就能变成鬼啊？你以为冤魂厉鬼是那么容易出现的啊？你以为所有的鬼都叫姬雪啊？”
“欸？”
姬雪小小的恍惚了一下，“我...我有这么厉害吗？”
“废话，要不然我干嘛养个你，我养只猫都比你听话。”
尽管苏楚的态度有些恶劣，但闻言之后，小女鬼还是忍不住傻笑了一下。
“嘿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