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们准备要就寝时,有家丁踢开了门,吓得三人一惊。二小姐更是躲在被子里不敢动,偷偷落泪,她知道夫人又来找麻烦了。
慎思定了定神,上去向夫人施礼,不想还没来得急开口,就被夫人赏了一巴掌,跌坐在地。谨心忙跪下,“夫……夫人,您这是?奴婢们做错什么了?”
“还好意思问我?今天你们这两个贱婢是不是又偷偷去花园里摘果子了?”夫人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丝毫不手软。
不等二人回答,夫人手下的丫鬟就在门外的垃圾里找到了丢弃的果核,拿到了夫人面前。
“果真如此!”夫人一把将果核丢到谨心脸上,大声呵斥,“你们两个贱婢,好大的胆子啊!坏了我祝祈福的好事!法师千叮咛万嘱咐,法师期间一个月内,切不可动府内草木,否则不仅祈福无效,还会给府上带来灾祸!这才刚开始三日,你们就敢如此!这是故意要害府上遭灾啊!”
“夫人,不是这样的,我们不是故意的!并不知道府上祈福的事,若是知道我们怎么敢呢!”慎思马上低低跪倒解释起来。
旁边的谨心也立马跪倒,向夫人求请,“夫人,我们真是是不知道的,否则我们怎么敢呢?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这一回,我们保证,绝对不敢再去摘果子了!”
“是啊,我量你们这两个贱丫头也不敢。不过……”说着目光停留在被里了瑟瑟发抖的二小姐身上,眼神变得凶狠起来,“她可不一定。自从她出生,府上就一直不太平,将军的身体也越发不好,这个野种就是这灾星。我看是她知道了我要为府里上下祈福,特意来破坏吧!”
“不是,不是!二小姐她也不知道,更谈不上故意破坏。是我和谨心嘴馋,想吃果子了才去偷偷采下来,二小姐跟本不知道的!”慎思吓的脸色苍白,看来这次夫人不似平常小小教训,怕是要下狠手了。
“哦?”转头看着地下跪着的慎思,用手扳起她的下巴,狠狠用力,“你是说她毫不知情是吗?吃也是你们自己偷偷吃的?”
“是!是!夫人。”跪在旁边的谨心连忙接话,“二小姐不知情的!”
夫人环顾四周,竟轻轻地笑起来了,“好,只要能证明她不知情我就放过她。”又收起了笑容,脸上阴沉起来,“来人,把她给我拖过来。”
随着夫人的一声令下,几个老妈子把二小姐从被子里拖了出来,丢在地上。此时的她,泪水混着汗水已浸湿了身上的衣服,被拉到冰冷的地上,恐惧加上寒冷,让她抖的厉害。
谨心见状,上前护住二小姐,“夫人,二小姐真的不知道,您放过她吧,她还是个孩子,您惩罚我吧!”
“我说了只要与她无关,我自然不会难为她,不过在此之前,她得证明她没吃。”夫人阴沉着脸,完全不顾谨心和慎思的求情。
“夫人,二小姐真的没吃,夫人求您放了二小姐吧!”慎思不停地磕起头来。
“吃没吃不是你们说的算。”对着身边的老妈子使了个眼色,“动手吧。”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几个家丁按住了谨心和慎思,又将二小姐拉了起来,两个老妈子架起她,另一个老妈子从门外拿进来一个木桶,掰开二小姐的嘴,就灌了进去。
谨心慎思这才反应过来,这是馊水,本来就瘦弱的二小姐是受不住的。连忙想挣脱家丁去护住她,可是她们怎能比过强壮的男子,慎思二人被狠狠的按住,只能苦苦地求饶。“夫人,求您放了二小姐吧,这使不得啊,会要了她的命的!”“夫人,怎么罚我们都行,求您发发慈悲,求您了!”二人声嘶力竭地喊着,她们怕极了,以前就算是刁难也不会下死手的,如今看来夫人是来要二小姐的命的。
“她的命也算命?”夫人轻哼一声,看着她混身馊水狼狈不堪的样子,露出十分嫌恶的表情。“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简之,夏简之。下贱之,就是个下贱之人,一条贱命也算命?呸,下贱坯子!”
一口两口,不知道被灌了多少,夏简之只知道自己越来越难受,眼前越来越模糊。谨心和慎思的求饶声掺杂着夫人的骂声,终于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吐了出来,吐了许久,最后只得躺在地上干呕。
夫人看着地上吐出来还没消化的果肉,得意起来,“还有什么话说,果然就是你这个贱人指使两个贱婢来害我们。来人,给我拉到花园里跪着,让她给我好好赎罪!这两个丫头也给我关起来。”
“夫人,当真使不得!二小姐才九岁,现在已入秋,夜里凉得很,她受不住的。夫人,求您高抬贵手吧!”
“夫人,我替二小姐去跪,求您放了她吧。”
无论谨心二人如此求情,夫人都不理会,临走对下人说,“看好她,要是迷糊不清醒了就拿凉水好好伺候着。故意破坏祈福,想让咱们府里上下跟着她一同倒霉。小小年纪心肠就如此歹毒,真是欠管教。今儿个,我就替你那不知廉耻的娘好好管教管教你!”
“是!”几个下人答道,分别将谨心二人压至后院锁起来,又将已人世不醒的二小姐抬至花园,一瓢冷水将她浇醒。
真冷啊!身体止不住的发抖,膝盖跪在石头上已经痛到麻木了,夏简之甚至能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稍稍要睡着就是又一瓢刺骨的凉水从头浇下,好像身体都已经结了冰,身上有千万把刀刺在身上一样的疼。
我又做错什么了吗?什么做什么都错的?还是我活着本身就是个错误呢?要是死了是不是就不会痛苦了?
天上的月亮真圆啊,它都有个家,可惜我没有。都说天上有神仙,是真的吗?那他能听见我心里的声音吗?要是能的话就好了。
这一夜,冰冷而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