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呢？”
这一声如惊天雷在耳边炸响。我忙从他的手臂里脱身出来，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矮小老农，挑两担青菜，站在路口看着我们。
“是五叔公啊，我朋友要走了，我送送他。”赵毅淡定的说道，走过去给那老农散了一支烟。
“啊？朋友？要走了？”那老农大声道，像是听力不太灵敏。
“是啊，朋友要走了！”赵毅大声道，“您这么早就去镇上赶集了？”
“是哟，现在天热，集市开得早，散得早。”
待老农挑担走远，赵毅笑问我道：“朋友，你真的要走了吗？“他的笑意浮现在淡蓝泛白的天光里，反有些哀伤的意味。
“我……”
“你饿了吗？”
“啊？”
他走过来拉起我的手，笑道：“你饿了吗？我带你去镇上吃米粉、小笼包、猪血米豆腐，还有糖水糍粑。”
这些都是我爱吃的。或许是我之前的犹疑让他看到了希望，这一次他的笑容不再忧伤，只有纯粹的期待。
“我们之间的事，不急于做决定，不是吗？”他笑道。
我答应了他。我确实有点饿，但这不是主要原因。我没想到他如此执着。我并不擅于拒绝，也没有力气再拒绝他。
他让我坐他的摩托去，赶集人多，摩托车反而灵便。
“快上车。”他笑道。
“好。”
我从后面搂着他。他把车开得飞起来。晨风在耳边呼啸，第一缕阳光越过山巅在眼前铺开，远山在蓝天下连绵，稻禾随风轻摆。马路两边去赶集的人多了起来。
“你慢点开。”我大声叫道。
“抱紧点。”他说。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