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所有面具人都开始情绪激动。
格温一瞧这些暴徒似乎有拼命的冲动，微微压低了身子，双手微动，似乎打算再次使用蛛丝。
“……”
尤利西斯将伸出三根半手指的手掌推了出来，那半根食指也缩了回去，竖立着的，只有小指、无名指和中指。
一方面是对格温蠢蠢欲动的行为的制止，一方面也是继续挖开面具人们的恐慌，当然，也可以说是在试探。
“三分钟。你们除非有后援帮助，还能有几个人离开这里。念念他们的名字，想想他们的手段，复仇者可不会对恶棍们手下留情，特别是没什么利用价值，还制造了恐怖袭击的，你们。”
“将你们就地正法，以绝后患，还能获得市民们的崇拜，这种无本的买卖，蠢材才不会做！”
围师必阙。
不管作为兵法，还是心理战术，都是极为有用的，特别是对于自私自利的人类而言。如果说这群人没有人能逃离此地，他们肯定会反击。但只要给了部分人橄榄枝，而另一部分人必须牺牲自己成全他人，那人性的劣根就会凸显出来。
无私奉献的精神……在暴徒的组织里，很少能见到。这是尤利西斯在龙虎山被妖人们围攻时学到的，好几只老狐狸明知是陷阱也都不得不踩进去。
伸出的手掌，中指慢慢缩了一半，金属头罩下，尤利西斯微微一笑，成竹在胸。
“你们人多，我只需要一个人告诉我就够了。而且我用性命保证，他会活着。”前面一句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后面一句看似誓言的承诺，只不过是一句废话，毕竟，复仇者抓住的那些暴徒大多都在监狱服刑呢。
只不过，人容易把自己的性格代入到别人身上，认为自己觉得如何，别人也可能会怎么样。而且听了黄蜂女的同伙这么威胁自己，更加不信任“英雄”之名，反而觉得他们不愧是披着羊皮的饿狼。
即便领头的人试图阻止，但是没有老大在身边，火烧眉毛的性命威胁还是让意志力弱的人屈服了，而这种事，有一个，自然会有第二个。
……
“告诉我，阿拉斯加的车祸中，你所知道的，一切！！”
阿列克谢提起曼弗雷迪的领子，两人几乎面抵着面。
“咳咳咳咳，松，松开。说不出，话！”
不停挣扎的曼弗雷迪，不知道他的行为是表演还是真实反映，但阿列克谢保证，这是对曼弗雷迪最后的容忍了。
他并非没有相关消息的来源，但是他对那个人给出的消息，抱有极大怀疑，特别是在其利用了丹妮娅的事后，所以，他选择了和侍生对立，选择了从曼弗雷迪这里获取更多，或者是不一样的内容。
“6年前，咳……”曼弗雷迪看着对方审视的目光，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做出任何异常举动，只有将就着靠着墙壁，看着瑰丽邮轮壁画，那个大地丰饶之神的神像正热情怀抱着他的子嗣。
……
“看样子，你并不如流传的那样厉害。”
底片一挥手里的长剑，诡异的闪电再次劈向恍如精灵般在空中飞舞的婀娜身姿。
“……”
珍妮特咬着银牙，她知道这是对方的激将法，所以也并未在意对方的贬低。之所以觉得麻烦，主要还是对方的能力非常克制自己。
她本就是靠着一双外植翅膀和缩小能力袭击敌人的，相当于一个机动性极强的刺客，但是对面是个一直开着光环的法师，专门克制自己。
近身，则会被那缠绕在底片人身上的诡异闪电劈中，离得远了又会遭到对方远距离攻击，而且这些看似闪电的诡异光芒居然可以透过金属。
原本整洁并且带着高艺术水平的制服，不提上面乌黑的痕迹，她制服的背部和腿部几乎被剐蹭出孔洞。
这可是皮姆当初最高杰作，理论上可以进行量子空间旅行的。
不过也正是硬抗了几次大招，在对方几乎不间断的攻击中，珍妮特多少摸清楚了底片人的攻击模式。所以，她在等，等底片人再次使出那道高能量攻击。
……
“心魔帮？失踪的流浪汉？”
尤利西斯下意识揉了揉太阳穴，才发现自己还戴着金属头罩。
“渡鸦，了解到什么了吗？”
尤利西斯摇了摇头，从地上躺着的一群昏迷过去的面具人身边经过，走到蜘蛛女身边：“他们只是跟着底片先生，但似乎根本不清楚底片先生要做什么。”
格温眉头一皱：“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就跟着来了？还有爆炸的事也是？！”
尤利西斯耸了耸肩：“或许是底片先生的能力能蛊惑人心？比起这个。”
他将一个人的面具揭下来，打量着：“般若（bo re）？”
“嗯？什么？”
“我是说，这个面具有点像般若，日本的一种鬼怪。”
“他们是日本人？”
格温搞不清楚日语和汉语的区别，不过对她而言都差不多，反正不是英语。
“不，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以及，他们会为自己的目的做什么？”
尤利西斯还是保留着一些事没告诉蜘蛛女，那就是底片先生的能力具有影响人格的能力，如果说这些人犯罪是因为被底片先生反转了性格，那么他是可以帮这些人减轻量刑的。毕竟美国的警察服务的主体是资本，而非人民。
这对以前的他来说还是有点难以理解的概念，毕竟从小就跟着家里人和警方打交道，还同某个快递公司有过合作。他很难想象为什么更多的警力会安排在早就安全的街区，而不去管理那些危险性极大的地方。直到他重生到这个世界，在亲身体会过布鲁克林的“友好”后，终于理解了。
虽然有很多想着执行正义的人加入这个团体，但是最后，还是很大部分人沦落到在街头吃甜甜圈的环形大汉。
至于没有堕落的，也许在执法人员纪念基金会的年度报告里能看到他们的名字。
不过，要说对这些人报以敌视或嘲笑，他觉得自己没有那个资格，只有与虎为伴的人才知道时常从梦中惊醒是什么感受，无法保护好家人亲属是如何绝望。
不管在何地，敢于直面深渊的那群凡人总是在人性里多出了闪光点的。
毕竟，说到底，这得归根于体制的不同吧。
上次乔治出警时，格温没有及时赶到现场，现在又抓住了爆炸袭击的恐怖分子的线索，她没有理由放弃。
只不过，不知道是出于哪种心思。
格温观察了下尤利西斯的态度，他似乎对这个事情非常感兴趣，沉思了一下，她开口道：“那我们先去看看黄蜂女那边吧，我把这边的蛛丝加强一下，至少能等到警方过来将他们逮捕。”
“嗯，好。”
尤利西斯很简短的回了句，然后就朝着落地窗那边的蛛丝走去，但他突然停住了脚步。
“……你听到什么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