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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愉快的第一个月

这工作呀,有的时候也好比相亲,如果两个人一开始就互有好感,那刚开始的相处,肯定会顺畅些,甜蜜点。我这第三份工作,对我师父的感觉就是这样,就感觉找到了一个条件相当,互有欣赏的对象,第一个月的相处简直不要太开心。

由于我师父他们那边的座位都满了,所以第二天上班,她把我安排到了大一点的办公区域,她只要大点声喊我就能听见。

当然,我工作的内容和昊坤所的也大概相同,审合同,完成律师交代的其他事。我上班的日常大概是这样,师父:“这有个合同发过来了,你先看看。”我:“好的。”我照着他们的模板写了一份,不到二十分钟我就发过去了。师父:“嗯,大体是不错的,就是你不要改的太细,有些太细了,那边的操作人员也不太好处理”,可是,下一份又是“这个细节你不能漏掉,还有,你这个话表述有点啰嗦。”然后,我就会收到师父修改的版本,我会仔细看一遍,嗯,师父就是写的不错,言简意赅,但是她说的那个度,我始终把握不好。能得师父指点,这是我最开心的事儿了。

除此之外,任律师外出谈事,都会带着我。她的爱车是一辆保时捷,其实我不懂车的,就是保时捷听多了,看多了,才认出来。其他的牌子,我就认识大众和奥迪的LOGO。谈完事情,回来的路上,任律师还会和我分析分析刚才的内容。我到的第三天,她就请我去她城外的小院的菜园,一边看看她的小菜园,一边拔拔草,聊聊天。我们聊了许多,包括兴趣爱好、生活日常等等。这个时候,我感觉自己在她面前,是个平等的交流者,对待她和对待昊坤所的刘主任是完全不一样的,我从心理想要亲近她,听说她喜欢吃土豆包,还专门买了小区附近评价很高的土豆包带给她。

赵磊年纪比我小,但他比我早来一年,已经通过实习期考核,马上就可以拿执业证了。看到我每天和师父这么频繁的互动,有一天中午,他不禁跟我说道,“任律师好欣赏你呀,感觉你特别优秀”。呦呵,这是有点点危机感了,我马上说道“没有没有,我刚来不懂的有很多,任律师这是想让我快点上手呢。”能得领导重视,还是高兴的,但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还没优秀到那个地步呢,再说了,我可是连执业证都没有。

第二个星期,省律协举办的辩论赛要开始了,目前是小组赛阶段,并且非常幸运的是我们抽中的是直接晋级到第二轮比赛。所里对这次比赛非常重视,专门请任律师做指导,从各组团队中挑选了几位年轻的执业律师参赛,李敏姐天天协调联系各方每天下午6点钟左右参加训练,并且准备了果盘茶水。马律师(女)就是我们组出的代表。我们助理则非常有幸,能够旁听训练,还可以发布建议。我们这一组的比赛题目大概是:王先生为了保护财产,在城外的别墅养了两条恶犬。有一天,他外出办事,把狗放开了,并在大门上贴了告示“内有恶犬,请勿入内!”。但是,有个小偷,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翻墙进入王先生家偷窃,被两条恶犬撕咬,结果周末都没有人。最后发现被送去医院抢救,但还是抢救无效死亡;正方:王先生应该承担赔偿责任;反方:王先生不应该承担赔偿责任。我们所抽到的是反方。

这个辩题很有意思,我们讨论的过程很有意思。除了我,赵磊、文静和其他组的助理都可以来旁听。其中,有个姜悦,是我的小师妹,比我小两届,她是其他律师的助理,在学校是辩论队的。我们俩在训练过程中都是积极参与,很快成为了常客。对于这个辩题,除了查询《侵权责任法》和其他法律条文,各地饲养犬类的法规,还有案例外,还有其他可讨论的空间。我们都是看他们一边演练一边帮忙出主意,顺便看任律师在辩论上“虐”得他们没有还手之力,我们在一旁偷乐。

当然,日常的工作还是要进行的,该去法院跑腿的跑腿儿,该查资料的查资料,该写东西的写东西。

这一天,任律师又交给我一个比较复杂的案子,涉及转移公司财产,欺骗投资人资金,让我找出其中老总和几家公司的关系图。她和我描述了一下她想要的关系图的样子,我大概听了一下,理解了核心意思,但不确定做出的东西是否符合她的要求,所以内心有点慌。于是拿到资料后,就全神贯注的阅读材料。二十多页的一审判决书和一些其他零散材料,我需要一边阅读,一边做笔记,在上网通过企业公示系统查找以及核对信息。

我用PPT做了一份结构图,就马上给她看,不太符合,就拿回来重改,直到下班,有一版大致符合她的预想。下班后,大家都走了,我还在加班。我当时就觉得,如果我不在当天做完,我可能就不会被喜欢。精神高度集中,会有效率,但也很累,快三个星期了,我每天都这样加班到9点多。当我把邮件发出去的那刻,我感觉自己完成了任务,既轻松有很有成就感,完全不知道无意之中,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经过两个多星期的训练,辩论赛第二轮小组赛终于开始了。当天,我们全部去观赛了。他们的努力付出是有回报的,我们律所毫无意外取得了胜利。我还一直记得马律师天天中午都不睡觉,就是一遍一遍写辩论稿,记辩论稿,一旦训练,必定是晚上10点多才走,晚上回家肯定也下功夫了。她是李律师和任律师的左膀右臂,不仅交际能力强,而且专业好,这些都和她的努力分不开。

辩论赛结束后,赵磊请大家吃饭,这是大家起哄要求的,庆祝他顺利取得执业证,享有律师权利。马律师订的是一家中档偏上的餐厅,组里大概十几个人都会到。当天,我和任律师从外面办完事,就先到了聚餐点。任律师给我些钱,让我去买些水果,我穿着高跟鞋,跑了几家店,挑了最新鲜的油桃,葡萄和西瓜,而且毕竟是赵磊请客,我自己花钱在花店买了一束鲜花。因为在附近几百米内,打车没用。大夏天的,我两手提10多公斤的水果,还有一束花,真的硬拼着力气提回来到餐厅,服务员洗好桃子和葡萄,先作为餐前小点。

人到齐了,我终于见到了老大,律所创始人李主任。他看着很可亲,虽然头发有些花白,但精神很好,也很开朗。等菜期间,任律师把我和文静都介绍了,大家边吃水果,边聊天。

李主任:“嗯!这桃子不错,又脆又甜,谁买的。”

任律师:“小肖买的。”

我笑着:“任律师出的钱,我只负责买。”

马律师:“那挑的眼光也不错呢。”

转头,马律师看到了花,“呦,这是谁买的?”

任律师:“还是小肖买的。”

马律师:“哈哈哈,赵磊,你是不是第一次收到女生送的花。”

赵磊有些羞涩,“还真是第一次”。

我也有些不好意思,“就是祝贺赵磊拿上证,沾沾喜气。”

一会儿,上菜了,我知道待会儿肯定要敬酒,可是我有些酒精过敏,我到底要不要喝?不喝的话,会不会印象不好?我很喜欢这里,选择喝。席间,李主任说了很多鼓励我们年轻人的话,我和文静一起去跟李主任敬酒。

赵磊也主动敬酒,李主任开玩笑道:“小赵比去年有进步,都敢主动敬酒了。”

任律师:“是呀,小赵刚来的时候真的很害羞,现在成赵律师了,就是不一样了。”

李主任:“来,小赵说个敬酒词吧。”

赵磊:“嗯,谢谢大家这一年多对我的指导和帮助,尤其是李律师、任律师和马律师。没有你们,我也不可能有这些进步。今天呢,再次郑重感谢大家。”

马律师:“哎呦,说的太官方了。”

赵磊:“都是真的,真的谢谢大家。”

任律师:“哈哈哈,小赵还是这么认真。”

席间,马律师,另一位李律师,他们都很能带动话题,气氛很融洽。我和文静偶尔说几句话,认真听他们讲。这顿饭,吃的很欢乐温馨。

这第一个月,我看到了组里律师的专业优秀,勤奋努力,也感受到了任律师对我的期待,我感受一切都很好,就是理想中的工作状态,这是个愉快的第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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