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睁开双眼母亲眼眶红润的站在面前,父亲猛然从椅子上站起走来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嘶哑的声音从喉咙里溢出
母亲转过头去,父亲走上前抚摸着我的头:“你忘记了吗?在干活中你晕了过去。”
“那我......”我凝视着他们的面孔,用忐忑的心跳等待他们给出的答案
幸运的是他们并没有任何的眼神交流,我并没有任何疾病,只是身体失衡了而已。奇怪的是,在得知自己没有任何疾病后,内心竟然诞生出丝丝的失落感。
第二天我出院了,在家里修养了几天身体再次恢复了生机。在我昏迷的时候表哥来看过我,之后去了另一个城市,开始新的工程,认识新的陌生人。年关聚会的时候,大家酒足饭饱之后,开始谈论彼此一年的见闻趣事。恍惚间我想起了老孙,还有那位身在轰鸣之中,心有桃花源的老者。
“表哥,老孙还和你在一起吗?”脸颊因醉意而微红的我问道
“哪个老孙?”表哥抓耳挠腮的想到半天
“那个,那个北方人,喝酒很厉害的那个”我连用了三个那个,来唤醒他醉去的记忆
“今年,和我一起干活的,没有姓孙的啊!”
“子安你是不是酒喝多了”桌上的亲戚看着我
看着他们关心的目光,我的手掌不自觉的朝着后脑摸去,以此来缓解内心的尴尬。我安静了下来,他们继续谈论彼此的事情。
“表哥,那个死去的老者,后来怎么样了?”我终究还是问出压抑许久的问题
表哥并没有很快回答我,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巡视了一下周围的人缓缓地道:“今年,所在的工地并没有谁伤亡啊!”
“子安,你不要再说话了!”父亲瞪着我:“喝多了,就回去休息。”
他们打量着我,没有之前的关切,更多的是一种侵占性的审视,我厌恶这种目光,却逃避不掉,至此一生。
离开的时候,已经深夜了。大家纷纷躲进温暖的被窝,来抵抗冬季的寒冷。可我,怎么都睡不着。内心还有许多的问题盘旋在心头,可我知道这些问题并不能曝光于空气之下,不然它们一定会衍变成新的灾难。他们都说我喝醉了,可我清楚自己并没有醉,脑海依旧很清醒。奇怪的是,为什么我说的大家都不知道?难道他们都同时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