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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猝不及防,我猜没有多少人喜欢这个词。然,个人的欢喜在复杂、深邃的因缘中显得微不足道。那些,突然造访的噩耗;呼之欲出的悲剧;始料未及的故事,总会在不经意间大张旗鼓的走向我们。可悲的是,自诩为大自然掌控者的我们,在它们面前没有反抗的权利,更没有说“不”的资格。言语上的嘶吼,夸张至极的动作,始终无法更改去接受的事实。

我不喜欢这个令无数人沉迷的世界,可深知要么抗拒性的、如身患隐疾的病者不安的度过一生;要么投身入黑暗之中换取肉体的救赎。对于我而言,害怕的并不是问题的多少与严重程度,而是如何去抉择。很多可以顺水乘舟的事,因我的纠结丧失了最佳的时机。本以为当我一次又一次丧失选择权之后,它们不会再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没想到的是,因我的步步退让,助长了它们更加贪婪的胃。如果,用婆婆妈妈、犹豫不决来形容我的话,那么子阳一定是当机立断、果敢决绝。或许,他风风火火的经过了几段故事,我才刚刚从一段时光中走出。他活的,注定比我丰盛!

周末,子阳又出去了,习以为常的我们不在去询问他的踪迹了。两天后回来的他,脸上没有任何的喜悦,在所有人看来一切都很正常,毕竟靠近两年的时候,感情早过了热恋期。

“我和她可能要分了!”颓废地语气在寝室里沸腾了起来,在大家的询问下,得知他这次并没有见到他家凡凡。听闻她跟一学长去参加社团的活动了,将子阳晾在球场一下午。我不知道他是如何熬过那个短暂却又异常漫长的午后,但我知道他一定猜想过无数次她丢下他的原因,也在不断筛可以说服自己的一个理由。他内心还是愿意去相信她的,若不然以子阳的性格,当天就会找她对峙。

他们的感情迎来了暴风雨,是经历风雪的猜测,还是在刀剑的冲击下沉沦,在于他们自己了。几天后子阳消失了,也没有去上课,他的离去并没有引发任何的效应,无非是课堂下多了一个人数罢了。滥竽充数,脑海中不止一次冒出它的身影。学生时代,充成学生中的一员;少年时代,充成不谙世事的小孩;出了社会,成为了社会中的一员。悲哀的是,学生、小孩、社会人士,这些身份都不纯粹。学生时代,身在课堂心却在课外;少年时代,玩着泥土眼中盼望着长大;社会时代,身在浮沉大厦间,心却想着远方与过去。

周末的早上,敲门声惊醒了美梦。赤裸着下去开门,子阳穿着米奇色的卫衣,帽子遮挡住被修饰过的头发,手中抱着巨大的盒子,一声不响的走了进来。关上门的我,来不及猜想发生了什么,就被沉重的睡意拖了下去。当我醒来的时候,阿发、大勇、超他们都坐在下面,子阳的桌上摆满了消失一段时间的物品。其中最显眼的,当属金光闪闪的奖杯。

那个早上,是我认识子阳以来最憔悴的一次,谁也没有想到天不怕地不怕,自信非凡的他有一天会被感情所击败。第二天他再次恢复了元气,并反过来安慰我们不用担心,他已经释怀了。这一刻发觉,原来我与他之间在处理感情问题上,有着天壤之别。他的洒脱与果断,曾一度让我着迷。一天夜里,一个电话打破了我的认知。被窝中的他一开始好好地,渐渐地声音沙哑了起来,最后忍不住的嘶吼了起来。

那些已经发生了,从未开口的爱意;那些被隐藏了的付出与艰辛;那些梦中幻想过无数次的未来,在这一刻终于脱口而出。走过的人都知道,今夜过后他们将再无见面的机会了,曾许诺过的誓言,成为了无法兑现的谎言;共同憧憬过的未来,此生注定遥遥无期。今夜过后,他们之间的身份将会发生巨大的转变,曾经深入骨髓的两个人,沦为茫茫人海中的陌生人。

写到这,让我想起了香港作家黄碧云的一句话:“之行,如果有一天我们湮灭于人潮汹涌的人海中,无需怨恨命运的残忍与不公,只是我们爱的不够丰盛。”我想,子阳他们都会因这段感情,而撑起本该失空了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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