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二十，秦苍伊起床整理。八点三十五出门。
周末的病人大多是学生。
秦苍伊放在柜子里的早餐来不及去吃已经冷掉，口罩尽是呼出的热气。
将近一点，会诊结束。
午间，秦苍伊躲在茶水间喝着冷掉的牛奶，哽着吐司难以下咽。
“小秦？在吃什么啊？”走进来的护士长一边脱下白大褂，见到秦苍伊手中的牛奶。“哎哟，傻丫头，都冷了还喝什么啊。”
“没事，护士长。”
“什么没事啊，现在没事以后落下病根才有你哭的。”
秦苍伊苦笑着，将其扔进垃圾桶。
医院的午餐冷清得像病人饮食，空气里淡淡的来苏水味。
好想吃肉啊。滋滋脆香的烤鱼，余味绕舌的小龙虾……
想到这些，秦苍伊扒了一口白饭。
下午的会诊少了很多。
医生正为病人治疗，器材吱吱作响。终于安静下来，病人起身漱口。医生脱去手套扔掉，摘下口罩，一边叮嘱一边在病历单上写着外行看不懂的文字。
秦苍伊望着病人走过去，带起手套和口罩，走向医生的操作台。收拾残余。
此时院长领着一名男孩径直走过来。
“老曾。”
见到院长，曾医生站起来。
“这是老何的儿子，毕业到医院来实习。”院长介绍了男孩的身份，亲切地对男孩说，“小何，这位是曾医生，临床经验很丰富，你就跟着他好好学习。”
“你好。”
“曾叔叔好。”
秦苍伊面向清洗台，假装心思没有在他们身上。
院长瞄了一眼后面的秦苍伊，说道，“小秦，现在小何也会跟着你学习护理工作，慢慢了解步骤操作。”
秦苍伊微微点头。男孩的目光已经朝她望过来。
院长走后，曾医生重新坐回椅子上。男孩站在旁边露出有如放松、又略带无聊的表情。
曾医生在电脑面前查阅资料，问男孩：“你叫什么名字？”
“何尚颜。”他回答。
“小秦，你带他去拿衣服换上吧。”
“嗯。”
秦苍伊脱下手套和口罩，转过身走向休息室。何尚颜跟在后面。
从储物柜里取出一套白大褂，递给何尚颜。他接过稍微看了一下，便套在黑色短袖T恤外面。
秦苍伊静静地看着他。蓄长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零碎，陶瓷做的干净少年，白大褂上残存消毒水的味道，脚上的鞋是低调的品牌。
意识到何尚颜看着她，秦苍伊转过身将储物柜整理后关上。
“小秦。”何尚颜故意歪着头，脸颊浮出笑容。“你的名字是什么啊？”
“秦苍伊。”秦苍伊回答。
“好耳熟啊……啊！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何尚颜像个孩子一样开心地说出《诗经》里的词句。
“你爸妈真会取名字。”
秦苍伊安静地望着他，不做回答。
“你的名字真好听。”
以为她生气了，立刻哄她开心。
秦苍伊微微笑起来，从身边走过去，然后回过头看着他。
“还不走？”
活动结束还有三个小时。秋辞看了一眼手表，十八点整。
“我要回去了。”秋辞朝左边的易螺青说。
实在无聊。易螺青一直和优优谈笑，没有理会秋辞和白闻语在身边，偶尔她们会说起白闻语，然而他的反应都是草草答曰。
易螺青回答了一句“好吧，你先走吧，注意安全”后，立刻被优优拉回刚才的话题。
她们无非在谈论今日所见的汉服小姐姐和小哥哥。
秋辞起身欲走时，白闻语说：“那我也先回去了。”
“啊，小白哥哥要走了吗？”优优撒娇的声音似乎想留住白闻语。
“嗯。”白闻语起身后同秋辞一起走出冷饮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