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千羽强做欢喜,几人也改变话题,议论起其他事情。
拜师仪式简单而庄重,夏阳父母舅父与莫千羽稍事攀谈,无非是些拜托嘱咐之言,便离开天机阁。
屏退下人,莫千羽方给夏阳介绍起了几位师伯。
“夏阳,我知你少年老成,口风甚严,但仍需立下誓言,不得加下来为师告诉你之事告与他人。”见到夏阳立完誓言,莫千羽又说道:
“我和你几位师伯曾为剑宗弟子,终有一天会重回剑宗,所以无论是修为还是炼器,你定要努力修习,不得懈怠,免得回去后被人耻笑。”
夏阳听闻此事,便将当日白袍少年之事和盘托出,如意心经兹事体大自是隐瞒,几人听得甚是惊喜,忙让夏阳将白袍少年所授剑法演示一番。
夏阳场中站定,先施展攻式,只见他手中剑由慢及快,一经使出便如夏日炎炎人,热芒刺体,无处不在、无孔不入,招式流畅熟练,行云流水。
攻式使完,便是守式,剑光粼粼、身前身后各个地方都有蓄势待发之状,无论从何处攻击都可化为无形。
几人眼中惊异之色越发加深,仅靠自悟,如此短的时间招式达至熟练,悟性天资之高,乃几人生平未见,由其那清风书院院主石文清目光变得更加炽热。
招式施展完毕,几人便围将上来,像看怪物似的仔细端量着夏阳。
莫千羽看着两位师兄露出如此深情自是有些得意,看夏阳的目光更添几分欣赏。
夏阳在几人的目光中颇不自在,将自己所新炼长剑从后背解下交给师傅:
“师父,徒儿家中贫寒,准备拜师之礼甚是寒薄,故心中愧疚,连日来将乌铁钢打造成一把新剑,算是借花献佛,略表一片心意。”
莫千羽接过长剑,仓啷一声拔出,顿觉此间不同,石文清、许牧之也看向长剑。
夏阳将长剑所用材料、锻造方法介绍一遍,莫千羽越听越是心惊,如此锻造工艺实乃首此听说,当下赶往试剑房进行试剑。
效果自是惊人,既有乌铁钢之坚硬,又有白金铁之柔韧,更有许多前所未见的锻造技艺,在莫千羽眼中,打造虽是普通长剑,但若掌握此法用在法宝、飞剑之上,自己定可在宗门中占得一席之地。
几人惊喜连连,之前郁闷一扫而空,重归宗门有了一丝希望。
开怀之下,摆宴痛饮,席间也是露出丑态,痛哭流涕。当然,夏阳自是已被支开,不知其情。
酒醒过后,几人凑到一起,石文清和许牧之打起了夏阳的主义,纷纷想收夏阳为徒。
莫千羽沉思许久,说道:
“我这夏阳徒儿,天资惊人,炼器之术只是旁门小道,尚且罢了,论及修炼和剑法大道,你们觉得真有资格当他的师父?”
一句话使得二人沉默不语,半晌,夏文清才又说道:
“罢了罢了,徒儿不成,让这夏阳去我清风武院学习学习应该对他还是有些益处的,我会亲自指点,并且可随意旁听所有教习的课程,不仅如此,我还许他在清风武院所有地方出入自由,权当是我这这当师伯的一份礼物吧!”
许牧之却是笑道:
“清风武院在师兄打理之下,已是这府城之中众武院之首,而你那些个弟子个个也是神气的很,师兄是想通过夏阳打压你那些学生的傲气吧!
不过条件自是不错,可如此一来,也要把夏阳架在那火炉上烤上一番啊!不过磨炼磨炼心性也是好的。”
莫千羽点点头,商定完具体事宜,各自散去。
是夜,天机阁莫千羽内室之中,莫天羽和夏阳盘腿相视而坐。
“徒儿,你天资聪颖、勤奋好学,修为剑法已超同龄之人,但天下之大不是你我所能想象,资质妖孽惊艳之辈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你切不可骄傲自满,放松懈怠。”
见夏阳点头,莫千羽又说道:
“今天为师叫你来,有几事要告知于你。
首先,便是这炼器,炼器之术虽不属修行正道,但也博大精深,炼器分为普通器物、宝器和法器,往上更有仙器等等,普通器物不分等级,宝器法器各分九级,炼制成功则器身自显级别,为师年轻时在那剑宗也算用功,如今勉强可炼得四级宝器,如你说白袍少年的飞剑便是宝器,据你描述最少为宝器七品。
世俗间我被称为大师,但真正仙门之内,能炼得五品以上宝器方可入那宗门兵峰内门,成为内门弟子。”
莫千羽说道这里,心中想起宗门,目光中颇有些目弛神往,又收回心神,从怀中掏出一本残损的册子继续说道:
“为师早年间,因缘际会获得这一炼体残本,虽损毁严重,但也在其中收获颇多,如今在其中再无所得,便将此残本赠于你,凭你悟性天资,或可参悟更多也未可知。”
接过残本,夏阳仔细端详,此物不知是什么材质所造,似纸非纸、似布非布、接触便知柔韧异常,册子好似被火烧过,破损许多,但仍能感觉出此物绝非凡品。
“具体炼器手法心得,我会逐一教授于你,你要用心学习。
还有就是你之修为,仙门功法大异于世俗门派功法,虽境界名称大体无差,但实力相差却是天壤之别。你如今炼气镜两层前期的实力与寻常炼气镜五层相差无几,加上那两招剑式,将其击败也非难事。
并且越到之后,差距越大,你石师伯在筑基三层后期时便与寻常金丹一战而不败,故仙门中人在这世俗多隐匿身份,避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你要隐藏实力,不可无故炫耀。
宗门规定,十六岁之前修习正宗功法达到炼气境六层,品行端正,自可成为外门弟子,但我却要你十六岁前成为炼气境八层,这样才有机会直接成为内门弟子。”
夏阳因那如意心经兹事体大,今生未敢向任何人提及,心中略有愧疚唯有暗下决心努力修炼,不负师父所望。
“你石师伯剑术上远超于我,清风武院也是其一手所创,过些时日,便是那武院招生入学之时,徒儿你白日便去那武院学习,晚上我再教你炼器之术。
你许师伯是这明光府城之主,剑术不如你石师伯,炼器不如为师我,但却精于谋算,回去问你舅父可愿到县衙当一衙役头领,也算是他的一份礼物。”
如此种种,莫千羽又讲了许多,并查看了夏阳的经脉和元力的凝结程度,方才满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