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早间
早上五六点钟,开门走到门外,天朗气清,大鸟小鸟一并飞旋在上空,转几个圈又落在枝头、落在电线上、落在低矮处,片刻又启程,‘滋溜’一下飞出好远,遍布蓝天。一声声‘光棍背锄’又添了空缺,其清亮悠远无法比拟,它像是不经常出现的重量级人物,如果出现就与众不同。蓝盈盈的天上缀着白云朵朵,似乎一伸手就能够见,大片的小朵的,卷着的舒展着的,聚集的分散的各种形状的出现像一朵朵盛开的花,像庄稼人种出的棉花,轻盈,透彻,温暖。一弯似是云朵的边角,又像月牙儿形状,我盯着看了好久都没有分辨出是云是月,总之很特别。吐露芬芳的花草、墙角的小葱也在一夜之后欣欣然的精神焕发,和农家人一起迎接这又是新的一天的光阴。
这一处房基地于十八年前盖成,相对来说这一片房屋规划的还不错,一排三户人家,每一户都是五间,前后房屋之间的小路宽绰,不存在遮阳的问题。与相邻的东边岸下住户达成一片。
南北小路、东西大路,条条都可走出村外,去到地里,去往乡里县里市里省里……在小路一侧种着一片绿莹莹的小菜,用细细的木棍支着,支成了篱笆状,从外面看,隐隐约约星星点点,绿意盎然,给早间给这一片带来了生机勃勃。偶有一人走过,她说是去近地看看有没有熟了的小瓜,有的话摘个,说雨水不足导致现在还没有真正的吃上她们自己种的新鲜蔬菜。不大会儿我看到她手里拿着三两个小的可怜的小瓜,够一家人吃一顿菜了。
一棵紧贴墙的树,已经叶茂枝繁,一年前还是小树苗,如今默默地窜过了房屋。被刚刚升起的太阳照的青翠欲滴,上面几只小鸟在做短暂的歇息。
猛地不知从哪个方向跑出来一只小猫咪,喵喵了几声又不知去向。
现在的小村已经不能用喧闹来形容了,已经不能与二三十年前比较,已经不再是吱吱呀呀此起彼伏的开门声了,也不再是进进出出忙忙碌碌往返于地和家了,收割小麦已经不能用热火朝天,因为年轻人去城里供孩子念书了,时代不同了。社会不是一成不变,紧跟时代步伐,人人没错。
不过,当你住惯了小村,住惯了你这个小窝后,你是如何也不愿离开的,就像现在这稀稀落落的村庄,这不多的依旧固守家园的家户,她们依然如初,依旧觉得美好。因为这是她们的家园,这里有她们流出的血汗,有付出的一切,以及翘首以盼的等待……
一缕阳光正照着院落,炊烟升起,熬粥,熘馒头,小菜,煮鸡蛋,热气腾腾的饭菜,欢声笑语。
小侄儿刚刚来到这个家,他的可爱,他发出的每一声都是那样的动听,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关注。他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还有九十六岁高龄的老奶奶,都在看着他,当然还有我们这个当姑姑的,看他那紧握的小拳头,看他打哈欠,看他精神饱满时,看他的五官像谁,这个说嘴像他爸爸,那个说眉眼像妈妈,也有说像姑姑。总之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会迎来一阵阵发自肺腑的笑声。
他就像这早间,一切都是新的,一切都刚刚开始,他像初升的太阳,朝气蓬勃,从东方冉冉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