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陈氏心知婆婆虽这么说,却还是偏向绿蓉多一些,又碍于金老夫人一脸铁面无私不好开口。
冷绿蓉闻言像早就料到似得并不惊讶,不卑不亢的走到来到金老夫人俯了俯身道:“奶奶,绿蓉愿意去。”
金昊然见此面色更沉,转头看向门边的笑儿,此时心中倒希望她再装疯一次,逃去这惩罚的好,笑儿空有一身深厚内功,在功夫上却还是打不过冷绿蓉的。
怎知莫笑新悠然一笑,倘然接受,“好,我也去!”
金老夫人见莫笑新肯答应受罚,也总算保住了自己在金家大家长的脸面与地位,吩咐身旁的翠儿将她们二人带下去之后,又变回了原来的慈爱祖母,与金烨然拉起家常来。
木荣堂暗室内,烛火昏暗,莫笑新与冷绿蓉两人也不相理睬,一东一西背对着各自跪着一个蒲团。
半晌,莫笑新转头看了看冷绿蓉,隐约可见冷绿蓉跪着的蒲团要比她的厚实许多,回过头来无声的冷笑,该是金老夫人对冷绿蓉肚中孩子的特别照顾。她倒是丝毫不惧单独与冷绿蓉相处,因为她知道暗室另有密道,而且一夜的功夫,她就算再大胆也不敢任意妄为。
“莫笑新,你的命可真硬啊……”冷绿蓉浅浅淡淡的说着,话语中听出任何情绪。
没有回头,也不回应她的话,莫笑新面无表情的继续跪着。
冷绿蓉见此站起身渡到莫笑新的身后,俯身靠近她耳侧,低声且冷冽的说着,“你可真是幸运,每一次总会有人站出来帮你。”
莫笑新丝毫未动,侧目瞥了她一眼,仍是一声不吭。
“可我冷绿蓉偏偏不信这个邪。”说着冷绿蓉美眸一扫邹然起身,狠狠道:“我倒想看看你……还能继续幸运多久!”
“善恶到头终有报。”莫笑新风轻云淡的说着,“为你肚中的孩子,我劝你还是多积点阴德吧。”
“呵。”冷绿蓉冷笑一声,“善恶?你懂什么是善?什么是恶?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你这个恬不知耻的女人,占了别人的东西还好意思在这里跟我说什么善恶到头终有报?”
“恬不知耻?”莫笑新棕眸一漠,缓缓站起身与她对视,冷声道:“我何时强占你的东西?我与金昊然的亲事是指腹为婚定下的,金家少夫人的位置我当的理直气壮!你嫁给他,原本已经得到万千宠爱,若不是你自己当初咄咄相逼,又处心积虑想要害我,你也不会落得这般田地。”
冷绿蓉原本挂在嘴角的笑容渐渐阴晦消散,语气中带着一丝傲慢,“何般田地?我冷绿蓉想得到的东西都易如反掌,你也看到了,只要我耍点手段,金家那个老太婆还不是照样站在我这边?”
说着冷绿蓉眯眼望着莫笑新嘲讽道:“你不要以为金昊然现在对你好,就洋洋得意,男人誓言都是不可信的,他当初还不是信誓旦旦与我发誓说会疼我爱我?他现在会如此待我,日后也就会怎样待你!”
莫笑新闻言先是一怔又随即嫣然笑道:“冷绿蓉,这话套用在你身上才比较合适,你可别忘了……咱们到底谁是先来谁是后到。”
冷绿蓉本想用这话打击莫笑新对金昊然的感情,却不想她完全不受伤害,反而还被她倒打一耙!
一怒之间,冷绿蓉猛地出手想要扇她几个巴掌,怎知莫笑新像是早已料到似得,蹭的退后一步,冷绿蓉却反倒打了个空。
莫笑新觉出她杀气才会及时反映,看着挫败的冷绿蓉,轻哼道:“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处处受你控制,怕你威胁的莫笑新?”
冷绿蓉见她此时的反应却也不气不恼,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我知道,你在偷偷学武嘛。”
莫笑新不置一言,鼓会一役之后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可你知道,我是怎么知晓的么?”冷绿蓉冷笑着盯着莫笑新,像是等待她的反应似得,“是洪擎苍告诉我的!”
莫笑新眸光一闪而逝,想起洪擎苍时常憨笑的脸,一丝被背叛的伤痛顿时跃升于心底。
这一切尽收冷绿蓉眼底,心中扬起一抹狡猾的笑意,故意道:“不如让我试试你的身手如何?”
话音刚落,冷绿蓉瞬然抬手出击,掌速如风,直朝着莫笑新胸口击去,全然不见方才的柔弱挫败的模样。
砰的一掌,莫笑新未及反应便已被偷袭,连退几步顿脚顶住身形,抬头怒眼瞪向冷绿蓉,心中唾弃她的卑鄙手段。
“怎么?残雪卷练了这么久了还是这么不堪一击?这一掌算是还你在四方台上送我的!”冷绿蓉轻哼的拍了拍手,满脸奸计得逞的快感。
“那本秘籍是你放在我房中的?”莫笑新俯身低头捂着胸口的疼痛,看不出脸上的表情,忆起那日仓皇离开她房内的人就是冷绿蓉,心中紧塞。
“是!”冷绿蓉如实回答,来到莫笑新的身边笑着她受伤的模样,心情大好,“怎么样?经脉逆转的滋味好受吧?莫笑新,你以为你练几招功夫就能击败我了?你把我也看的太弱了,江湖险恶你不懂么?真是不知死活,我不是说过么?你想要伤到我再等上一百年吧!”
“一百年?”莫笑新想起自己当日与洪擎苍说过的话,她要是武学奇才,那冷绿蓉就只好认栽了,轻笑低声轻呢喃,“呵,或许也用不了这么久。”
冷绿蓉凤眼一瞪,未听懂她说了什么,“你说什么?”
莫笑新缓缓站直身已然无碍,天荷心法的功夫不是白练的,那一掌根本未伤及她丝毫,神色自若的看着冷绿蓉,“我想告诉你,那残雪卷我早已没有习练,筋脉逆转倒是有,不过也多谢你我才能在木荣堂那撒了一顿气,你会搞阴谋,我就不会么?”
冷绿蓉漠然无语,方才的快感顿时又蒙上怒火中烧,恼恨万分的枷锁。
“顺便。”莫笑新慢条斯理的说道:“我还可以再告诉你一件事,我替你喝下的那碗燕窝中不是掺了一幅堕胎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