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闹市慢慢归于平静,商贩也很少出摊。而那些有店铺的也是警言慎行。这种情况已经有半个月之久。杨玥便知道是他来了。
这一整天战英都没有出现,杨玥不慌不忙的品着眼前的龙井。优儿则是急得团团转,她知道战英的计划,也知道这计划的风险,虽然她无比希望战英的计划可以成功,但是她知道这机率实在是太小了。别人或许不知,可是优儿却很清楚狗皇帝的身边有多少高手。可是看着小姐却是很闲,并不着急。她也便稳定心神站在她的身后。
突然一只信鸽飞过,杨玥放下茶杯,看了看天空说:到了,优儿,我们去会会他。可是半天优儿都没有动静,杨玥好奇的转过轮椅望着她,怎么了?
优儿知道,小姐要去见谁,可是自己不能出现。说:小姐,这一次我···我不能陪你出去。
“为何”
慕容元朗见过我,眼神虽然在躲闪可是聪明如她。很快便想到,肯定的说:你刺杀过他。见优儿点头,并未做任何停留唤出小五,和小五刚跨出门槛背对着优儿说:在家好好呆着,等我回来。
扬州城里尽管在怎么平静,街上也被热闹盘踞着。就如眼前的《如风居》如风居分三层,第一层为饭馆,接待散客和住宿客的一日三餐。第二层为雅居,是闲人喝茶品书论画之地,是扬州城里文人雅士最喜爱聚会之一的场所,三层则是住宿了。这第三层最里边有一间套房即为雅致,里面的摆设和盟主府里的杨玥的住的雅居一模一样。这一间套房从来没有人住进去过。因为盟主下令,这间房除了她,说也不许住。所以《如风居》自开张以来,从来没有任何人住进来。杨玥自是知道。因为很少出门,所以也没进来住过,这一次依然没有,她选择2楼靠窗的一个包间独品这清香的茶叶香,小五只是安安静静的陪在她的身边帮她斟茶。不同的是这一次杨玥的脸上多了一个银白色面具。遮住鼻子以上的脸,就算是认识的人都很难看清模样。
当杨玥举杯,杯口刚触碰薄薄的嘴唇停下了,因为她的余光看见了一个他以为此生都不会见的人。慕容元朗。那个骗,她,杀她,毁她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取她性命的心中人。心不由的抽痛了下。是的。她还活着。就算没有了武功,至少自己还活着。慕容元朗,你想不到吧,那个被你逼的跳下悬崖的我,还活着。在相国寺战英带走了杨玥,但是慕容元朗很快就追了上来,战英不由分说的就带着杨玥跳了下去。并找了两个死尸代替,成功的隐瞒了踪迹。这一次我不会在逃,我能送你上宝座,亦能拉你入地狱。
慕容元朗一袭雪白的衣衫,墨玉一般流畅的长发用玉冠高高束起。精致的五官眼角轻佻,眼眸里暗藏着冷冽和阴狠,稍不注意,你就会被吞噬,犹如杨玥。感觉身后有双眼睛很是灼热,便回头竟与杨玥的眼眸相交。霎那间,一股熟悉之感涌上心头,那眼神很像一个人,一个他这辈子都不想见到,却又很怀念的一个人。本想走过去探索,身边的侍卫们在他耳边轻道:主子,有杀气。
这才回过头,看到一群人向他走来,为首的就是战英,慕容元朗并不认识战英,因为当年在相国寺他是蒙着面的。就在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候,战英正准备动手的时候,看到远处2楼那一抹倩影和正在看着他们的杨玥。战英便立即收住杀气,就像从未有过杀意一样和慕容元朗擦肩而过。径直走向《如风居》。慕容元朗看着刚刚进去的那个男人很快站在那个带着面具女人的对面,手轻轻的抚着她带着面具的脸颊在微笑。可是却听不到他们的谈话。便说:去查。侍卫领命便告退了。
战英走向那个带着面具的女人,当战英走进包厢,小五便自动走出包厢。战英手轻轻的抚着冷冷的面具说:带上这个面具,还有摘下来的那一天吗。
杨玥看着眼前的男人,为了她,他坐上了这武林至尊,为了她,他甘愿双手沾满鲜血。为了她,甚至弑君为她泄恨。可是最终自己还是负了他。一句对不起已经还不起这份痴情了。杨玥便闭上了双眼不看他。直到他说:要我做什么。
杨玥慢慢睁开眼,战英已经坐在了她的对面看着她。杨玥并没有躲闪他的目光说:我会带走优儿和小五。
可以。
从此以后世间再无杨玥,只有琉璃。
好。
我还要南山阁阁主之位,只能对不起郭姑娘。
你要的,我都可以给你。我只问你一句,可还会回来。
突然有种冲动,如果不走,一直留在这里,留在盟主府,会不会有一天会爱上这个男人,会不会从此与幸福相伴。她不感想,因为她的心在5 年前就已经死了,就算战英这5年的陪伴与付出,她只会愧疚和不想回忆过去,只能逃避。如今已经无法逃避,甘铎灭门,左丘逃亡。优儿之恨。桩桩件件都在告诉自己的自私。她愧对曾今浴血奋战的将士,愧对先皇。先皇薨前,曾秘密见过杨玥,说皇位之选乃五子慕容逸。可封汝为大兴第一女镇国大将。辅佐之。若三子逼之,可灭。元朗野心勃勃,逸儿登基后,三王子必除,否江山不稳。社稷难安。可是她违背了先皇的意愿,决然的将心爱之人慕容元朗送上宝座。因为不管谁当了这大兴的帝王,慕容元朗都难逃一死。只有他为王,我为后,则江山稳,社稷安。可如今,微笑着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俏皮的说:若有一天我累了,可否收留。
战英坚定的说:我不会收留你,如果有那么一天,不管你的腿是断还是废,我都会将它折断,让你永远都离不开我为你打造的我的天下。让你寸步难行。我说到做到。
你早就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对于她的疑问,战英却笑了,你不愿意它好,那就不要好。就这样很好。我希望在你决心站起来的时候,是你真正开心的时候。说完站起来转身就走,杨玥按照江湖儿女的规矩,双手作揖道:此番一别,再难相见,愿君安好。
战英稍微停顿了一下脚步,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包厢。在回府的路上,他没有骑马也没有驾车就这样一个人安静走着,一群人牵着马不敢上前,也不敢说话就这么跟着。
若你不再,我又如何安好。杨玥,琉璃。琉璃,杨玥。我该拿你怎么办。当初我想护你,我无能为力。如今我想护你,可你以不再需要。我战英上辈子到底欠了你什么,为什么这辈子非你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