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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花豹子的善意

段天罡找到杜海秋,将护村队的困境说了,被杜海秋支使着去找李铁匠。李铁匠揪着胡子思索了半晌,说道:“打制腰刀并不困难,可是没有好钢,打造出来的就是普通刀具,打起仗来几下就折了,就算不折,刀刃上也极易崩出口子。况且,咱们村里也没有那么多精铁料子,打造菜刀、劈柴刀没问题,腰刀就不行了。”

段天罡的心,登时就凉了半截,说道:“好歹是把刀,总比木头片子要强吧?”

李铁匠哼哼两声,说道:“按照你的图纸,用普通的铁料打制一把腰刀,至少要一天,人手一把要多长时间?打一场仗就能废个大半,你要我给你打造多少把刀?又要花费多少时间?”

段天罡仍不死心,追问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李铁匠笑道:“你去找陆大老爷,他老人家人面广,肯定能给你想到好办法。”

无奈之下,段天罡只好仍找杜海秋商量,杜海秋一听这话,愣了一下,摇头笑道:“这还真是得找老爷想办法了。”

段天罡回到家中,不知不觉到了吃饭的点,段天罡推开门,说道:“爹,今天……”愣怔半晌,段天罡坐到了空空的床边,轻声说道:“爹,今天村里组建了护村队,我做了队长。陆老爷还拿出来一本刀谱,可是护村队面临着没有功法、没有武器的局面……”段天罡哽咽住,再说不下去。自欺欺人需要天赋,段天罡显然并不具备,面对着空空如也的床,幻想着段擒虎仍病卧床上,可惜啊,几天而已,却早已物是人非。

随便吃了点午饭,段天罡坐在屋檐下,认真地翻看起《泼风刀法》,找了块木片,一边随手演练,一边想象着如何将动作分解。不过一个时辰,《泼风刀法》了然于心,起身演练,手中木片上下飞舞,霍霍生风。体内真气沿着行功路线游走,竟将手中木片生生震成了碎片。

段天罡去了一趟九鹰山,几天而已,九鹰山上多了不少新开垦的土地,山匪们在地里忙活着,不少孩子在田间地头欢呼雀跃。

得到消息的花豹子前来迎接,身后跟着几个土匪,面色紧张地看着段天罡。段天罡不以为意,笑着打招呼:“豹爷,几天不见,这九鹰山大变样了。”

花豹子嘿嘿乐道:“大哥你就别再叫我豹爷了,叫我本名,吴天宝。”

段天罡笑道:“行,那我叫你吴大哥,我比你可小多了,你叫我罡子就好。”

吴天宝一边领着段天罡朝屋里走去,一边说道:“弟兄们回山后,我召集大家说了不再打家劫舍,大部分兄弟都特别高兴,能过安稳日子,谁愿意提着脑袋过活?几个不太乐意的弟兄也好聚好散,下山投奔别处去了。”

段天罡道:“咱们不让人祸害,也不祸害别人,活的总能踏实点,这些道理,吴大哥自然比我懂得多。”

吴天宝点头说道:“能回头也是一件好事儿,这两天我睡觉也踏实了不少,再没梦见被人砍了脑袋。”

两人落座,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小心翼翼地用木盘子端上来两碗茶,段天罡起身去接了过来,说道:“吴大哥,这就是你侄女儿?怎么让孩子倒茶?容易烫着。”

吴天宝说道:“这孩子叫吴芸芸,她妈妈去后,洗衣做饭、打扫屋子,照顾弟弟样样都学,干的有模有样,说过几次让她别干了也不听。”

段天罡看着面前的吴芸芸,眉眼清秀,鼻梁挺直,目光坚毅,穿着朴素整洁,便柔声问道:“在山上好吗?”

吴芸芸表现的落落大方,回道:“叔叔对我们姐弟俩很好,还有很多爷爷奶奶,他们也对我们很好。”

“你为什么一定要干这些事情?”段天罡问道。

女孩扬起头,目光迷茫中带着坚定,说道:“娘说,不干活的孩子没人喜欢,我努力干活,叔叔就不会赶我和弟弟出门了。”

吴天宝脸色尴尬,呵斥道:“谁又和你说过,要赶你们姐弟俩出门了?安心在这山上呆着,有我一口吃的,还能饿着你们?”

段天罡看着这个懂事的让人心疼的孩子,一时说不出话来。

吴天宝转过话题,问道:“这次你上山,可有什么吩咐?”

段天罡收拾情绪,答道:“吴大哥你别这么说,我又哪敢吩咐你。这次上门,的确有事想请教。”

段天罡将红叶村组建护村队一事大概说了一遍,询问起功法。

吴天宝点点头,说道:“这功法在各门各派都严禁外传,十几年前,我大哥帮助过一个身受重伤的人,据说那人是从永安国一个门派中逃出来的,具体哪个门派我也不清楚,临死前将一部功法传给了我大哥。”

吴天宝起身,从里屋拿出一本略显残破的书,封面上还有一些乌黑的斑块,像是陈旧的血迹,《气感导引法》几个字依稀可辩。段天罡翻了翻,这明显是一部手抄的练气功法,只记录了气感六境的修行法门,包括:入定、养息、意动、蕴气、行经、化元六个境界,书中将这六个境界统一称为凡俗期。

对于吴天宝毫不藏私地拿出功法,段天罡颇感过意不去。这与当初在红叶村的敌对状态不同,至少接触多了,段天罡对吴天宝其人还是颇为认可的。吴天宝仿佛看出了段天罡的心思,笑道:“这本功法我已经练到头了,放在我这也没什么用处,你先拿去吧,以后如果需要,我再找你取回来。”

段天罡听他说的有道理,况且红叶村护村队也实在太需要这篇功法,便点头道:“吴大哥慷慨,这次小弟可是欠了你一个大人情,以后如有需要用到我段天罡的地方,绝不推辞。”

吴天宝哈哈大笑道:“罡子老弟言重了!你年纪轻轻,身手高强,关键是胸怀仁义,我这个土匪头子也是佩服的,能帮到老弟就好。”

离开九鹰山,返回红叶村时,天已擦黑,村中各家各户都已点上了灯火,唯有大樟树边上那个小院落里一片漆黑,站在门口,段天罡有些不太想进门。

这时,身后有人呼唤:“罡子,怎么才回来!走,吃饭去。”

转过身,看见陆秀儿抱着孩子,站在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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