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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菜鸟

七月的烈日正照在大地上,一切都显得那么炎热。

枝头响起两声蝉鸣,人们都穿着短袖,顺便手里还握着一根老冰棍。

但,谁又知道,竟然有一群少年,正在阳光照射下尽情地奔跑着。

一颗足球在人工草皮上滚动,同时,还有二十位球员付出一切,只为争夺这一颗球。

这时,一位大高个抢到了球,他庞大的身躯不断地顶着身旁的球员,同时沉稳的带着球。

他的眼睛在足球和球场上不断移动着。

就当他看到机会的时候,直接一脚把球踢向了左边路,足球快速滚动着,被左边路的球员很快接到,而后,那人开始了无尽的冲刺。

从球场中圈,一路过关斩将,一直跑到大禁区外,然后又是一脚空传,这一球以直落落的曲线冲向小禁区边缘,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出现了。

——这道身影看起来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他的目标永远只有一个:将足球踢入球网。

“赵言!”球场上有人叫出了他的名字。

足球还未落地,赵言就一直从禁区外无球连续过人,在这位曾经上过三次报纸、获得过一百多次最佳球员的“天才”面前,那些“肉块块”的防守根本不管用。

他冲到了小禁区内,抓住机会一脚铲射,内脚背触球,这一球非常刚硬的以一脚推射收尾。

门将还来不及反应,足球便已经入网。

很快,赵言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路冲刺,最后比出了一个小小罗(ps:那时C罗还被称为小小罗)专属的“唯我独尊”庆祝动作。

就在他摆出这个pose的时候,队友们一齐冲了上来,死死的拥抱着他。

但在这一大列人中,却有一个另类:他同赵言一样,都穿着红色的训练背心,但,他却一直在球队后防线徘徊,没有同目前训练的队友们一样,前去拥抱赵言,而是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后防线上,看着这一幕。

他的眼神中充斥着消沉,仿佛正在思考着什么。

为赵言奉献助攻的那位球员:甘云轩在这时转头看了一眼,瞬间讥笑起来,只不过当着主教练的面,他也不好大声说,只敢偷偷贴着队友们的耳朵说道:“你看,那个傻子又一个人在那儿思考人生了!”

其他人听到这句话,都转头看了一眼,只有赵言一个人没有理会甘云轩,他只是独自一人朝着球场中圈走去。

整个球场,唯有赵言一人不同:如果说他身旁的是一团淤泥的话,那他就是这之中最美的一朵荷花。

他生来与众不同。

而那位被叫为“傻子”、“菜鸟”、“笨蛋”、“白痴”的沈飞,对于这些球员来说,也生来与众不同。

只不过,在所有人看来,这两个与众不同的意思,正好相反。

……

九十分钟的训练赛结束了,此时已是夕阳西下的黄昏之时。

一排排球员整齐的站在球场上,球队的主教练正在来回踱步,他要准备发话了。

“今天的训练结束了。同时,我要通知大家一个消息。”教练看起来有几分严厉,他的语气中没有一丝友善,他的话中没有一丝废话。

——张曦就是这么个简单、粗暴的人。

“就在明天下午两点,球队将会进行一场队内训练赛,时长四十五分钟。顺便,还会有波尔图的球探在这场比赛中进行考察,他将会选两名球员去到波尔图青训。”张曦十分平静的说道,但那些球员可不那么平静。

他们已经议论起来了:

“我去,竟然有波尔图的球探!波尔图可是欧冠冠军球队啊!不少巨星都是从这里走出去的!”

“球探?!那我可得好好表现!”

“算了,估计这次准是赵言被选过去!”

“但有两个名额啊?咱还有机会”

“一个名额,二十一个……呸!二十个人,一个傻子来抢,你觉得能抢过吗?”

“我觉得自己还是有希望,昨天的比赛我还进了一个头球……”

渐渐的,队员们的议论声小了,但却还在窃窃私语。——整支队伍里从刚才到现在一直保持安静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赵言,一个是沈飞。

赵言的安静会被队友们看成一种无形的高傲与自豪;而沈飞的安静,则是无尽的脑残与笨蛋。

还不等众人安静,张曦就吹了一声哨子,喊道:“明天上午不训练,下午在这里集合。好,解散。”

张曦话音刚落,所有球员一瞬间都散开了,各自的动作、表情非常夸张的走入了更衣室,只留下了沈飞一个人,还孤独的站在球场上。

——对于他来说,这次或许是一个机会。

十年足球生涯,他见证了风向俱乐部的建立、上升、低迷和最终的王朝,甚至,他比赵言都要早来一年。

他觉得,这么多年的沉沦……是该结束了!

不知是为什么,这个念头在他的心中突然出现,让这个黑暗、孤独的少年的心中升起了一轮朝阳。

球员们都已经走光了,包括教练也已经下班。

而,就在这个时候,沈飞从自己的衣柜里摸出了一只球线都已经开了的破旧足球,在球场上一个人踢着。

先是带球训练。

他就这样,幻想着标志牌正在自己面前,一个人在球场上带着球。

在他的幻想中,他非常漂亮的过掉了所有标志牌——但现实却是:如果有标志牌的话,起码一半的标志牌都得被他撞到,这种训练的效果只有一个:让自己的自恋度增高。

——沈飞还是比较有自知之明的,他马上就停止了这项训练。

然后是传接球训练。

没有队友与他接应,沈飞只好一个人对着墙壁进行传球,这方面的训练还稍微有点起色。

最后是射门训练。

射门训练,沈飞的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打中球门的四个死角,就算作进球。

但,这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困难。

……

待沈飞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那时,爸妈早已进入梦乡,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

——球场的保安对沈飞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可以说,那位保安还有几分喜欢沈飞——自然,沈飞可以在球场上不限时间的练球。

沈飞脱掉了那双破球鞋,将背包放在椅子上,光着那双被踢得一青一紫的大脚丫,小心翼翼地跨进了房间,一歌人躺在床上,看着窗外那无尽的星空。

沈飞坚信,迟早有一天,他也会成为绚烂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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