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罗总,我是……钱总派来的。”
罗俊清一听,那眯起审视的眸子突然就暗了下去,手中的力道也松了,得以解脱的男人小心的握住自己的脖子,拼命的咳嗽,缓解自己的不适。
而罗俊清则一刻不松懈的认真观察着这个可疑的男人,冷言道:“他派你跟踪我干什么?”
“咳咳~”男人不适的咳了咳,虽然嗓子还是有一点不舒服的疼,不过他还是哑着嗓子回答道:“钱总不放心夏小姐,他让我跟着你,第一时间看到小姐平安。”
罗俊清拧眉,虽然自己不喜这番举动,不过现下里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况且现在他缺人手,如今有了个送上门打下手的人,他不用白不用。
他敛了敛眼神,叫他跟着自己,一路上罗俊清询问着他所有的事情,细致到连名字都问了,比如说他叫张晋。
“你看这边湿的比较厉害,说明这应该是最内部了,再走也不可能比这里更深层次的控制人了,所以我们朝前面在走一会儿,估计就能够找到夏小姐了。”
罗俊清没有反驳他的话,而是用实际行动证明,跟着他的步伐在交谈过程中,罗俊清才得知张晋他以前是当过特种兵的,所以这些懂行还是理所当然的。
“滴答,滴答。”
水声越来越进耳,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这里很有可能是夏诗潼被困的地方。
他们立即弃了前面水管的路,而是左拐去了一处盛放着恶臭味的沟水等等。
这味道不是一般的刺鼻,罗俊清的裤腿都从里面走湿了,他皱眉看着自己的狼狈。
张晋是个敏感的,看到他皱眉不舒服的样子,他立马心领神会,望向他犹豫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出口询问:“罗总,要不我先过去看看,如果有人我就喊你,声的你走过去,毕竟这水臭的很。”
罗俊清回绝了他的好意,他有直觉,夏诗潼肯定在里面,张晋见劝退无果,只好讪讪的继续跟着。
顺着这条有着浅浅臭水沟的模样,他往前走去。
这期间有很多地方没有一处是干净的能让他落脚的地方,他除了洁癖的心理,其实脾气收敛了很多,也不会太过分了。
到最后,终于来到了一处用铁锈门挡住的地方,他看了眼上了锁的门,眼睛从缝隙里向里面偷看,原来里面是个空旷之处,却看不见人,只能见到阴冷潮湿的墙壁。
不过当务之急便是进去,罗俊清左想右想的想办法,却发现张晋已经开着那生着铁锈的锁了。
“我家是卖锁的。”
巧,十分的巧来说,就没有旁的词来形容了。。
两个人走了进去,里面的湿气更重,当看到贴着墙壁抱在一起的人儿的时候,罗俊清终于忍不住奔了上去,手却不知道放在哪儿,眼里满是沉重。
“潼潼,我来了。”
那熟悉的的气息扑面而来,夏诗潼恍惚中,好似见到了黎明的曙光,她抬头,苍白的面色映入罗俊清的眼帘,牵动了嘴角扯了扯,挨着他的胸膛能得罪一下栽了进去。
“潼潼!”
罗俊清顾不得其他,立即将人公主抱冲了出去,快的是张晋目瞪口呆,他还不知道夏小姐是否活着呢,怎么交差啊。
他焦急的也跟着追了出去,怀里的人儿气息很弱,罗俊清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没了气息。
“夏小姐怎么样了?”到了别里,忙着系安全带的时候,张晋紧声问道。
罗俊清没说话,他点了点头,打着方向盘就迅速转了车身,向城里方向开去。
后坐上的夏诗潼颠婆着呢喃出声:“罗……”
她细如蚊音,这一声可激动坏了罗俊清,他从后视镜瞄过去,见人半倒在张晋的怀里,两只眼睛微挤开一条缝来,虚弱地望着他,眼中皆是茫然。
“潼潼?”罗俊清试探性的问了句。
“俊清……你们?”还有一个人她不认识,不过她最清楚的一点就是她死里逃生了。
她拧了拧眉,脑中一片虚幻,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在黑暗的下水道里关了几天,就连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只是凭着感觉摸上去,那微凸起的肚子,尚且能告诉她孩子还活着,她的神经崩的紧紧的,就怕一睁开,自己还在那阴冷潮湿的地方。
想到这里,她脸上流露出惊惶,身旁的张晋将这些情绪看的一清二楚,只好越桔的拍了拍她的手,小声的安抚:“夏小姐,都过去了,现在以后都没事了,钱总会保护好你的。”
钱苡仁?哥哥?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绽开一个虚弱的笑,之后闭上了眼睛,又睡了一觉,她太累了。
抱去医院的时候,很多护士都以为出了什么事好在夏诗潼母子平安,一点儿事都没有,不过这事却添油加醋的传到了宫晴的耳朵里,她惹恼手指头愤恨的捏着床上的被角,心里又说不出的恨意,要不是夏诗潼,她的孩子怎么可能死了,她冷坑爹的勾起嘴角,回来了是吗,呵,那就怪她心狠手辣了,夏诗潼。
她不甘心,不甘心,这种种子一旦在心底发芽,就很难忘却。
罗俊清现在哪里一点高大冷清的气质在,颓废的掩面靠着墙,一看就是脆弱的男人,他真的濒临绝望的那种,当开到医院,抱着这个脆弱不堪的身体进来的时候,有一瞬间他都觉得夏诗潼已经丢下他走了,很难想到,如果在晚一步,是不是就见不到她了,他是彻底地绝望了。
想想都是彻骨的寒冷。
他就是这样看着医生用着除颤仪,看着来来往往的的护士做着心肺复苏,他就像个局外人,他们的世界和他的世界格格不入。
夏诗潼在床上躺了几日,罗俊清就守着病床照顾了几天,这几天下来,他也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胡子衣服无一不邋遢的要死,很难与之前的他联想下来。
“罗俊清,你给我把门打开……开门。”门外一如既往地上演着钱苡仁拍门要进来的把戏,可是罗俊清就坐在床边,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