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门外夏岑岑将这一幕全部看在眼里,夏诗潼眸中闪过一丝痛楚。
这是她的女儿,一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儿,她无声息的闭上了眼睛,全然一个身外人。
宫云哲望着愣住的夏岑岑,心里还是有一丝介意的,毕竟这是自己养了五年的孩子,他蹙眉,声音也大了点:“不是叫你在房间里好好休息的吗,为什么不听话。”
宫云哲神色一凛,走过去要抱她,夏岑岑却躲过了他伸过来的手,朝着夏诗潼的方向走过去,只见她慢慢的伸出手抚上她的脸,声音微颤的问:“妈妈,痛痛,我帮你吹吹。”
“乖……岑岑……妈妈不痛,你不要……离开妈妈。”夏诗潼激动的抱住女儿,眼泪扑簌掉个不停。
“岑岑,到爸爸这儿来。”
夏岑岑伸出小手抓住夏诗潼的手:“爸爸,你不能这样对妈妈。”
“住口,我养你五年,养了个白眼狼吗?”宫云哲第一次对孩子发怒,狠狠打断她。
夏岑岑害怕,宫云哲脸上乌云密布。丝毫不管她现在有多痛心,拖着夏岑岑出门。
门外是孩子的嘶吼声,夏诗潼听着那个声音,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房间里又恢复成了以往那种寂寞,罗俊清抱臂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外面漆黑一片,门口的路灯只照亮了一小片的地方,照不亮他心头的阴霾。
或许是房间里太沉闷了,他打开窗户,让风从窗口缝隙里吹进来,风拂过耳边,带着一丝透彻心凉,这不禁让他想起今日公司里安排王琪的事情。
那份文件得尽快拟好,这样他就能够早日离开了,离开这个让人伤心的地方。
他双手颤抄兜,忽然想起了书房还有一包没有拆过的烟,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到底他没有去。
“咚咚。”
门外有人敲门,他侧眸看过去,等着那人自己走进来。
夏泽言进来的时候,就撞上了父亲那一双深邃不见底的眸子,心下凄凉一片,难道他之前的反抗都是错的吗,爸爸还年轻,不应该守着妈妈的?
他心思百转千回,走过来的时候,嘴上却是问的另一件事。
“爸爸,舅舅他除了妈妈,还有别的妹妹吗?”
罗俊清眼神虚无缥缈的看过去:“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好奇,舅舅应该没有别的妹妹了吧。”
罗俊清站在窗口看他,整个人沉默着,犹如黑面罗刹,看上去凶狠的紧。
许久,夏泽言才听到了回答,果然舅舅只有妈妈一个妹妹,那电话里的人会是谁?
夏泽言淡淡的扯起笑容,和罗俊清说再见,转身的时候,垂在身侧的手已经屈于胸口,紧紧的握住。
他一定会将那个联系人查到的,一定不会放过任何可能,夏泽言心里想。
钱以仁赶到宫云哲家的时候,还是觉得留个心眼好,随即给罗俊清打了个电话,出其意料的这次接的很快,本身是敌对的两个人,没想到罗俊清这回这么给面子。
“罗总,潼潼被宫云哲带走了,你知道吗?”
“嗯。”
“作为潼潼的丈夫,你不管管吗?她刚才打电话向我求救,你一点儿也不担心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却还是冷漠的回复:“与我无关。”
钱以仁觉得与他说话,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让他心生无力感,她也不想热脸贴冷屁股了,匆匆的挂了电话,打算找宫云哲要人。
这外面的天色是越来越浓了,罗俊清看着屋外面的景色低声呢喃。
客厅里宫云哲正买醉,他想不通明明孩子更偏向于他,为什么在那一刻的时候。选择的偏偏是夏诗潼。
他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此时下人来报:“少爷,外面有人找你。”
“让他进来!”宫云哲没好气的大声说了一句。
下人连忙退下去将人带上来了,钱以仁走进来,先是扫视了一圈。见没有夏诗潼的身影,便张口询问:“宫总将我妹妹藏到哪儿去了?”
“呵呵,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宫云哲挑眉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姿势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噙着笑看着他。
钱以仁想以柔制刚,好好的谈话,奈何头痛之症犯了,他知晓他第二人格估计要上来了,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垂眸敛去了所有的思绪。
正好,他处事温和,还不如让他出来,好好的制服宫云哲,搓搓他的锐气。
三秒钟的时间,钱以仁打了个机灵后,再次抬眸瞬间,脸上的神情可就变了色。
“我从来不喜欢动手,宫云哲,是你逼我的。”说完,钱以仁以最快的速度跑过去,拎起他的衣服,顺手抽走他手上的酒杯,一口气将那里面的酒水全数倒在了他的身上。
浇的他的头发上的水从头上全部滴下来,钱以仁看着酒红色的酒水在他的脑门上越流越多,狼狈的模样真是大大满足了他的欲望,他啊了一声,无趣的耸了耸肩:“哎呀,真是无趣得很呢,看上去挺有架势的人,怎么这样啊,啧啧。”
“钱以仁!这是我宫家,你别太放肆了好不好?”
钱以仁皱眉,一脚揣在了他的肩胛骨上:“大爷我就放肆了怎么的,快说人在哪儿,不然我可不是只有这一点儿苦头给你吃。”
“呵,钱总的威胁对我可不管用,我只要吼一声我家那些保卫都会过来,你觉得你能平安走出这道门吗?”
“你这个臭小子,嘴巴就是欠揍!”钱以仁二次人格的性子可是一点儿也不马虎,揪着他的头发,往死里扯,发根连着头皮全部撕扯的连根拔起,宫云哲知道痛了,那痛连着眼泪充斥内心,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咬着牙朝着二楼某一处的房间指了指。
钱以仁拍了拍手掌,深邃的眼眸瞥了一眼楼上,随后抄起他的衣领,拎着上楼。
宫云哲被他捉着实在是有些丢人的很,一边上楼一边嘴里骂骂咧咧,企图让他松手,可惜钱以仁软硬不听,直到到了房门口,才把他甩到一边,自己踢着房门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