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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次远行(3)

听完吃饭场所的介绍后,奈津子他们领了本指南小册子。看了后,得知十五楼有大厅。就是那个大厅。奈津子的头脑中出现了八毫米胶片的影像回放,是反复做着旋转一周、让裙裾张开的游戏的母亲。

奈津子和太一住的房间在七楼。有两张虽然旧,却看上去干净的床。这和年幼的母亲在八毫米胶片中轻快地蹦跳着的豪华套房的床不能相提并论。太一刚费劲地躺到床上,便笑着说躺在床上真好,腰不疼了。奈津子看了看厕所,依然是旧厕所,但并不感觉臭。浴缸虽然小,但反正能到大浴池洗澡,也无所谓。

总之,这处酒店沦落为五千日元的疗养所了。

房间很安静。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视野一角里动,回过头来,奈津子看见刚才没脱外套就躺在床上的太一没能站起来,而是坐着向前倒了下去。好像他不习惯在床上保持平衡坐着。因为他讨厌系腰带,总是把裤子和短裤挂在腰上,所以露出了屁股沟。奈津子扶起太一,给他脱下外套。

走近窗边,微生寒意的大海在眼前展开。房间很安静,波浪拍岸的声音听得很清楚。窗户上粘着鸽子粪,但无所谓了。因为这是五千日元的房间。

“我想去十五楼的大厅。”

奈津子说,太一默默点了点头。

扶太一坐上轮椅,他们乘电梯上了十五楼。

大厅里空无一人。大厅的中央空空荡荡,里面是舞台,那里有打击乐器和键盘。地板依然打了蜡,光滑得像水镜,但感觉有段时间没用了。这张地板曾经被多少高跟鞋踩踏过啊。又曾被多少舞步踩踏过啊。屈膝寒暄、身穿礼服裙的外祖母和身穿晚礼服的外祖父手牵着手。母亲说他们一家人是会员制,随身跟着照顾小孩的人,他还用八毫米摄像机摄影。八毫米胶片中,穿着胸系丝带、裙摆大大张开的礼服裙的年幼的母亲正在自豪地看跳舞,还有身穿短裤的母亲的哥哥和类似水手服打扮的母亲的妹妹。坐在皮沙发上观看跳舞的母亲的哥哥目中无人地拿着香槟酒杯。母亲想喝,意欲把酒杯抢过来。两个人的你来我往令人吃惊,在黑白影片的世界里却无言而漠然地进行着。“因为是特别的日子,是我喜欢的夏天。”外祖父就是那种性格的人,他甚至会让孩子喝酒吧。而且母亲一定认为那是很光荣的事情。认为自己与众不同的年幼的母亲、认为自己是被选中之人的母亲。奈津子感到眩晕。她的心里因为厌恶乱糟糟的。正在开始心绪纷乱的时候,奈津子的视野里横过来一个橡胶车轮。

地板上清晰地映出车轮,一个相当无活力的车轮。那不是高跟鞋,而是丈夫太一的轮椅。

“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太一从轮椅上仰望着奈津子说。

是啊,这个大厅里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有的只是丧失,是母亲拥有的全部快乐的丧失。

“好想泡温泉啊!”奈津子推起轮椅,太一天真地说。曾经也期待泡温泉,期待着温泉,还有晚饭。他会不会是有过失去了什么的、难以疗愈的经历呢?

车轮在湖面般的地板上碾出笔直的痕迹。

奈津子推着轮椅来到一楼的大浴池。她把太一带到男浴池附近,对他说自己不入浴,就在这里等着,告诉他洗完回来就行。他说:“之后的事情待在那边的酒店工作人员会过来帮忙,小奈你不可以偷窥男浴池哟。”对于奈津子不入浴一事,太一没有任何疑问和关心。他一向如此。

太一让人搀扶着往男浴池方向走去。奈津子在大浴池前面的沙发上坐下,筋疲力尽。可能是因为她过于直视母亲和别人的过去了吧。可是在变得孤独的瞬间,与那种疲惫相矛盾的快乐向奈津子袭来。

太一吧嗒吧嗒的笨拙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奈津子侧耳倾听了一会儿那远去的脚步声。一会儿那声音就消失了,传来波浪声。本该像通奏低音一样不断流淌的波浪声随着太一的远去大了起来,悄悄地逼近。就是以走路的速度,却非常真切,甚至听得见有什么飘飘洒洒的碎片样的东西随风飘舞的声音。奈津子至此终于有所察觉,她发现黑暗中有着无数的礼服裙。

奈津子站起来,走近屏风。对面挂着不计其数的礼服裙。海报上写着可以穿上这个在大厅里跳舞,但那里空无一人。站在拍照屏幕前的女子不存在,镜子里空无一物,只有礼服裙布满灰尘,似乎还散发着臭气。八毫米胶片中外祖母身穿的礼服裙便是从这里借的吧?黑白胶片的影像中只有女人们的礼服裙上了色,飘溢着芬芳。礼服裙上缀着的水晶每一颗都冰冷坚硬,恢复了光泽。过去同样也悄悄地逼近了现实。

奈津子隐约记了起来。这些礼服裙的过时和五光十色的感觉使她想起了廉价夜总会。那是就职后的弟弟因第一次办了信用卡而得意忘形之时的事情。弟弟喜欢夜总会。要是他说“去街上玩吧”,意思就是去当地的夜总会喝酒。

到了半夜,母亲一睡着,弟弟便开始发作:“喉咙渴得很,简直要渴死了。”奈津子说:“去买点啤酒喝好了。”“不行。没钱了,只能用卡。”到了这一步,谁都无法阻止他了。他钻进出租车,气焰嚣张地冲向当地的繁华地段。可供奈津子选择的办法一个都没有。

那种干渴是喝什么都治不好的,也许奈津子应该这样对弟弟说。

每逢夜间出去玩,弟弟都会热衷于盛装打扮奈津子。衣橱里放着很多弟弟刷卡为奈津子买的衣服。那些衣服是她被弟弟牵着手带到商场,弟弟挑选好,让奈津子反复试穿后买回来的。奈津子换好衣服,弟弟便让她坐在试衣镜前梳头,给奈津子脖子上洒上高档品牌的香水。然后他说:“你呀,女人要是打扮起来,大家都会为你着迷的,运气好的话还会被一直捧在手心里,可你怎么连打扮都不打扮呢?到底为什么?明明每天这样用心梳梳头发就够了的。”他怜恤姐姐似的说道。

二人走进小酒馆密集的小路,五六个黑制服围了过来,无数的霓虹灯扰乱了心绪,奈津子脑袋都快不正常了。讲好价格之后,一名黑制服多半会把他们带进杂居楼的三层或四层。当时发生过火灾,紧急出口被堵上,好多名夜总会女招待和男人被烧死。就是那样的地方。

二人走进一家店。那里面的女人穿着红色、粉色、紫色、金色等五颜六色的衣服。那是女人们争奇斗艳的火焰的颜色。那是因男人和女人彼此居心叵测而衬托得格外漂亮的礼服裙。二人坐下后,女人们也在旁边坐下。在享受顾客待遇的瞬间,弟弟对姐姐的态度也骤然改变。他夺过奈津子的包,取出奈津子装在信封中的一个月的公寓租金,把那些纸币全部塞进自己意大利制造的钱包里。于是,弟弟立即就能变得饶舌起来。他叫来男侍从投诉,无论遇上什么情况都是这样。他怒吼道,这家店太吵了。而后不知怎么的,就在女人们面前开始大骂奈津子。

“这女人蠢透了,是个大蠢蛋,真的。”

两个女人笑了。作为待客专业人员,她们对这不明所以的谩骂一点也不吃惊,露出沉着的笑容。她们一定认识很多因酒精而脑袋失常的男人。

“而且这女人喜欢女人。我想她肯定做过,否则就不会厚着脸皮跟到这种地方来吧?对吧?你们大家也这样认为吧?”

奈津子没有反驳,默默地喝水。她已经完全习惯了,既不愤怒也不激动,甚至感觉疲倦和瞌睡。

奈津子忍着哈欠。

“别睡觉!不要睡觉!夜晚这才开始!”

弟弟打了奈津子一个耳光,奈津子由着他去。

夜总会女招待们故作平静。

“是啊,女人确实不怎么来呢。”其中一人颇合时宜地附和弟弟。

“对吧?你也这样认为吧?你帮我告诉她女人通常能去什么地方。”

“这个嘛,是接待女性顾客的俱乐部吧?那种会赚钱的占卜师什么的好像每天都会去呢。”

“哦?就是电视上的那种占卜师吗?她们会包养男招待吗?”

电视里面的人进入话题,弟弟的兴趣终于转向夜总会女招待。若非如此,弟弟的兴趣是不会离开奈津子的。

回家后,奈津子和衣睡下。

很快,弟弟在办了信用卡两年左右欠下一大笔钱。“整天来催,我都快疯了。”弟弟跟母亲哭诉。没办法,母亲卖掉公寓还债。

等还清借款后,弟弟给那段日子起了个名字,叫“我的疯狂岁月”。归根到底,他称之为伟大也罢,说它是黄金时代也好,奈津子心想,什么都行,怎样都行。“我累了。”他就像法国诗人喝着苦艾酒时那样说道。明明他是个患上酒精依赖症、时下无业的男人,喝的都是廉价酒,生产也是在当地。

如坐针毡的奈津子把存放礼服裙的黑暗处甩在身后,仿佛要避开那些掉光了颜色、散发着恶臭的礼服裙一般。

说起来,母亲有段时间不断地说过,她说:“我想把八毫米胶片弄成彩色。八毫米胶片的话,动作总觉得有点笨拙吧?其实我也不满意这一点。我希望能更像在眼前真正发生的那样呢。我要和哥哥嫂子、妹妹妹夫一起看。我要在那家酒店举办场放映会,边吃西餐套餐边谈论当时的事情。”“我想把记录你外公和我们全家人住在那家酒店最贵的房间——豪华套房时回忆的八毫米胶片弄成彩色的。从宽敞的客厅开始,你外祖母拿着相机依次介绍,像外国那样的西式大浴缸和厕所、摆着很多一尘不染的玻璃杯的橱柜、毫不吝啬地放在那里的水果。在这样介绍着的时候,我们兄妹越过相机,跑到最里边房间的大床上去了,对吧?大家在那张大床上又蹦又跳。我要和哥哥、妹妹大家一起看,再叙一叙那时候的事情。”母亲会不会认为过去的东西变成了现在呢?

奈津子看着近在咫尺的大海。提醒牌上写着“请不要打开窗户”。想必这片海在夏日的午后也一定碧蓝碧蓝,美不胜收。可这冷飕飕的早春夜晚却只有黑色的波浪和白色的泡沫触目惊心。对了,这泡沫和太一发病时见到的泡沫相似。

太一的发病对奈津子而言或许也可以称之为人生的痉挛。这件事简直就像缜密地瞄准了她一般造访。反正工作了也会被家里人劫掠一空,所以还是不能工作的好,奈津子如此认为。

太一的手术是在脑部埋入电极的大工程。当时太一的症状是四肢和舌头止不住地颤抖。医生解释说,给脑部通上电波,那种颤抖便会治愈。

首先他们听了关于手术的说明。据说有因为全程全身麻醉而选择不做手术的病例。再怎么幸运,失去太一可就鸡飞蛋打了。奈津子做好了准备。

夫妇二人被要求看了录像。患者颤抖得不像太一那么严重,没有全身麻醉。可即便如此,也是一场十分壮烈的手术。一个脑部被切开、脑子裸露在外面的患者出现在画面上。很快,埋完电极的患者写下“神经”二字,本来颤抖不止的手停止了颤抖,字写得很清楚。

看来手术伴随的危险很大,奈津子希望给点时间,可是医生说希望做手术的人很多,恰好下星期有人取消了手术,希望他们尽快决断。医生说,如果这次拒绝了,就要等五年之后。

当时,太一用颤抖的舌头断断续续地说:“要做手术,我、要做、手术。”奈津子安慰他说:“欸,因为要全身麻醉,给脑部埋入电极,所以咱们再稍微好好考虑下吧。”可是太一再一次说:“我要做、手术。”虽然他身体虚弱,心里却很坚定。

传来波涛拍岸的声音。那声音周而复始,似乎一波强过一波。最开始是富裕的外祖父死去,接着父亲因为谜一样的脑疾死去。就是从那前后开始,疲劳袭向家人,不久,那疲劳化作贫困,最终家人的心停止了成长。一点一点地,以波浪靠近的速度。奈津子心想:“如果自己能够直面那样的生活,一定也会落下一滴眼泪的吧?那样一来,也许将来对家人彻底绝望的自己也可能会哭。哪怕只有自己认为自己的事情值得流泪也好。”转瞬,那种情绪化作铙钹样的声音。奈津子捂上耳朵的瞬间,听到有声音唤她的名字。在蒸汽中变得像馒头一般的丈夫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奈津子仿佛找回了现实的世界,走上前去搀扶太一。

她匆忙将丈夫带回房间,这时房间的电话响了。到晚饭时间了。晚饭有和食、西餐和简单自助,太一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简单自助。

到了灯光明亮而温暖的餐厅,服务生替奈津子推着轮椅。好像只有这处餐厅是新建的。奈津子莫名觉得安心。入口到餐桌间有个斜坡,便于轮椅来去。

太一拄着拐杖,不用借助任何人的力量去取菜。他一向如此,什么事情都自己做,今后也会一如既往吧?会场里贴着海报,上面写着“北海道商品展销”。奈津子想,生于北海道的太一会在观光地吃家乡的东西吗?太一乐颠颠地一趟趟拿来石狩火锅、奶酪生鲑鱼片、鲑鱼子盖饭。他在某种意义上不太讲究饮食。

海报上美丽的紫色薰衣草花田铺展开来。北海道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奈津子没有去过。无缘无故认为太一家里低俗的母亲无论是订亲还是婚宴全都自己一手决定,所以自己没跟对方父母好好交谈过。自从太一生病以后,北海道变得愈发遥远,感觉远得可怕。那里有些什么?奈津子有种想去看看的冲动。

“你怎么了?没有食欲吗?”

太一担心地问。取来了乳花干酪放在那里,奈津子却没有动它。传来波浪声。她总是把眼泪和汹涌而来的情感当作通奏低音压抑着。心里乱哄哄的。奈津子心中有一片海,总是波涛汹涌。奈津子看向太一的脸,下颌上有伤,大概是在澡堂刮胡子时割破的。

奈津子思索着。思索那没有一点污渍的桌布。那上面没有一滴血,一片洁白地铺展着。称其洁净,恰如其分。不过,没有一滴血还是不自然、不健全。想想看吧,那家餐馆——那家有名酒店最顶层的法国餐馆——的那张桌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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