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与李必商量片刻前往稷下学宫的有关事宜,姜流而后牵着神麋,出得帝宫。
在返回星君府的途中,姜流忽然想起李必说这赤火神麋可无翼飞行,一日八千里,不禁跃跃欲试,他摸了摸神麋的脖颈,见这灵兽只是“嗷”的叫了一声,貌似对自己并不抵触,于是翻身爬上神麋后背,一扯金丝缰绳,神麋仰天长啸,陡然踏风而起,跃上半空疾速狂奔,如踩平地一般!
姜流紧紧抓着套在神麋脖颈处的绳索,将身子匍匐贴在灵兽的后背,在半空之上遨游,耳听风声猎猎,不过多时,就已几乎飞遍了半个昆墟,心中惊喜交加,此等神速之灵兽,实是生平闻所未见所未见!
上空他骑乘赤火神麋掠出一团团的红色痕迹,如若爆炸开来的火焰一般,璀璨夺目,显眼之极,渐渐惊动底下的昆墟城中百姓,无不是仰首望天,见此一幕,互相议论纷纷。
昆墟乃是帝都,素来罕少有人胆敢在此地之上空肆意飞行,姜流不知内情,正是遨游天际,畅快之极,哪里知道此举已是惊动了底下城中的众多神灵。
其实众神灵们从姜流骑乘神麋飞上半空之后没多久,就已有所感,登时如临大敌,相继飞速掠出门外,想要看看究竟是哪个胆大包天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在帝都上空造次,可仔细一看,原来是那个年轻的有些不像话的东辰星君,而东辰星君胯下之灵兽,竟然是灵帝陛下的赤火神麋,本还气势汹汹的众神灵们当即哪来的回哪去了。
而且不止是众神为之惊动,灵帝亦在第一时间知晓,命令李必出去查看,后来得知竟是刚走的东辰星君,不由莞尔,甚是宽容的道:“姜刺青毕竟年轻,况且刚刚入仕,有道是不知者不罪,随他去吧。”
李必跪在地上,闻言心里对于先前的选择更加坚定。
过了把疾速飞行的瘾,姜流心满意足,开始驱着神麋往星君府飞去,直到现在还不知他的方才所为,已是造成了一番不大不小的轰动。
不过片刻,姜流就已乘神麋落于星君府门前,翻身下来,不由得爱惜的摸了摸神麋的脖颈,心想此灵兽如此神速,自己前些时候从霂尘那里学得御风之术,恐怕是派不上用场了。
入府之后,姜流便径直回到房间,见参婴正哼着小曲,闭眼躺在床上惬意的哼着难听的调子,旁边胖乎乎的魑蠡呼呼大睡,抿成一条线的嘴巴不住的往外渗着口水,想来应该是在做着什么垂涎欲滴的美梦。
姜流见参婴这小家伙似乎心情不错,不由得想打趣一番,佯装失魂落魄的道:“完了,完了。”说罢,噗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抚额头,一脸忧愁。
这两声“完了”,听得参婴曲儿也不哼了,美好的心情顿时变得糟糕透顶,一个激灵连忙坐了起来,急道:“怎么了?”
姜流叹道:“没怎么,一切都很顺利。”
参婴疑道:“那是怎么了?”
姜流终于是噗嗤一声忍不住笑出声来,只觉参婴此时此刻,与先前城府极深算无遗策的样子迥然而异,有些呆呆傻傻的,令人忍俊不禁。
参婴愕然片刻,恍然大悟,怒道:“臭小子,你敢骗本神官!”气的吱呀咧嘴,浑身颤抖,怕是即便不上去冲着姜流又撕又咬,一番滔滔不绝的训斥之言也在所难免。
姜流见状不妙,咳嗽一声,赶忙转移话题道:“灵帝陛下命我去稷下学宫入学,而且要在三年之内,封顶青云简入圣榜榜首。”
这一招可谓屡试不爽,参婴的怒火来的快,去的更快,闻言皱眉道:“白玉京那个臭书生想搞什么鬼?”
姜流暗暗偷笑,随后正经起来,猜测道:“或许是想看看我有多大的潜力吧,毕竟身为二品神官,才不过区区观微境的修为,纵使有神鬼莫测的谋略,说出去也属实不太好听。”
参婴摇摇头道:“不对,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姜流问道:“你又看出来什么了?”
“你小子堂堂一州二品神官,而且是四方星君这等位高权重的实职,白玉京竟然让你到稷下学宫入学,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参婴若有所思,紧接着神情颇是迫切的问道:“快说说,白玉京跟你都都说什么了,要一字不差。”
姜流点头,当即将与灵帝的谈话全部一丝不漏的说了,还有就是那位对他似乎有些阿谀奉承的金吾卫都统李必,他也没有错漏,而且着重提到。
参婴听完,还是猜不出个所以然来,喃喃道:“白玉京这个臭书生究竟是想弄什么花样。”一时琢磨不透,颇为烦躁,在床上翻来覆去。
姜流正色道:“灵帝的用意,早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现下最主要的,是我如何才能进入稷下学宫,还有就是登顶入圣榜榜首。”
参婴心里一寻思,觉得姜流的话颇有几分道理,头一次认同的点了点头,而后便讥讽道:“这点小事,还需计较一番?入稷下学宫不过是轻而易举,小事一桩,登顶入圣榜榜首,更是简单之极。”
姜流早就习惯了这小家伙将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狂态,耐着性子问道:“听说稷下学宫择徒甚严,我此番前去,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定然不能大张旗鼓的招摇我的星君身份,可若以寻常身份入学,只怕稷下学宫眼界太高,拒不收我。”
参婴哼道:“你懂什么,稷下学宫可不是什么庸俗势利之地,那些小老儿的眼界是高,但看中的却不是什么身份背景,你小子勉勉强强还算有点能耐,倒也不虞入不了那些小老儿的眼,放心就是。”
“那登顶入圣榜榜首……”姜流沉吟道。
参婴撇嘴道:“区区入圣榜榜首,也值得一提?”
“可我……”
“知道你是个废人,这不是还有本神官呢么。”参婴一本正经的道。
姜流哼了一声,知道这小家伙口无遮拦,不屑与它一般见识。
“何时出发?”参婴问道。
姜流道:“我与那金吾卫都统李必商量好了,明天一早启程。”
参婴没好气道:“这什么什么李必绝对是白玉京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你可别傻了吧唧的让他几句话就给捧的不知道东南西北,掏心掏肺。”
姜流无奈道:“我心里有数。”
参婴一跃跳下床榻,忽然想起来道:“你说白玉京送给你一头赤火神麋,在哪儿了?”
“被福伯牵到后花园喂养了。”姜流道。
参婴目光亮闪闪的道:“他倒是真大方,这等灵兽,竟随手就送给你了,据说赤火神麋的速度在天下所有灵兽中足能够排的上前五,是月神潭独有的灵兽,本神官还从未见过,快带我去看看。”说罢,也不管姜流答不答应,自顾急匆匆的出门去了。
姜流不由莞尔,准备跟去,却听身后“喔”的一声,原来是魑蠡睡醒了。
“你也想去瞧瞧么?”姜流笑着问道。
“喔!”魑蠡又叫了一声,也不知是何意。
姜流走到床榻,将圆滚滚的魑蠡抱在怀里,道:“那我就带你去看看,那神麋高傲的紧,你可莫要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