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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入道

一个月后,嬴六孤伤势痊愈,与李闲相约于山坳处比武。嬴六孤道,“哈哈,李兄,本公子会手下留情的,你就放马过来罢!”李闲自信道,“嬴兄,你可小心了!看招!”

话毕,长剑还未出鞘,忽闪两下,人已近到嬴六孤身前!

嬴六孤大惊,慌乱之中脚点身后一颗巨树,飞身跃起,使出五行门绝学“五行煞掌”拍向李闲天灵盖!李闲剑影已至,鬼斧神差地架住嬴六孤手掌,身体却曲折前移,眼看嬴六孤下腹就要挨住剑尖,关键时刻,他右手下压丹田,真气自上而下封住剑尖,左手成掌拍来,李闲就被“砰”地震退几步。

嬴六孤凝重道,“太快了。李兄,我已经使出了三成功力,这才勉强胜你。假以时日,你的成就不会在我之下!”

李闲颇为兴奋,正欲调侃他几句,孙万春笑眯眯地走来,“李小友,嬴师侄,符前辈有请!”

茅屋前,符云子灌着葫芦里的酒,淡淡道,“李闲,贫道与你师傅希运有过指点之缘,说起来也算是他的师傅。贫道传你武功,那就是你的师公。你虽师承希运,却并未入了显通门下。既然如此,何不入了我道门?”

嬴六孤忽然道,“好!李兄,你若是入了道门,其一可以隐瞒你的师承,其二可以隐藏你皇室的身份,其三可以保留惊天剑的下落,一举三得,此计大妙!”

孙万春也添油加醋道,“李小友,放心罢,我大唐道士,娶妻生子的不在少数。即使入了道,也不影响你小子玩女人!”

李闲不再犹豫,“好!既然如此,师公,那小子就入了道门罢!”

李闲和嬴六孤将符云子那所破道观打扫一番,灰尘蛛网散去,这破道观竟然还有名,其名曰“十霄观”,观内大殿名为“十霄宫”。嬴六孤怔怔出神,“江湖泰斗上清派的正殿尚且名为‘九霄宫’,此破道观的正殿竟敢命名‘十霄宫’,难道二者是有甚么关联不成?”

符云子神秘道,“嘻嘻,李闲,贫道邀请了几个旧友,一同观看你的入道大典。”

十来日后,正值黄道吉日,除却符云子外,十霄观再添一位道士!

此人面色蜡黄,模样俊俏,年岁不大,留着一束乌黑长发,两眼透出无尽的沧桑,若从背影看去,似已饱经风霜、看破红尘!

嬴六孤和孙万春列在十霄宫大殿右侧,而大殿左侧,则是按照辈分列有八人,为首之人,是上清一代宗师明玄真人!明玄真人本有九位高徒,人称“上清九子”。然老七陆德亭坠入魔道,老八许敬之陷入爱河,那其身后七人,身份呼之欲出!

符云子则立于大殿最后方的三清神像前。

从十霄宫外,少年缓缓进入。到了三清神像前,行了三拜九叩磕头之礼。再转向符云子处,又行了三拜九叩。符云子先是神神叨叨,“守道明仁德,万洞复太和。至诚宣玉典,忠正演金科。冲汉通元蕴,高宏鼎大罗。穹窿扬妙法,寰宇证仙都!”后从孙万春手中接过一顶道冠,给少年戴上,又拿过一件青色道袍,递给少年。

少年拜谢!

符云子欣慰道:“你既已决心入道,便需要一个道号,师公给你取一个可好!”

少年点头!

符云子目光深邃,“便叫摇光如何!”

“甚好!多谢师公!”

就在这时,明玄真人首徒、当今上清派掌门魏大彬道:“师叔祖,有新弟子入了道门,是我上清派的大事,明日我就带摇光师弟回我三茅山,认祖归宗!”

李闲暗惊,“符云子竟然是魏大彬的师叔祖!那岂不就是明玄真人的师叔了?多亏汉中那晚明玄真人未见他真容,不知他的真实身份!”又见嬴六孤和孙万春若有所思,似早已知晓符云子与上清派有旧。

符云子淡淡道,“不必了,摇光未修习上清任何功夫,不算是上清门人,我邀你们观看大典,只是为了上清中兴之主司马祖师!”

明玄真人威严道,“大彬,师叔自有他的安排!”

明玄真人又朝着魏大彬点了点头,魏大彬缓缓走出,取出一包裹之物递给摇光,“一日上清,终身上清。摇光师弟,你是符云子师叔的传人,在我们几个师兄弟眼中,你永远是上清门人。这是我上清《大洞真经》的手抄本,就送于你,作为你入道的薄礼罢!”

李闲苦笑,这真经在其他人眼中是高深的武功秘籍,在他眼中不过是一本用来消遣的经书而已。符云子微微示意,李闲接下经书,跪下郑重道,“摇光谢过各位师兄,谢过魏掌门,谢过明玄师伯!”

他忽然抬头,余光却见上清其余弟子面色不定,似乎各怀心思!

繁琐的仪式过后,众人来到景和山上的茅屋前,摆下宴席,又是一阵寒暄。符云子一反常态,未发一言。交谈之下,李闲才知晓,原来符云子,和第一次少林论道夺得天下第一的洞元真人,是师兄弟,而他们的恩师,道号竟也为“摇光”!

宴毕,明玄真人和上清七子领着摇光来到一僻静之处,魏大彬严肃道,“那孙万春虽医术了得,其人却见利忘义,为我等正道人士所不耻;而那嬴六孤,更是魔门中人,摇光师弟,切莫与他二人深交,以免步入陆师弟和许师弟的后尘!”

李闲心中一凛,“多谢魏师兄,摇光记住了。”他又想起了“血色玄武”时的一些事,开口问道,“明玄师伯,我听说您曾有个偷经书的小师弟?”

明玄真人一怔,面露痛苦之色,点了点头,并未多言,魏大彬等人也陷入回忆。

上清众人走后,嬴六孤和李闲面对面立于景和山下,折柳送别。嬴六孤潇洒道,“李兄,哦不,摇光道长,在下伤势已无大碍,滞留中原许久,是该回宗门了,山不转水转,你我后会有期!”

李闲笑道,“稍等,贫道有一言赠与嬴兄。”

“哦?”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翁不在深,有笼则灵!”

嬴六孤一愣,继而大惊,“这是……”

“不错!”

嬴六孤用力拍着摇光的左肩,激昂道,“我嬴六孤这辈子还没有真正相信过谁,摇光道长,从此以后,你,就是我嬴六孤的生死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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