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帐篷大多数人已经都睡了,几人挨着睡下,旁边就是陌生人的胳膊肘,拥挤,气味蔓延。
沈兆听着大家的呼吸声开始深思,师父这一次安排应该是有深意的,到底是为什么?
不,这还是要问,这次安排是为谁安排的。
根据他对师父的了解,再思考这局面,大概率是替燕坤安排的,只不过,为什么安排这样的事。
转身,呼出一口深气,这不得解啊…到底在试探燕坤的什么?
闭上眼睛,休息,这才刚要入睡,就发现有人在他们旁边不知道在干什么,一把按住,那人明显惊慌了一下。
“想干嘛?”
“饶命,饶命,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滚。”
这才放开,那人立刻惊慌跑走,期间还不小心绊倒,弄出一个大声响。
查看了一下各自的包袱,忽地听见几声轻笑,无奈自嘲。
“醒着就出个声,准备看谁笑话呢。睡了…”
然…半夜于非凡就被饿醒了,非常有经验的在沈兆的包袱里摸索一番,拿起两馒头啃完继续睡。
﹉﹉
第二日,照旧。
龚明堂的皮靴子破了,要换没有成功,自己折腾了几下勉强可以下水。
第三日,照旧。
贺玄礼不小心撞到一个工人,人倒在水里没有起来,被他眼疾手快的捞起来,还有气,给拖到大棚里休息。
第四日,照旧。
有人半夜偷走了半成品未成功,监工过来发了一顿脾气,罚了两工人的晚饭。
第五日,照旧。
杨慧的藏品告急,私藏的牛肉干,咸肉窜被于非凡他们吃得干净。
第六日,照旧。
于非凡莫名其妙挖到了些金沙,大家沸腾了一番。
第七日,照旧。
于非凡耐力已经到了极限,他深深感觉河水已经无法把身上的淤气洗掉了。
趁着空隙跑了一圈,往前几千米,左右几千米,连根树杈都没看见,颇为绝望。
深深理解了那些工人说的绝离戈壁是怎么一回事。
第八日,出事了。
燕坤摸着自己破皮的手,惊讶的听着大家的惊呼声,他们喊道,水坑那里死人了。
可是,当夜,监工过来说明,只是晕倒了,特别放假去休息。
第九日,倒下的那个工人的尸体被挂在了水坑前面。
第十日,微胖的汉子带了好些人,他们交了押金,拿到准许证,开始搭棚子,挖金沙。
第十一日,又是几队人,也是交了押金,拿到准许证,搭了棚子,挖金沙。
第十二日,监工们做东邀请了那几队人吃饭,吹牛说自己因为这挖金沙,家里房子都做了两套。
第十三日,隔壁的一队人也挖到了金沙,干活更卖力了。
第十四日,监工接待了十几个队伍的领队,大多数都是拖家带口,交了钱,拿了准许证,在这绝离戈壁上挖金沙。
他们是那么喜悦,燕坤默默的握紧了拳头。
“骗子!”
﹉﹉
隔日,司徒凌云带着大家悄然离开,留下监工看着空处疑惑的摸着后脑勺。
“这怎么回事?工钱不要啦。”
大家说是离开其实也没走远,方圆几千米确实没什么山林,但是却有几处废弃的木棚,年久失修,不挡风,但暂时休息一下不成问题。
这不到半月的时间,几人几乎筋疲力尽,身体劳累不算什么大事,主要是精神上的。
这一小块地方发生的事情,有太多值得考究的事情,可是几个却被上了枷锁,意思是不准探究,不准多事。
沈兆带着龚明堂去收集柴火,现在去远点也没事,干脆去了镇上,买了柴火和粮面,还有一些蔬菜和肉食。
许久不知肉味,也该是让大家打开胃口好好吃一顿了,这么一想,干脆还买了个陶锅外加几个碗。
把烧饭的事交给杨慧,这事就这么完了,看着司徒凌云探究的目光,心里发毛,“干嘛,不准做饭吃?”
“没,肉里不要加蒜。”
终于有机会能喝口肉汤,于非凡和贺玄礼非常积极的帮忙看火。
“阿慧,这肉丸子大一点好吃。”
“大了一锅放不了几个。”
正理,两个馋鬼觉得不打扰人大厨了,说起大厨,杨慧那是受之无愧的。
想来当初刚到司家堡,这小子就自己在一疙瘩坑里自己折腾伙食。
不过最夸张的不是他,最厉害的是于非凡,他家在山脚给他送了个人,隔三差五给他补充营养。
然因为他体重超重,外门师父发现之后直接没再让人进来,也就少了很多吃食。
“除了肉丸汤还有啥好吃的?”
略微看看菜,心中估算一下分量,“我们人多,今天就多做几个吧,小炒肉,炖菜,杂烩,不过碗筷可能不太够,咱们需要一部分一部分来,那牛肉需要慢慢炖,估计中午吃不了…”
“没问题。”
估计是那边的气氛实在不太好,历山行,龚明堂和钱笑也不动声色的过来了,留下沈兆,燕坤和司徒凌云在那边大眼瞪小眼。
叹息,沈兆深深觉得无论想要干什么,话一定要说开些好,率先开口。
“师父,你到底想考验燕坤什么?”
燕坤一听,可以说满脸问号,考验他吗?
司徒凌云坐着石头上微微低头,拨弄着脚边的小草,没有言语。
“师父?”
看他不答,沈兆有点上火,这种被安排的感觉十分难受,关键是这人还不告诉他们具体的细节,一切靠猜,至于吗?
燕坤也是眨眨眼,“门宗,若是真的对燕坤有什么要求,请明明白白的告诉燕坤?”
听着这话,司徒凌云反而笑笑,但说起来的话却让人掉牙。
“燕坤,你可能真的不适合做一个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