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这首诗,我仿佛觉得诗人成了研究澳洲袋鼠的专家,他对袋鼠的观察细微,从形象,体形,颜色到活动规律。这不仅仅是一首描写暮色袋鼠的诗,这是一幅鲜活的袋鼠的神秘美态图。这首诗用词精彩、精当,象征和比喻恰到好处,到了神笔妙用的程度。例如:独芽的灰色植物,涌起的浪头,腹部弓形的波,漂亮曲线的脸,蘑菇色的胸部,沉长的尾巴如晰蜴隐避,转头……如时装模物儿和驼背飞快掠过丛林等。这首诗是一九九四年诗人同南昆士兰大学一位讲师去他深藏在丛林中的家时,黄昏路经一片草地和丛林时,停下来所见暮色袋鼠的情景。
[注释]
袋鼠:哺乳动物,前肢短小,后肢粗大,善于跳跃,尾巴粗大,能支持身体。雌的腹部有皮质的育儿袋。吃青草,野菜等。种类很多,在澳洲居多。
翘探:抬起头来探望。
狂游曲
一女四男尽兴游,
从图文巴
到太平洋畔沙洲。
高速公路上
滑稽的司机
疯狂的驾驶,
朝布里斯班奔驰。
仙境乐土,
袋鼠快乐地跳跃,
瞪眼瞅瞅,
吃草的牛羊
把我们仔细的瞧个够。
小车就是天堂,
男人们逗弄,
女人的笑声在车里回荡。
车儿拼命颠簸,
好奇地四处搜索,
把美景捕捉。
错误地行进,
陷入水上警察局的手心。
沿唐人街漫步,
浏览了羊皮店铺,
在珠宝店内讨价踌躇。
晚霞染成天边的桔红,
涉水进入太平洋苍穹,
相互摄影,
溅起浪花重重。
那不驯的远海
发出不平的呻吟。
头上
盘旋着朦胧的白马,
水里
银贝晶莹闪光。
夜幕降临
星月在大洋上空高照。
小车飞向“悉尼”渡口,
明亮的眼睛把异彩洒投,
我们畅饮这阵阵晚风,
把河岸的夜景尝够。
明镜的波上倒映着高楼
河上金虹横跨,
两岸银月悬挂。
这是迷魂的游览,
不知是天上银河,
还是人间布里斯班。
男人们牛饮畅怀
暴食欢快,
一日六餐好口味,
从新西兰的冰淇淋
到澳洲的袋鼠肉块。
小车颠簸着向苍穹狂奔,
大家已在梦乡沉静,
只闻如雷鼾声。
[赏析]
“狂游曲”是一首从澳大利亚南昆士兰图文巴到布里斯班开车旅游的叙事诗。诗人同南昆士兰大学的几位朋友一行四男一女在游玩中度过了愉快的一天,也可以说是狂游无羁的一天。一路上,风景秀丽,美不胜收,看欢快跳跃的袋鼠,两眼瞅着飞快的车流,开阔的牧场,成群的牛羊,东张西望。司机开车疯狂,欢声笑语在车里回荡。车开进布里斯班时,不小心闯入水上警察局的门口,立即退回寻找新的路径。他们来到唐人街,逛了羊皮店铺和珠宝店,又驱车进入港湾,在海域的浅水里溅起浪花,摄影留念,还拾起晶莹的贝壳。夜幕降临时,当明月高照,星星闪烁时,小车已飞向“悉尼”渡口,五人又在彩灯照耀的布里斯班河上乘游轮赏月观景,畅饮阵阵轻柔的晚风。更为幽默的是他们这天进餐六次,还品尝到了鲜嫩的袋鼠肉,在深夜返回图巴的路上,除了开车的司机外,其他人都鼾声如雷,早已进入梦乡。这首诗得到了澳大利亚诗人布鲁斯。道的高度评价,原诗是诗人用英文写成,现译成中文。澳大利亚诗人布鲁斯。道评说:“好诗似乎往往不费力的,而这种努力隐蔽在诗人的技巧之中。”
[注释]
图文巴:澳大利亚南昆士兰有名的花园之称的地区,南昆士兰大学就在此地。
布里斯班:澳大利亚第三大城市,昆士兰州首府和港口,位于澳东部海岸布里斯班河口,濒塔斯曼海摩尔顿湾。有“太阳城”之称。
“悉尼”渡口:在布里斯班河的一个渡口,名叫Sydney Ferry(悉尼渡口)。
图文巴日本花园
天蓝色的胸膛
点缀着成群的白羊,
天堂里的牧人
扬鞭正忙。
小小的绿色低谷,
构成精巧的盆景,
好似地球上一幅微型画卷。
龙门瀑淙淙泻下
阵阵细语,
从低矮的山坡
流向天鹅小池。
小岛鹅戏轻荡
黑鸭如划桨。
硕大的灰岩上
铅色的长嘴鸟
在峭壁的阴影下躲藏。
三只白鸽直飞云霄
环行翱翔
盘旋而上。
赤虹桥
跨过蓝色的小岛,
那边芳草地上
对对白鹅相伴闲游
把绵绵情话倾吐。
红叶桂满树梢,
野玫瑰露出甜美的笑。
可爱的黑姑娘
给乌鸦喂食正忙。
丛林护着凤凰
她们撑起那异彩的伞
令人无限遐想。
时间也许会带走你的意象
但永远磨灭不了我的诗行。
[赏析]
图文巴日本花园是一位日本商在澳大利亚南昆士兰大学旁边捐款修建的一个花园,这里免费供游人参观休闲,也是诗人讲完课后常去休息的地方。图文巴本来就气候温和,空气新鲜,景色宜人的好地方,那么这个花园更是得天独厚。这是一首田园诗,诗人在描写大自然的各个方面到了得心应手的地步,这个盆景似的小公园在诗人的笔下就是伊甸园的梦境,令人神往,令人心醉,笔者只能望梅止渴了。蓝天下羊群似的白云,也许草地牧场会有白云似的羊群,自然是写牧歌的好地方。花园里碧草茵茵,形成一个绿色低谷,构成微型画卷,还有淙淙小瀑,涓涓清泉,低矮山坡,天鹅水池,小岛岩立,白鸽飞旋,水荡鹅戏。更有红叶染遍,玫瑰含笑,孔雀展翅,还有那给鸟儿喂食的黑色小姑娘。欲得此境实忘返,人生到此梦成仙。
[注释]
点缀:加以衬托或装饰,使原有事物更加美好。
淙淙:流水的声音。
图文巴
图文巴
这举世绝美之城
位于大山脉的分水岭,
高山斜壁,
空气清新
以花园城市而著名。
辽阔的土地,
无垠的草坪,
气候温暧宜人。
闻名的公园,
私人的庭院,
成为花卉狂欢节的中心。
从克洛斯勒斯特
到格拉夫顿,
从蒂逊山到赫尼顿,
蔓延起伏。
装饰华美的幢幢别墅,
赋于灵感设计的排排建筑,
天然的农声现代化的结构,
这儿有各平共处的马牛。
骑马的金发女郎,
如浪漫的骑士
在草原上徜徉。
牧童撵着成群牛羊
情歌在草原上空回荡。
昆士公园、野餐高地,
二百年的小鸟自然保护区
都是人间奇迹。
各种游乐设备
令孩子们无限快乐,
也是父母喘息的处所,
这野餐或户外的烧烤
使他们无比舒畅与快活。
仙境里过着田园般幽闲的日子,
这既是伊甸园
也是现代生活。
[赏析]
澳洲南昆士兰图文巴位于大山脉的分水岭,这里有高山峻岭,连绵无垠草坪通向山谷,四季花香,鸟鸣蝶飞,是花的王国,丛林的王国,也是牛羊的王国。这座花园城市和地域家家都有私人别墅,家家都有花园,每年都有花园评比和花卉狂欢节。诗人还特别描写了浪漫的女骑士和牧童,情歌在草原上回荡。还有昆士高地,这里可提供野餐的公园,人们享受田园般闲云野鹤的日子,无疑是仙境乐土。诗人是一个理想化的学者,对他来说,图文巴也许是一个陶渊明的桃花园吧,或者说是天堂的伊甸园。
[注释]
无垠:没有边际。
徜徉:闲游,安闲自在地步行。
伊甸园:犹太教,基督教圣经中指人类祖先居住的乐园。[伊甸,希伯来ēdēn]。
无家可归的“星”
《唐星报》
发送给奥凯和图文巴
三万户人家。
沿着街边骑车前行,
两位教授为之震惊,
“星报”无家可归
如“雾都孤儿”飘零。
《星报》被扔在户外
车压粉身,
或漂泊在绿色的草坪,
在日月下痛苦哀鸣,
在风雨中昏迷伶仃。
《星》心破碎
面色灰黄布满忧云,
有的在信箱下哭泣,
有的在湿草上呻吟,
有的在树丛里悲叹声声。
我的小诗遭受同样的命运,
当我捡起我的“宠儿”,
他叫声“爹爹”
泣不成声。
[赏析]
诗人于一九九四年在澳大利来南昆士兰《The Downs Star》《唐星报》发表一首英文诗“Realm of Freedom”(自由王国)。每天要发送给三万户左右人家的《唐星报》在人烟稀少的奥凯和图文巴应说是不少的数量。为了了解当地人的读报情况,诗人和另一位周教授骑自选车穿过无数住区的小巷,经过投放报纸的花园门口,令他们感到遗憾的是,许多已发黄的报纸躺在草地上如飘零的,无家可归的“雾都孤儿”,那么,很显然诗人写的诗也会遭受同样的命运。于是,在诗人脑海里萌发了一首讽刺诗《无家可归的“星”》“Homeless《Star》”,又在《唐星报》上发表,这次可引起了轰动。当澳大利亚诗人布鲁斯。道,在报上看到这首诗,拍案叫好,于是,特地到南昆士兰大学拜访了作者,并阅读了诗人英语《红叶诗集》Poems of Red Leaves初稿,后来给诗人写一封信,对所有的英文诗作了很高的评价。这首诗中诗人用了比喻、隐喻、象征、诙谐和幽默等技巧,令那些报纸都不愿意去翻一翻的澳洲人哭笑不得。
[注释]
唐星报:《Downs Star》,这是澳大利亚南昆士兰的报刊名称,在人烟稀少的奥凯和图文巴,每天要发送三万分。
雾都孤儿:英国伟大现实主义作家狄更斯写的《Oliver Twist》,根据内容意译。
伶仃:孤独无靠。
周末傍晚
孤寂的人骑车归程
向达宁唐高地前行,
二位异国之客,
梦乡憧憬。
有趣的骑车人
一步步向天上爬行,
驶向金色的小舟
划向伊甸花城。
漆黑里银色的眼睛,
黑暗中白色的灯,
融汇在苍茫之中,
寂寥的人骑向天庭。
[赏析]
在澳大利亚南昆士兰图文巴达宁唐这个僻远之地,诗人开始独住山坡别墅内,夜里冷冷清清,不是窗外风雨声,便是蝈蝈解闷。不久,从中国又来了一位伙伴,情况好多了。每到周末,两位中国教授骑自选车沿达宁唐高地下山,缓缓进入谷地,向图文巴市飞奔而去。这首诗是写二位学者归来时的情景。黄昏时,归来需骑自行车上山坡,在茫茫夜幕之中,可能就只有这孤寂前行的二位先生了,只见金月如舟,星星闪烁,不远处黑暗之中有白色的探照灯。二位学者当时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可想在这苍茫之中骑自行车向高坡慢慢爬去的艰辛状况,他们感到山太高,路太远,仿佛是向天庭攀登。这首诗一方面表达了异国游子对澳洲这块土地的新鲜感,艰辛中的快乐感,但更突出是显露出他们的孤独寂寞,茫然与惆怅。
[注释]
达宁唐:澳大利亚南昆士兰大学所在地,人们称达宁唐高地。
伊甸:指伊甸园。前面诗中注释已提及。
寂寥:寂静;空旷。
完美的爱
啊,完美的爱,
你是他们温情的慈爱
和坚定信念的全部保证,
你是他们耐心希望
和勇敢默默承受的支柱,
纯洁的信赖
将痛苦和死亡置之度外。
[赏析]
这首诗是一首理想的爱情诗。一九九四年,诗人在南昆士兰一个教堂参加了二位年青人的婚礼之后,在南昆士兰大学旁边的日本公园所写。对于什么是完美的爱,看来诗人有自己的见解,爱不是指二个人自身如何完美,而是指真爱,这种爱能使双方保持温馨的慈爱和坚定的信念,这种爱能永远给于双方希望与期待,不管遇到什么难处,都能勇敢面对与相互支撑。这是一种高尚的信赖,即使要去经受磨难与痛苦,那怕面对死亡,也在所不惜,坚贞不渝,正是“生命曾可贵,爱情价更高。”
[注释]
慈爱:(年长者对年幼者)仁慈而充满怜爱之情。但诗中是指恋人和夫妻之间的爱也需要这种温情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