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天香楼之后我便知道我赢了。
因为楼中无论男女均朝着门口侧目,时不时的讨论不绝于耳。
“那几个人是什么人呢,见面相贵气的很呢。”
“其中一个我认得,似乎是什么王爷的。”
“那中间的公子可是魅妖的很呢。”
我听着周围人的议论,饶有兴致的把玩着手中的一块玉佩。玉色温润,通体透亮,看上去便是价值不菲的,垂下的丝丝絮子更是衬托玉的华贵。
一时间三两个红倌便迎了上来,我低低一笑左拥右揽,美人一人一边。
临术有些看不下去了,扶额尴尬道:“宋……公子,看这架势你可真是……熟门熟路啊。”
我还未响应,一抹浓重的脂粉味扑面而来,随之响起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哟哟哟,几位公子可真是打哪儿来的贵客呢,红艺、梅香快来好生照顾着。”
想必这个人就是天香楼的梅姨了,果然如同我想象一般的势力。
我媚眼一笑,将怀中美人搂的更紧了些,玉佩往美人胸口抚了抚,怀中人儿一阵娇羞。我看着一旁有些僵直的众人,随意道:“梅姨可是要把这扶京伺候功夫最好的红倌给本公子享用一番呢,伺候到位了,好处自然谁也少不了。”
“额……宋公子,你要的人带来了。”辰羽忽然从众人面前挤身而出,在我耳旁耳语几句。忽然我们身后多了十余个身着华服的男子,只是面上虽然看着干净,却总觉得畏首畏尾。
我满意的看着身后的众人,淡淡开口道:“兄弟们给我撒开膀子的玩乐,今日开销都记在……”我忽然伸出手指朝着辰夜指着道:“全都记在夜公子身上。”
男子们一阵骚动,面上已是止不住的惊喜样子,有几人暗搓搓的已是按捺不住的样子。
临术微微蹙眉,在我耳旁轻声道:“宋烟,你想做什么?”
梅姨一旁听了眉毛扬起似乎都到了天上去了,眼睛笑弯了腰,赶紧招呼着各个姑娘:“还不快去伺候公子们。”
姑娘们犹如鱼儿一般听到指令朝着我们贴身而附。
“慢!”我让梅姨停下,有些意思的看着她:“伺候的是后头的公子,我们这五人给间大的屋子,能让我们说说话聊聊天就好了。”
“诶,好好,好的。”梅姨喜出望外,连忙将我们安排了个好屋子。亲自带着我们到了屋门口,梅姨弓腰笑道:“公子们尽兴,有什么需要尽管招呼小的。”
我眼中笑意敛住,淡淡看她:“你走远些便好了。”
梅姨笑意一僵,瞬间恢复原样,轻轻瞟了几下我们便恭谨退下。
我见梅姨不在附近,赶忙跑到门口,确认外头已没有了人便长舒一口气:“呼……终于走了,果然如同我想象一般,梅姨不是一般的丑,是非常的丑。”
辰夜、临术、诛昊等人也在屋中随意坐下,辰羽赶紧掀开盖子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随后有些不安的问:“宋烟……你说这么做是不是不妥。”
“怎么不妥了。”我随即反问,也缓缓坐下。
“那群人都是什么人?”
“那群人哪儿找来的。?”
临术、辰夜同时发问,诛昊把玩腰间配饰,也是有所思考。
嗯……
告诉他们吗?
我将目光落在辰夜、临术身上,不正面回答:“你们猜,我是让辰羽找的哪儿的人。”
辰夜眼珠一转,有些坏笑道:“恐怕是你藏在无词阁的男宠罢。”
“哧——我眼光才不会那么差。”我白了一眼辰夜。
临术思索后缓缓道:“虽然看衣服穿的确实是个富贵样子,可是总觉得那些男子哪儿有点怪,我只看得出他们并非出生多好。”
辰羽喝完几口茶后砸吧一下嘴,大大咧咧将我计划脱出:“哪儿是怪那么简单,是刚才从城北街上一个个野巷子里抓来的,都是平日无所事事乞讨度日的人。”
临术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辰夜嘴角笑意多了几分,只是皮笑肉不笑,让我看着有些讨厌。我连忙一个起身打在他胸口:“夜王若是觉得我手段卑劣大可说出,我宋烟就是这样,如果你动了我在意的人,就是不顾后果该出的气,我也必须要出。”
诛昊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好戏”有些感慨语气:“姑娘真是心肠歹毒啊,让这平日见不得摸不得女子的乞丐来天香楼这种地方。”
“只是,带乞丐来这儿,就算是出气,也出的无厘头了些,究竟是你花钱。”临术淡淡开口。
“不,是他。”我指着辰夜说:“刚才就已经说清了让辰夜来花钱,我可穷得很。”
辰夜调侃道:“无词阁每月光是贵官家的姑娘、夫人来买脂粉的银子恐怕也是夜王府的数倍不止了。你有多少钱财恐怕在坐的任何一位都不知。”
诛昊正了正领口,状似无意道:“你是想让天香楼的姑娘们的病?”见我不说话他继续道:“花柳病什么的若是传染恐怕殃及的人不知多少了。”
难道我不带人去天香楼的姑娘们日日迎客,几月又几年的就是干净的?
我鄙夷看他一眼:“诛昊皇子多虑了,宋烟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从泥地里拔出的藕也有干净的?我不过是挑了未近女色的壮汉来消遣一回罢了。”
诛昊被我的“泥地莲藕”理论说的忽然卡了壳。抿嘴不知想什么盯着我。
忽然身旁一个身影动了动,临术微微侧身,将诛昊眼神挡住,静静看着我一会儿,忽然说:“只是下次你若想做这些事,大可交给我们,一个姑娘家也是要注意分寸的。”
我乖巧点点头迎合了一下临术,突然想到自己的“魔芋花”连忙问辰羽:“那花儿给他们擦在身上了吗?”
辰羽也被我突然一问连忙肯定:“涂了涂了,你交代的我都照做了。”
“什么花?”
众人齐声问。
“魔芋花啊。”我无辜的咋咋眼,看着对面好奇宝宝一般的四人,然后可爱一笑:“就是那种涂在身上散发出魔芋气味让跳蚤疯长的魔芋花啊。”
辰羽听后瞪大眼睛压着嗓子惊声道:“什么!跳、跳蚤?”
我解释的不明白吗?
就是跳蚤啊。
我朝着他们解释道:“我并非想让这群姑娘遭受什么花柳病之苦,但也确实要让这个天香楼损失一些东西,既不伤人命也要为明玉出气,魔芋花是一种臭花,研成粉末之后涂抹肌肤能致狂痒,对于这些乞讨之人日积月累总有些虱子跳蚤什么的,自然也让姑娘们过一过瘾,让它天香楼歇几天。”
“嘶——”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我毫无波澜道:“既然埋下因,必然食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