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巴黎游记(1)

Δ在火车上

小时候，我有一个梦想，就是去巴黎。如今，这个梦想就要实现了。

现在，我坐在武昌开往北京的火车上，按行程表的记载，明天中午12∶45，我们就可以踏上从首都飞往巴黎的飞机了。

听说，飞机要在空中飞上十个小时，真是不可思议。虽然科技在21世纪已经得到了突飞猛进、日新月异的发展，人类也早在上个世纪便成功登上了月球，残酷地证明了中国神话中月亮上有广寒宫，宫中住着嫦娥姐姐，还有吴刚伐树、白兔捣药这些美丽的传说实际上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但当我真的坐上飞机，听着耳旁的轰鸣声，看着飞机腾空而起的时候，我还是要感谢人类文明的进步，并为它而惊叹得目瞪口呆。自然，这是后话。

此时武汉的夜街一幕幕地从窗外划过，车走了许久，竟还没有走出武汉城。

但我实在是太需要让心情放松一下了，去巴黎，那正是一个让心情放飞的地方。

现在一车的人都在谈拒签的事情，我们一行有十几人，坐在我对面的伯伯大腹便便，随行人员都称他作刘经理，据说我们此行还有十位同志，都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给拒签了，而且拒签的理由五花八门，但有一个规律，就是年轻的拒签的多，年老的拒签的少，可能是签证官更偏爱老年同志的缘故吧。

就是刚才我对面那位大腹便便的刘经理的夫人就是那十位被拒签的同志之一。据说刘伯伯刚把我们伟大祖国的人民币对兑成澳币，人还没到武昌，老婆就被拒签了，等人回到家里，老婆的脸上顿时便变了色，表面风平浪静，转眼便说如果拒签理由不充分，便说要上告签证官。

后面的话更牛，什么老子一年随便搞个项目就×亿，老子到法国连盘子都刷不到，去搞么丝啊！还怕老子偷渡，老子在中国身家×千万，去法国混饭吃，那还不是脑子进了水。

大伙儿围在一起，把车厢挤得满满的，大家一边吃卤鸭颈、卤鸡爪、鸡腿，一边喝蓝带啤酒，真可谓其乐融融。天南地北的人走在一起，在不到五六平方米的小空间里吃喝侃山，也别有一番情味可言。可能怕拉肚子，所以只吃鸡爪，其实鸡腿我更想吃，但鸡腿很少就那几个，而身边伯伯叔叔一大堆，一路上又托他们的照顾，所以不敢去拿那“物以稀为贵”的鸡腿，只自顾自地撕鸡爪吃。不过鸡爪也很可口，又有油水。过了一会儿，大伙儿便开始互相敬酒，我开始因自知不胜酒量，以鲜橙多代酒，但看大家敬过来敬过去，都是真啤真白，唯自己是脉动和鲜橙，后来实在是过意不去，“良心”上受“谴责”，便也在“良心”的万般“责难”下开了罐蓝带啤酒，结果喝了半罐便有点不省人事了。

酒尽饭罢，各自回各自厢房，一个软厢房只能睡四个人，刚才大概有七八个人，具体多少，我也没有数，现在差不多还剩一半。

现在我对面的刘伯伯已经进入梦乡了，我斜上铺穿红领衫的不知名的叔叔在看软厢专视里放的《田克兢》专辑，他对面的那位眼镜哥哥也睡了，我也躺在软铺上看《田克兢》。

他真是武汉演艺界的一位奇才，独角戏演得出神入化，把汉味笑话演绎得是淋漓尽致，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昔年夏雨田在世时，他编剧，田演绎，二人合作真是珠联璧合。如今夏老先生人不在，田的表演也就少了几分文化底蕴，但仍然掩饰不了他在表演方面的天赋。

其在舞台上的音容笑貌，动情处时的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不仅填补了武汉市在独角戏这方面的空白，更开创了湖北独角戏新世纪的灿烂先河。他那普通话中掺点武汉话，武汉话中掺点普通话的演绎风格更是把武汉话通过电视媒体推向了全国，说他是汉味精品一点也不为过。如果说熊猫是中国的国宝，那么田克兢就是武汉的汉宝。

看来我昨夜是做了一个怪梦，听我对面的伯伯说，我在梦中还无故大喊大叫了一阵，我自己于梦中不觉，醒来同伴告知才知此事。还好这些江湖朋友们都宽宏大量，也不计较，我亦自虚惊一场。

我也不知道现在火车开到了什么地方？一看表，已是早晨6∶40分了。

今天早上唯一一件不快的事，就是刘伯伯要我把昨天吃剩的鸭脖打包放进我的书包，以备中午食用，我想他可能有不喜浪费的习惯吧。不过这样也好，反正旅途茫茫，随身多带食品也可应不时之需，也不为过，尽管很难“吃”。

听说欧洲小偷很多，我要小心了，反正现在还没到，那么就让我再看会儿电视吧！

现在我们刚用完了早餐，早餐很简单，菜和饼、红豆稀饭、鸡蛋。我们坐了一夜的火车当然饥肠辘辘，早餐当然不够饱，于是昨夜吃剩的鸭脖、鸡腿便派上了用场，我亦不想路上压精神，更不忍浪费，便解上饭桌，马上被几位人长树大的叔叔一扫而空，我也只有就着腐乳，风卷残云般扫尽了盘中餐。书包一轻，精神顿爽，导游一声吆喝，大家立马提包下楼，奔上大客，直赴机场。

据说飞机上不能带水，理由是怕歹徒携汽油上机，引发骚乱。我包中有瓶脉动，正不知怎办？无计可施，幸亏导游说到机场还需两小时左右，还来得及把它消灭光。

现在导游正在车上滔滔不绝地讲述大贪官和珅，讲得很好，把大北京与和中堂千丝万缕的文化联系讲述得有声有色，不仅让我们饱览了北京早上的首都雄风，也让我们感受到了北京城深厚的文化底蕴。

导游是个身材略显高挑的年轻女士，一身牛仔套装，谈吐风雅，不说话则已，一说话便尽显才女本色。北京的历史文化从她口中娓娓道来，节奏不紧不慢，令听者如沐春风，大有延年益寿之妙用，属于肚子中有货的那种导游。我想，不愧是首都，连导游也显得比外地有文化一些。

客车正在横贯北京，算是车“巡”北京了，有点当年乾隆御车巡都城的派头。

首都的建筑自有一股威严的派头，真可谓是古典与现代结合，文化与历史齐飞。

首都就连购物都有王者风范，美其名曰叫：“不买最好的，就买最贵的。”有霸气！

北京建楼不仅有王者之风，更讲究风水之说，与千年前圣人提出的中庸之道不谋而合，楼多圆状，王而不霸，王者之风中又隐隐含有一股圣人之味。

我们在机场候机，马上要告别伟大的首都，还有好几个小时飞机才起飞，现在机场人声喧哗，各色皮肤的游人来来往往，有英国人，有美国人，还有黑得像塘里泥鳅般的非洲人，老外的肚子普遍都很大，像个啤酒桶，也有苗条的，但以大肚居多，现在我置身于行李箱的海洋。

笔写得快没水了，便到机场商店买了两支，不想竟花了二十元，也就是每管十元，在武汉地摊或小卖部顶多只卖1.5元，这大概就是机场与大众街的区别吧！

听说到欧洲旅游要注意小偷，包要随身挂着，还有诸如小费之类，真是叫人头痛至极。亮君所携资金，本就不多，只怕光给小费就要弹尽粮空。

首都机场空旷豪迈，有容乃大。布置精良，厅内还有楼桥相连，比之武汉天河机场，更有一番豪迈气象，令人不严而肃。

此行，因无父母在旁，遂觉格外轻松，身心愉快，又是去梦想中的巴黎，兴奋之余还饱含着几分期待。

现在全体人员都在焦急地等盼着登机牌的发放，再过几个小时，我就可以登上飞往巴黎的大客机了，就可以实现儿时的梦想了。

我的心情已然开始激动，虽然还有几个小时，不过想想二十年也熬过来了，几个小时又算什么呢？

我今天晚上就可以在巴黎进晚餐了，这是何等幸福的一件事啊！我们这一代80年代生的年轻人儿时最想去的城市就是巴黎了。

雨果书中的巴黎圣母院，世界文化艺术之宫卢浮宫，1998年法国夺得世界杯后彻夜狂欢在香榭里舍大街，文艺复兴时期的风风雨雨，巴士底狱中的呐喊，一代枭雄拿破仑征服意大利后在巴黎修建的凯旋门，都一一浮现在了我的眼前。

登机牌已发到了各人的手上，托运的行李，各人也已托运走，我的行李因无甚贵重物品，加之飞机上有存放随身携带轻便行李之功能，固无需托运。

海关检查是出国最后一道手续，亮君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把登机卡和护照交给海关叔叔的一刹那，心中就像有一头小鹿一样“扑通扑通”地跳，生怕在最后一关前被拦了下来，十几秒后，当海关叔叔说我已通过时，我当时的心情就像太平洋的海浪一样波涛汹涌，因为我马上就可以投入法兰西的怀抱了。

Δ在飞机上

现在飞机已经起飞了，我的心脏已明显感受到了飞机起飞时的阵阵轰鸣声。

油门正在慢慢加大，窗外的景色在飞速地向后移，它就要起飞了，我的心儿在扑通扑通地跳动，紧张、恐惧、兴奋包围在我的周围，我又一次亲身体验了人类科技文明进步所带来的快乐。这次直飞巴黎在空中要航行十一个小时，一共路程有八千多公里，路经俄罗斯飞越波罗的海，取道比利时，直抵梦中的巴黎。

我在万里之外，仿佛已闻到了巴黎玫瑰香水的味道。法国大革命的轰轰烈烈，拿破仑的百日王朝都将随着航程的推进扑面而来，虽然只剩下历史的尘埃，但却长久驻留在年轻人的心中，激励一代又一代对生活有着执着信念的青年男女们。

飞机正在逐渐上升，现在的高度是四千多米，由于我以前也曾坐过飞机，所以心理上还算适应。

在空中，四周全是白云朵朵，置身于真正的云海之中，脑海中浮现的仍然是那梦中美丽的巴黎。

谈到东西方文化的差异，我觉得东方人写书更喜欢娓娓道来，渐入佳境；而西方人则更喜个人英雄，大胆、刺激，这也许也正是李小龙、成龙在西方走红的原因吧。

飞机上的饮食还不错，有鸡肉饭和牛肉饭，我要了一份鸡肉饭，另外还要了一杯干红酒以佐情调，辅助睡眠，挺好，也不知飞机飞到哪里了。不过现在我的精神好了些，心情也好了许多，飞机上的服务很到位，服务员的素质很高，不愧是国际航班，就是牛！

我呷了一口干红，头也不觉得晕了，似乎对前途也更有信心了，脸上泛起了微红，心里更在幸福地打着鼓。

那么我回国以后，又要开始新的一番天地了，我的人生又将翻开新的篇章，华丽的篇章。

飞机已飞了一个小时，还有十个小时，我旁边穿红领衫的叔叔有点坐不住了，要拉着同伴斗地主，在到处找空位置，以打发剩下的无聊时光。

刚刚waiter给每人发了一张入境卡，可是好像大家都不太会填，以为我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会填一些。但我英语水平也着实有限，不敢贸然填写，免生差错，羞愧之情，已在心中涌起，只恨平时没多背几个英语单词，我好恨！恨自己才疏学浅，关键时候显出了英语不足的弊病。

回国后，我一定要加强学习，总不能自暴自弃嘛。飞机上坐得很舒适，就是时间稍长了些，显得有些无聊。

我又呷了一口干红，《水浒传》也看不下去了，我也不想看表，巴黎，你到底离我还有几个小时？

飞机上可以听音乐，也可以看电视，现在我的耳中回响着的好像是类似于纽约百老汇时代的轻灵爵士乐，现在这种音乐已经很少人听了，但好像仍很受年轻人的欢迎。

听上去很有劲，很有节奏感，而且经久不息，应该是外国一首很经典的流行歌曲，而且还是边说边唱，有点像我们中国的周杰伦，但周杰伦的音乐给人感觉有点颓废，而这首乐曲却给人以力量，有一种精神上的鼓舞，可惜我不知歌曲的名字，不然一定会买一套收藏。看来各国虽然有文化差异，但在音乐这一领域里却是共通的，音乐无国界。

中国的戏曲虽然有老腔陈调的感觉，但毕竟是中国的国粹。中国人在审美情趣上比较讲究韵味，不喜欢开门见山。

比如老外求爱可能一上来就是“I Love You”，行不行，不行拉倒。而我们中国人可能要支支吾吾搞半天，最后可能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

外国人比较直接，“是”或“不是”，他不跟你转弯抹角，而中国人则喜欢间接，喜欢“含苞不放”，让对方如坠“五里雾中”。

中国人喜欢含蓄美，而老外则强调个性，这样可能对刺激他们的时代进步有好处吧！

中国人用我们自己的一套千年的管理方法把自己束缚住了，束缚了千年，可能还要束缚更久，直到真正的“大变革”到来。

老外在某些方面可能是比我们中国人更加放得开些，不然他们的经济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进步得如此神速，创造一个又一个工商界的神话，诞生一个又一个像爱迪生、比尔·盖茨这样的天才。让我们这个曾经的东方帝国在某一时期内对他们“俯首贴耳”，签定了一个又一个丧权辱国的条约。这都是因为我们那些老祖宗的“固步自封”，也是中国千年文化所留下的后遗症。

当中国不再“海纳百川”的时候，也正是外国人发奋图强的时候。终于，他们用大炮和火枪轰开了中国五千年来向世界关闭的大门。同时使这头高傲了千年的巨龙懂得了“科技比文化更重要”的事实。

我们正飞往新西伯利亚，此乃俄罗斯极北苦寒之地，但飞机上却什么也感觉不到。

外国的艺术的确有种优雅的感觉，我想自己现在应该已经离开了亚洲大陆，应该处在世界上最广阔的国家，俄罗斯大公国的上空，可惜我不能俯瞰下面，不能一睹昔日彼德大帝国的巍巍雄风，真是可惜哉！

我在武大读书的时候，就久闻西方繁盛，是冒险家的乐园。在上个世纪的说法更是夸张，说什么美国有个旧金山，遍地都是黄金，只要去了，一定能发财。当时美国我们取它Americam中的m为字眼，戏称它为“米”国，意思是说到了那边就不愁没有饭吃，而旧金山就是现在的圣弗朗西斯科市，当然啦！当年去的人都做了劳工，有多惨！这里也不用多提了，这在我们中国电影《黄飞鸿》和《中华英雄》中都有提到。

这一次是梦想之旅，也是追寻东西方文化差异之旅。飞机在八千米的高空航行，我的心在更高的高空鸟瞰世界，在飞往巴黎的航路上，儿时的雄心再一次地被激起。小时候，我想成为一个全球知名的大英雄，现在我想成为一个全球知名的游吟诗人，就像古希腊荷马那样的大诗人。

寻找东西方文化的差异，已经有很多先哲都做过了，我只是想亲身体验一下东西方到底有多大的文化差异，亲身体验一下总比书上读来的要来得深刻。所谓：“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那只是中国传统文化对于那些饱读诗书者们的一种精神安慰而已，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实质作用。这就好像你没到庐山，光凭想像你很难写出“飞流直下三千尺”这样有气魄的句子来，所以后人才会在对联中加上这样两句，叫做：“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方能得此中真味。而这个“此”既不是书，也不是路，而是“书”和“路”在游者心中的完美契合，即理论与现实的交融。

飞机上在放《天下无贼》，这部片子我曾在我们武大学生会副主席包强学弟的寝室电脑上看过一遍，这是第二遍。觉得华仔的演技更成熟了，与他以往拍的片子不同，这次他更得个中深味，演到极处便平常，这又是一部经典之作，故事情节虽然简单，但却蕴含着一个很深刻的道理，就是“天下无贼”虽然永远是个梦，但是人的善心是不会完全泯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