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倾城恍若变成另一个人似得,媚眼吐丝,对周围所有的人皆是一副不相识的模样,便使得司徒祁一直为之担忧。
他不愿倾城当真入魔。
虽然,那是他曾经的希望。只是在渐渐与她相处之后,所有的心念便不由控制的往她身上飘去。
这个女子的美好,他一一看在眼里。
那些曾经错待了她的人,是不值得被原谅,同样,也不值得怜悯。
想起那日,她指着自己的心口,眼神坚定的对着他说,她那里装着的是一个叫司徒祁的男人。
天知道,他高兴的几乎就要蹦起来。
他在她最美好的时候错过了她,可以后的日子,都要与她相伴。
做出这个决定后,司徒祁默默的低下头,望着在她怀里安睡的倾城,眼眸温柔,如一弯清水般平静无波。
“墨儿……”爱昵的称呼,呢喃吐出,无论她是否能听到。
怀中的佳人似是回应般的在司徒祁的怀里扭动了一下,找到了个更舒适的姿势继续睡。
司徒祁不禁苦笑,自己可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她这样一扭动来,让自己处于一个难耐煎熬的时候。
司徒祁心里知道,如果他要求,心知倾城也一定会答应。只是那不是他想要的。
他要的,是她心甘情愿。
有那么一时,司徒祁心里泛着不安。
他不知道自己带她离开帝都是不是对的,天知道当他看到她入魔时,他心底的震惊。
曾经,师傅对他的教诲还历历在目。
师傅说:当今天下,仅有一女,貌如月娥,才智通惠,若得此女,便如得天下。
然师傅在说过之后,却也会幽幽叹息,而后道:此女即为神女,也为魔女。这神魔之间也不过是一念之差。
是神,是魔,只看与她相谐的男子而定。
所以,当司徒祁见到倾城入魔时,心里才会如此震惊。那曾伤害过她的人,到底是如何将她的心腐蚀,才会使她在再次相遇时,入了魔。
收回心智的司徒祁俯首查看了下怀中的佳人,这才准备闭上眼假寐。
而距离他们所处的床榻不远处的窗子,发出了一声极其细微的生动,司徒祁在那声响动发生后就骤然睁眼。眼底是如沉入大海般的冰冷和冷厉。
动作轻柔的将倾城推离自己,见倾城面色平静,这才放心的离开床榻走向窗沿。
“主子……”
见主子来到窗沿,欧阳瑾才缓缓开口。
“什么事?”司徒祁眼里有着浓浓的不悦。是何要事竟扰了他的墨儿休息。
“回主子,边境附近出现一群不明人士。”
“是什么人。”
“暂时还未查出,只是已经确定了那些人的目标是小主子。”欧阳瑾眼底闪过愧疚之色,对于查不出对方是出何目的,而耿耿于怀。
司徒祁沉思了会后,才开口。“知道了,多派些人继续查。”
“是。”话落,欧阳瑾的身影也已经远离。
司徒祁再回到倾城身边时,感觉自己刚在窗前呆过,身上具有过多的冷气,也并未再靠近她,深怕自己身上的冷气会感染到她。
“祁……”清清而幽的声音,如吐兰馨的开口,倾城眼眸似睁未睁。
“吵到你了。”司徒祁口中颇为自责,本不想惊扰到她,没想到她还是醒了。
倾城未多说什么,只是靠近了司徒祁,在他的怀里寻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安睡。倾城未告诉他,自他离开的时候自己就已经醒了。只是不愿自己孤枕,才一直等着他回来。
而却一夜相安无眠。
……
清晨,天还未亮。
厉风狠狠的略过地面,卷起不大不小的尘沙。
景王身披铠甲走进军营,亲自点兵,对于之前将军与倾城之间的对话,他已经全数知晓。只是对于在得知倾城就是三年前失踪的丞相时,心里还是猛的一突。
跟在景王身边的段玉衡则紧紧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你说倾城会是那个丞相吗?”对于将军之前所说的话,仍犹言在耳。可心里还是不愿承认。他一直以为,自己输给皇兄的是他先早认得倾城。
如果,倾城当真是丞相的话。
那就是他便是输在了起点。
是皇兄率先发现了她的身份,而非自己。
“王爷……”段玉衡不知该如何开口,唯有诺诺唤了声。
“罢了,无论怎样,她都不会是本王的王妃了。”想起那站在倾城身边的男子,目光从始至终都一直注视着倾城。对于眼前的战事,是那么的无动于衷。
他的眼里,有的只是倾城,也只有她。
难道,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到她?
心中一阵默然,再抬眸时,瞳眸中已无半点为情所苦的模样,有的只是肃杀。
“传令下去,一个时辰后,所有将士在军校场上集合。”
“是。”魏延风得令离开。
只是那魏延风离开不久后,又返回。
“王爷,倾城姑娘要求上城墙。”敌军当前,任何人都是不需上城墙的,所以这次应战时,倾城会提出要上城墙的要求,也令景王并无意外。
“她想,就让她去。”景王挥挥手。
“是。”魏延风悻悻而言。
“以将军看,倾城的计策是否能行?”第一次,景王想要知道除了自己意外,他人的看法。
“此事,卑职也曾与倾城姑娘商议过。不过倾城姑娘却推说,就目前我军所处地式与风向。此计定当能成功。更甚者,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将敌军所有大军歼灭。”说道最后,魏延风仿佛已经见到了歼灭敌军大获全胜的情景,一时难忍激动情怀。
“这么说,将军是相信倾城的计策是能够全胜的?”将魏延风所有的表情都看在眼里的景王开口,心中却已确定,此计当为上上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