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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抄家”

冰痕这边还在想着取七玄火蛇胆的路子,显得有些小焦虑,冰心却在拨弄着苏的那些吃饭的家伙什,过了大概一两分钟的时间,苏这才又出现在冰痕兄妹的眼前,不过手里多了三条······白白胖胖的大肥虫!

冰痕的眼睛瞪得圆圆的,那表情仿佛就在说,这就是你说的好吃的?

苏尴尬地笑了笑,道:“冰痕大哥你别看它生的这个模样,但烤起来可香啦,保证······”

“别,你自己吃吧,我吃鱼就行了。”还没等苏说完,冰痕便打断道。但一旁的冰心却是一点也不觉得反胃,反倒是问了一句:“这个要怎么处理啊,看起来好难下手啊。”

苏道:“交给我吧,过程就不让你们欣赏了,我先帮你们把鱼烤好把。”熟练地生起一堆小火,加柴捂大后一手三条串好的鱼,不紧不慢地翻烤起来,娴熟的动作看起来还有那么点范儿,冰痕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冰心则是眼珠一直跟着鱼在转。

也不知道烤了多久,那几条鱼就在冰心眼中转啊转,不知不觉就从青色变成了诱人的焦黄色,金黄的鱼油混合着调料渐渐渗出来,香味也开始悄然四溢,最后撒上一把干料,苏拿起烤好的鱼,满意的道:“好了,你们先吃······”话音未落,苏手上的烤鱼就只剩一条了,冰心手上的三条已经变成两条半了,冰痕稍好一点,不过仅仅是吃相好点,速度却是一点不赖。

“是在是太香了,不好意思没忍住,不过这都得怪我哥,跟他出来这么久,只要是赶路,不是干粮就是焦炭的,小苏你真是太棒了,不说了,我忍不住了。”嘴里还在在吃着鱼肉的冰心含糊地说道。冰痕不满道:“臭丫头,给你吃的还要嫌这嫌那的,你还不是只会煮两皮烂菜叶子,不说小苏这鱼烤得是真香,那个你如果吃不饱的话等会儿我帮你抓点好的,你那虫子就不要了吧,那玩意儿再香我看也不会有什么食欲。“

苏有点尴尬地道:“没事,你们喜欢就好,我,我胃口小,吃得饱······”随后将鱼插到地上,转身开始处理地串子,这地串子大概有半截手臂那么长,一圈一圈的白色肉节加上狰狞的嘴巴,的确是不太可能让人把它和食物联想到一块儿,不过在苏的手中,它就是在一道美味佳肴。

除去内脏,地串子的皮肉竟有半截大拇指一般的厚度,经过苏的一番处理,已经基本看不出地串子的原型是一条大肥虫了,倒像是我们经常吃的鱼丸制品,只是更大更厚罢了,腌料,穿串,苏一气呵成,他这段时间也是很久没有吃到这等美味了,为了赶路他许多时候都是草草了餐,直到今天他才终于又能满足一下自己的口腹之欲了。

满意地看着处理好的地串子,一共八串,就像串的是八长条嫩肉一样,哪还有半分之前的反胃样,转身正准备烤时,两对明亮的眼睛惊讶地望着他,异口同声地道:“这是先前的大肥虫?”

苏有点小得意地道:“是啊,这玩意儿是害虫,长得又丑,要不是月月姐告诉我,我都不知道它能吃呢,嗯不仅能吃,还很好吃哦,这个烤得很快的,你们稍等两分钟哈。”语罢,苏不再理会那两双灼热的眼睛,全心全意地烤起大肥虫来。

“好啦,八分熟是它嫩熟最为平衡的时候,你们······快尝尝吧······”话到一半,苏手中的肉串就只剩下一个了,这次就连冰痕也不顾形象了,嗯,怎么形容呢,风卷残云吧······

苏满意地笑了笑,这才开始享受自己的杰作,不得不说,这肥虫是真的香,外焦里嫩,一口下去,香脆之后便是嫩滑,多汁而不腻,滑爽而不棉,最让人难以自拔的是肉间带有一股杺树香,实在是人间难得几回尝的美味啊!

苏吃得并不慢,这玩意儿想吃慢都做不到的,随着最后一点肉下肚,苏这才注意到冰痕兄妹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冰心直接开口道:“小苏啊,你是不是没吃饱啊,咱们都不要再装了,我哥早就看出来你的饭量是什么级别的了,你也说这肥虫是害虫,不如咱们就多除点害,就当做点好事嘛,怎么样?”

看着嘴角还残留着油渍的冰痕兄妹,苏苦笑道:“冰心姐姐,不是我不想啊,这东西很难抓的,它们是吃杺树心的,平时不到觅食时间的话都躲在地下七八米的地方,而且它们对同伴的气息很敏感的,这儿的惨案它们肯定是知道的,这样一来就更难逮到它们了,还有这马上就冬季了,它们怕冷地很,应该很多都躲到更深的地下准备过冬了,我只是运气好碰上几个贪吃的,再想来这么几只怕是很难了······“

冰心眼中闪过一丝失落,道:“好吧,那还是让我哥······等等,你刚刚是不是说它们很怕冷?”

苏呆呆地道:“是啊,它们耐热不耐寒的,哪儿暖和往哪儿穿。“

冰心坏坏地一笑道:”那这就好办了啊,怕热我们确实是没那口福了,但是怕冷嘛,嘻嘻,小苏,带我们到大肥虫的老巢去。“

苏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只是有点不敢确定。苏带着冰痕兄妹来到一颗不小但看上去就像营养不良的杺树旁道:“呐,你们看这棵树,明显处于生长旺期,却像是要油尽灯枯了一般,这树下铁定有不少的地串子。”

冰心望向冰痕道:“来吧哥,咱们也给小苏露一手,七八米问题不大吧。”

冰痕并无多言,转身盘腿,闭目端体,再无动静,苏疑惑道:“冰痕大哥这是?”冰心道:“别管他了,咱们找柴火去吧,嗯还要多削点树枝,不然可能不够。”

“呃······”苏一头雾水地被冰心拉到了原先的地方削树枝,只留下冰痕,还在原地打坐不知道在干嘛。

苏和冰心刚离开,这边盘坐不动的冰痕便有了动静,之间一股股肉眼可见的寒流向他座下的地方汇去,周围的树叶却是渐渐凝上了一层冰霜,树脚处却是汽水蒸腾,看起来煞是奇异。

几分钟后,周围的泥土也开始冒起蒸汽,而且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壤动着地面,刚开始还只是偶尔一两下,随着时间的流逝,地面壤动的频率和面积持续增加,终于,一只只黑色的,像甲壳虫一样的头露了出来,它们疯狂地扭动着自己肥肥的身体,想要钻出地面,冰痕嘴角一弯,双手合拢于胸前,指连掌分,缓缓地下降到丹田处,然后一个后翻腾身而起,原先树上的冰晶如同下雨一样漱漱而下,地面上的那些大肥虫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冻成了一根根冰棍,嵌在土里动弹不得了。

冰痕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走上前去像拔胡萝卜一样,一根一根地扯出来,这些家伙个头可不小,最大的足有小腿粗,最小的也有小臂的一半粗细,大大小小的挤满了这块半径三米左右的土地,等到冰痕全将他们拔出来时,这些大肥虫已经堆得像一座小山一样了,大有一副要绝后的架势。

苏和冰心那边已经准备就绪了,正准备过来看看冰痕这边的情况,冰痕这边则是将全部地串子冻在了一个大冰球里,他正举着冰球往回赶,几秒后,他们便相遇了。

看着眼前的大冰坨子和里面一条条地串子,苏的下巴都掉到了地上,结结巴巴地道:“这,这得一家老小全,全在这儿了吧······”冰痕露齿一笑道:“走吧,苏大厨,接下来看你的了。“

回到原来的空地,苏还有点难以平复,这对于他来说就像看到了神仙下凡一样,虽然他知道这兄妹二人不是一般人,但还是被震撼到了,苏看着面前的这一条条地串子,惊讶归惊讶,但还是要动手的,冰痕一回到空地就将它们解冻了,此时这些地串子都被冻晕了,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别人的盘中餐。

强压久久不能平静的心湖,苏开始处理这些大肥虫,大肥虫们没有痛觉,他们只会对寒冷有感觉,所以苏处理起来很是迅速,十几分钟的功夫,所有地串子都已经上了烤架,就地掩埋好内脏和头等,苏开始一心料理面前的三十多串美味。

因为地串子太多了,串子不够,所以苏处理得都比较大块,但这丝毫不影响它的诱人程度,至少旁边的两位早就是两眼冒光了。

伴随着一声声滋油的声音,苏洒下了最后一位调料,然后一拍手道:“好了!”

话音刚落,苏面前闪过两道影子,然后一切都没有变化,只是少了二十串地串子······

“呃······”虽然已经有准备了,但还是不禁感叹这二位的神速,不管了,我也要敞开肚子吃了,一把抓起三串地串子,一口下去,外焦里嫩,肉汁横溢,香满口鼻,苏不禁感慨,无论自己做得多么好吃,始终都没有姐姐做的味道好,明明原材料和配料,方法都是一样的,但始终就是差了一点什么,那个可以让味道升华的东西,嗯······

吃着吃着,苏不仅回想起了暗如月第一次教他做饭时的情景,模糊的画面中,暗如月拿着一把发火柴,一转身再回过头来柴火便已经点燃,本来一切都在正常地进行着,突然在苏脑海中的影像产生了一点扭曲,火,好像有点变化?但是一瞬之后,一切又恢复如常。

“哎,想什么呢!”冰痕见苏盯着火堆许久未动,便打断道,苏这才回过神来道:“哦,没什么,你们不吃了吗?”冰痕无语道:“我们早就消灭干净了,现在就只剩你手上的那一串儿了,你小子饭量不赖啊,竟能和我们平起平坐,快走吧,天要黑了,咱们得找个地方过夜才是。”

几口吃完最后一串地串子,苏这才起身收拾,冰心也帮着苏收拾起来,她悄悄地道:“现在我们想丢下你也不可能啦,吃完这顿我怕是再也吃不下我哥做的饭了,嗯,他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小苏你实在是太棒了!”苏害羞地挠挠头道:“你们喜欢就好啦······“

收拾好苏的行囊,三人走了十几分钟后找到了一处小石洞,天说黑就黑,三人简单地聊了会儿天后,冰痕兄妹便开始打坐休息,苏则是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睡袋,原本苏也想学冰痕兄妹打坐的,但奈何苏的身体太差,光是山间的寒流就够他喝一壶的了,更别说进入入定的状态了。

·······

生是白根活做己,何怨锅中金黄酥脆起。

——来自一朵疯花的脑溢血杂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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