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童小流匆匆从外跑了进来,哈着气急道:“少爷,少爷,那刘公子派人给你捎信来了,刘公子说如果今日你不去雀楼,他可就把你旗下的蔡姑娘带走了!”
我放下了手中书卷,不解看着小流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少爷是这样的,这事得从三个月前说起,蔡姑娘本是云城书香世家的千金,蔡家不知是何原因一夜之间全部被害,只有蔡姑娘幸存了下来,而蔡姑娘最后流落了雀楼。”
“少爷可是最喜欢蔡姑娘的,自然是毫不犹豫就赎下来,只是少爷前大病三月,尚未去过雀楼,也不知道着刘公子如何得知蔡姑娘的消息,现如今居然打起蔡姑娘的主意了!”小流将蔡姑娘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我们就去会一会刘公子!”我大概明白了。
我们出了楚府,前往雀楼,雀楼伫立在云城城中心,雀楼是一座用青色琉璃瓦打造的八角玲珑塔,共有十二层;其建筑高度远超云城任何建筑,雀楼的面积恢弘,虽是塔身,却还是属于楼式结构。
雀楼的整体构造远远看去就像一座樊笼,历代雀楼的主人素来神秘鲜为人知,而这雀楼在五百年前就已经建立了,在九州各地也有分店,雀楼的安全性异常强悍,寻常人都可不敢在里面闹事。
俯瞰整个云城最引人瞩目的非雀楼莫属,刚下马车,刘禅就带着那副人畜无害的笑脸迎了上来:“没想到楚少还真敢来,既然来了,这事今天咱俩可得敞开着说!”
“你想说什么?”
我打量着眼前的刘禅,依照古三国中这刘禅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酒囊饭袋,我随不知道眼前这个刘禅是否有作为,但看着也并不是很喜欢。
刘禅按着我的肩膀,脸上依然挂着那张笑脸说道:“楚少,我已经令人在雅间备好酒菜,我们到雅间里谈,你看哥俩这般关系,这事咱俩里间慢慢谈,可不能为此而伤了和气!”
刘禅在我的肩膀上用了几分力,这是对我的警告?
雀楼虽有十二层,但楼中已经掌握了机关之术,利用升降原理,使得前来雀楼的客人通往各个楼层都丝毫不费劲。
在雀楼里还大有讲究,一到三层为大厅,主要用歌技作表演,而四到六层则为姿色较好,相貌出众的姑娘,七到九层则是面容姣好的,貌美如花的千金小姐,十层以上都是姿色优越,倾国倾城,天香国色般的绝世女子,每个层次都有着跨度不同的价钱。
雀楼是呈梯式结构的,顶层只有一个雅间,可以独揽着云城无限风光,能够独居顶层便可知这个蔡姑娘的姿色以及气质都要远胜于他人。
刚进入雅间,屏风后面传来铮铮琴声,琴声轻柔悠长,袅袅动听,仿有山间之空灵,大地之讯息,琴声悠悠,又有如高山流水,蜿蜒绵绵,初听如是曲中境,再听已是曲终人,此曲千转百回柳暗花明,能感觉得这曲中有着一种莫名的哀伤,也许是她在感叹自己的命运吧!
有如此高超的琴艺的乐师,真的想看看这位乐师究竟是何人物,只是隔着屏风看不到屏风后面的那个乐师!
我与刘禅对坐,刘禅勤快给我斟了一杯酒,我轻抿了一口,刘禅开门见山说道:“楚维,我愿出三倍的价格赎蔡姑娘,虽说蔡姑娘是你的意中人,如今名落雀楼,恐怕是进不了你们楚家的大门,哥哥也是为你好,你就放手让我,以后哥哥定会好好关照你的!”
小流在我的耳边说出当时蔡姑娘的身价,当时雀楼送来的卖身契价格是两万两银子,如今刘禅愿出三倍的价钱,刘禅竟愿出如此高昂的价格赎一雀楼女子,再联合楚维之前也数次提亲屡屡被拒,可见这位女子非同一般!
“楚府近日四处张罗姻亲之事,堂堂楚家大少该不会还想着娶一名雀楼女子过门吧,楚家可是名远九州的商业世家,楚少你可得想清楚了!”
刘禅的算盘打得挺好的,从我所掌握的资料来断,他应该是很喜欢这蔡姑娘,而如今蔡姑娘成了雀楼中人,虽说出身雀楼都是身份高贵的千金,但这也是等同青楼,不得不说刘禅确实打着一手好算盘。
“既然刘公子如此了解我的处境,可买卖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刘公子如此了解我,那断然也知道我是有多喜欢这蔡姑娘吧!”我玩弄着手中的酒杯,探探这刘禅的底气!
刘禅显然知道我不会就此拱手相让的,手中用力一握便将酒杯捏个粉碎道:“楚维,我知道你很喜欢蔡姑娘,但是我刘禅的规矩,在这云城这里还是我说的算,现在要么让给我,要么就后果自负,你自己掂量掂量!”
这时一位红衣女子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小步蹒跚,姿态轻盈,身材妙曼,盈盈一握的纤腰,更是令人喜爱,只是该女子脸挂轻纱,看不清面目,眸中闪过一丝忧郁,从模样来判断,这女子约十六七岁样子,正是碧玉年华。
这就是蔡姑娘?从大体的轮廓中看得出这是一位难得的美人,远远走来她身上那股高雅圣洁气息非同一般,好像是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虽未谋面,初见时已叫人怦然心动,此女确实难得,难怪惹得楚维和刘禅倾心。
“蔡姑娘,你怎么跑出来了?放心吧,今日我定会带你回家,不会让你在这里继续受委屈了!”
刘禅见蔡姑娘出来,一时间兴奋不已,连忙上前想要抓过蔡姑娘的小手。
蔡姑娘本性清扬,并没有让刘禅得手,反狠狠给刘禅给打了一耳光,冷哼一声:“无耻之徒!”
本以为刘禅会为此发怒,却不料刘禅摸了摸那火辣的掌印,依然笑嘻嘻说道:“蔡姑娘,方才是本公子失礼了,还请见谅!不过今天我已经请了楚维过来,只要他一个首肯,我马上带你离开这个遭罪的地方!”
蔡姑娘皱了皱眉头,看着我双眼尽是黯然,带着落寞的身子倚伫在橱窗,显然已是对自己的命运屈服。
“今日,只怕是要让刘公子失望了,蔡姑娘请恕我不能想让,你很清楚我有多喜欢蔡姑娘,如若刘公子非要逼在下的话,在下也只得鱼死网破了!”我向刘禅拱手说道。
刘禅带着敌意的目光看着我说道:“难道楚少就不怕得罪本公子?你知道在云州是谁的地盘,哪怕是楚家也得对我们惟命是从,你真的要为了她而不惜得罪本公子?”
蔡姑娘嘴角轻扬,原来哀伤忧郁的样子荡然全无,刘禅是什么样的人估计整个云城都知道,楚维又是什么人,估计也没人比蔡姑娘更了解了,云城两大恶少都在此为了她而反目,狗咬狗一嘴毛,何不快哉?
我轻然一笑道:“刘公子乃为州牧之子,州牧要取楚家自是轻而易举之事,而楚家作为商业世家,个中干系盘根错节,如若刘公子真的要为了一个女子而倾覆楚家,敢问这于州牧又有何好处?我劝刘公子还是谨言慎行!”
刘禅听完来气,脸红耳赤的指着我说道:“那好,楚维你给本公子等着瞧,今日这梁子算是结下了,将来有的是你后悔的日子。”
刘禅重重哼了一声,挥袖而去!
小流见状也十分识趣,跟着刘禅的脚步出去了。
我虽然看不清蔡姑娘的真容,这蔡姑娘流露的高贵圣洁的气息,真叫人忍不住心动,不知道为何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很危险,红颜祸水也许就是这个意思吧,以我目前掌握的信息还不是很了解这位蔡姑娘!
“蔡姑娘,方才刘禅的无礼,在下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在下还有事,就不作叨扰,先告辞了!”
“你来不是来带我走?我孤单一人在这里待了三个月,生活早已没了盼头,难道你以往对我的都不是真心?如果真是这样,又何必要为我而得罪不该得罪的人?”蔡姑娘哀怨的双眸,波影眉动,饶是谁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说实在的,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安置这么一位美人,我思忖着道:“你暂且先留在雀楼吧,过些天我再派人来接你!”
“生如吾身,早已是万念俱焚,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楚少之恩,妾身只能来世再报了!”蔡姑娘决绝拔出发簪就往脖子抹去,双眼带着无尽哀意。
说时迟那时快,我上前阻止时,蔡姑娘手中的发簪已经划出了一道血痕,我夺过蔡姑娘手中的发簪,用手捂住那道血痕,出血量并不大,只是划破了皮肤,并不致命!
突然我见蔡姑娘双眼闪过一丝狡黠之色,背部传来一阵刺痛,一道尖锐的物体穿透背部,直逼心脏,蔡姑娘连忙将我推开,闪出一边冷声说道:“楚维,为了今日,我已经等了你整整三个月,今日定要让你为我蔡家一百三十多口性命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