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雨薇听着这话,当即转头望向了白帕子男人所指的方向,脑海中更是浮现出昨日被打成落水狗的那位林大夫,心底的不甘也是蹭蹭蹭的往上涨。
毕竟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古代歧视女子也就算了,竟然还忌讳什么女子为医,这根本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想及此,辛雨薇也是不由分说,转身就将自己身后的幡子扯了起来,随即端起架子快步赶向了寿安堂。
这林大夫草芥人命一事她昨日可是看的真真切切,她本以为经过昨日之事那林大夫想必已经滚出了落雁村,可没想到今日他的医馆如常开张不说,前去看病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哼!”
辛雨薇望着寿安堂的牌匾冷哼一声,随即将架子放到了寿安堂旁边的小巷,又将幡子摆好插好。
辛雨薇在坐定后,直接高喊了一声:“行医赠药,分文不取啦!”
她今日就是要故意和这林大夫对着来,毕竟她此生最看不上的,便是林大夫这种草芥人命之人,更何况这位还是名受人爱戴的医者。
那些本要前去寿安堂的病患在听到‘分文不取’这四个字后,全都一脸好奇的望向了辛雨薇摊位的方向。
辛雨薇见此法有效,连忙再次高喊出声:“行医赠药,分文不取!”
辛雨薇第二声话音落下,果真有意衣衫褴褛的妇人带着一小童怯生生的走了过来,小声询问道:“姑娘,您这儿真的是行医赠药分文不取吗?”
辛雨薇心下一喜,当即应声道:“当真!”
说着,辛雨薇也已经在妇人和小童的脸上和身上打量了起来,仅需片刻间的功夫,辛雨薇便已将妇人与小童的身体状况了解了个大概。
不过还未等辛雨薇开口说话,周围的村民便已是议论纷纷。
“你可别相信这小丫头片子的话,她明显是在骗你呢!”
“就是,瞧着她小小年纪,怕是根本不会什么医术吧!”
“你可千万别被她给骗了,到时候豁出命去。”
就在此时,一个眼尖的女子突然认出了辛雨薇,不由惊讶道:“哎,这不是村尾辛家那捣蛋丫头吗?今日怎的还到这儿来行骗来了!”
原本还指望着辛雨薇能够帮忙看病的妇人一听到这话,当即认出了辛雨薇的身份,并护着怀里的小童向后退了几步,与辛雨薇保持着一定距离,那模样根本就是害怕辛雨薇会突然加害她的孩子。
寿安堂里的林大夫在听见门口的嚷嚷声后,也连忙快步赶了出来,不过当他瞧见坐在自家药铺旁边的辛雨薇时,立即认出了她来,心底的怒火也是瞬间蹿了上来,不过当他听见村民们对辛雨薇的评价后,原本气闷不休的心情也舒畅了些许。
辛雨薇见状倒也不恼怒,毕竟自己在21世纪就已经因为年龄较小,而被诸多人质疑医术,但她依旧凭借自己的医术证明了自己,如今她还得到了祖先千百年来的医术传承,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片刻,辛雨薇便站起身来扬了扬手,高声道:“大家请安静,我有没有真才实学,懂不懂医术,只需替在场诸位看上一看便能分晓。”说着,辛雨薇又将目光转移到了方才的妇人与小童身上,浅笑着道:“这位大娘,若是我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您尽管指出来就是。”
说完这话,辛雨薇还不忘做了个请的手势。
虽说眼前这位妇人的年龄看起来与她当初不相上下,但碍于原主不过是个十三岁的毛丫头,而这古代结婚年龄较早,辛雨薇也只能斗胆称妇人一声大娘了。
妇人瞧着辛雨薇这般,脑子里再次浮现出辛雨薇那句‘行医赠药,分文不取’来,在片刻后妇人还是将小童护在自己的身后,随即坐到了辛雨薇前方的位置上。
一直躲在人群后方的林大夫瞧着辛雨薇这般,当即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毕竟在他看来,辛雨薇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他自然不信辛雨薇能翻起什么大浪来,想必不消片刻辛雨薇便会被这群刁民给骂的狗血淋头,最后灰溜溜的滚出落雁村,到时候这落雁村的百姓还不是要眼巴巴的跑到他的医馆来看病。
不过就在妇人将手伸到台子上放好时,辛雨薇却已经缓缓开口,道:“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就单从这位大娘的面色上来看,想必您是的身子早在生您身后这个小弟弟时便已落下了病根儿,导致阴虚亏损,只要稍稍做一点农活儿,便会累得头晕目眩、大汗淋漓,上气不接下气吧?”
妇人听着这话顿时眼前一亮,连连点头道:“对对,当年这孩子出生时体型较大,我险些难产,之后便开始时感劳累,起初我还以为是自己身体不济,但又碍于…”说到这儿时,妇人的脸颊微红,就连声音也小了些许:“这大夫大多为男子,咱们女人这点事儿又怎好让他们来看,所以也就一拖再拖了…”
辛雨薇闻言心头一颤,看着妇人的眼神也不由有些心疼起来,不过这也是没办法,毕竟这就是当下这个社会的弊端所在,才导致大多女子明明有病却始终忌医,而这也导致一些所谓的‘医婆’有了可乘之机。
紧接着,辛雨薇又将手搭在了妇人的脉门,片刻后才朝着妇人笑道:“您的身子除了方才我说的一些病症外,还有些许轻微女性炎症,不过都不是什么大事,只需要开几服药好生调理也就没事儿了。”说完这话,辛雨薇的眼睛便转向了妇人身后的小童,神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不过相比之下,令郎的病情可就要严重得多了,如若我没猜错的话,令郎自小便有些痴呆,无论学术、走路各方面,都比一般孩童要晚上许多吧?”
妇人听着这话心头瞬间一颤,护着小童的手臂也跟着紧了紧,就连看着辛雨薇的眼神也变得警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