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么?”任轩抬手随意的摆弄着自己宽大的织金龙纹袖,似是浅淡的笑意拢于唇角,慵懒得让人感觉他就像坐在一棵大树下,略显疲倦却又悠然晒着日光浴似的,丝毫未能让人感觉他此刻不悦的心情。
时发在这朝野上几乎是耗去了自己的半生,又岂是不知皇上此时的心情?一扯植硕的衣摆,咬牙瞪眼:“莫要再说了!”
“师傅!”植硕不甘的追问。
正自僵持中,郝蝶儿盈盈一礼福上:“皇上……”
“罢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时发,我万辉国朝气勃发是好事,但年轻气盛的话……”挥开大摆衣袖,任轩斜倚扶座,依旧是副散漫的样子。
“启禀皇上,臣定当好好管教,乃令其他日可成国之栋材,为国取耀。”不等任轩把话说完,时发已行磕头大礼以谢龙恩。
植硕毕竟经验乏缺,皇上与师傅的这番话说下来,他也知晓是师傅用自己的面子为他求得一命,当下不好再发作,狠狠的瞪视了郝蝶儿,扶起师傅归于群臣队伍,不再作声。
大殿内不可避免的再一次静谧,任轩两手托放在雕有金色龙头的扶手上,轻轻的扣指,不发一言的扫视殿内众人。
郝蝶儿虽不知他在思考些什么事,但自认为西城之事紧要些,当下便先开口问道:“皇上,可否借地图一用?”
任轩扫视的眼神蓦的停在郝蝶儿身上,就是满朝的文武百官也都望着她,手指的扣动停顿,问:“什么?”
“地图。”郝蝶儿怔怔的说。没听见?全都没听见?
“什么地图?”任冷月离她身边最近,第一个便问。
“对呵,蝶儿要什么?尽管说,只要我万辉国出得起,自会为你取来!”任轩爽朗一笑,毫不吝惜的说。
郝蝶儿使劲儿的眨眼:说什么哪?!敢情是没人理解我的话么???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任冷月侧看,见她似乎想什么东西走了神,连他的问话都不答,神情渐渐显露些许不满。
“呃……那个,不是……算了,改天再说吧。”地图一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瞅这伙子人,连啥是地图都不晓得,看来都纯粹是靠经验走山路打仗的啊?!
不行,这东东做啥用的可不能现在说,万一被那些企图干坏事的人学了去,那可就大事不妙了,怎说她这个‘发明人’也得先用才对啊!
“刚才还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怎么一会儿时间不到又苦着张脸了呢?不是问朕借东西么?你说那东西叫什么来着?燕公公,你听过没?”似乎郝蝶儿请求他借样东西是件很值得庆祝的事似的,他很是积极的询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