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花阁是任冷月专用的书房,临湖而设,推开窗子便可看见满湖的荷。
这儿的天气像江南,总是温润着不知气候,湖里的荷叶碧绿且圆,水珠落在荷叶上滚动着,晶莹剔透。
郝蝶儿推门而入时,任冷月正站在窗边发着呆,面前的桌上有八角薰炉燃着薰香,窗边的瓷白莹瓶里插着几枝刚採的雏菊。
郝蝶儿含笑负手立在那儿看着他,任冷月回过头,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怎么了?”
摇摇头,继续看。其实很想说,他站在那里,真的是一幅最美的风景。
“对了,刚刚燕公公说皇上设宴。”他走回案几上开始翻阅文卷。
“嗯,我知道。”郝蝶儿悄悄叹了口气,俯身看了看他摊开的文卷,“今日怎么不见你出去?”
任冷月抬头,问:“什么?”
郝蝶儿有些不想回答了,但还是憋不住问道:“这几日见你总是随着那些大臣们出去,不到晚上不回来,今天怎么一个人闷在这儿审阅了呢?”
“没什么,你怎么会过来?吕翼没和你在一起?”他放下手中的书简和她闲聊着。
“刚刚还在一起。当王爷怎么也这么多事情要做?不是可以分给那些大臣的吗?”郝蝶儿翻了翻,有关于钱银支出的,有关于洪涝灾情的,还有关于调职的,总之都是比较零碎的事情。
“的确如此。”很含糊的答案。
“什么的确如此啊?你在应付我,不说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想知道。”郝蝶儿嘟起小嘴,转身就要走。
“既然知道王爷辛苦,爱妃都不打算帮帮忙吗?”任冷月兴味十足的看着她,料定她肯定不会就这么走了。
果然,郝蝶儿停下了脚步。
“帮忙?帮什么忙?”郝蝶儿好奇的问,看见他脸上挂着的表情分明是在说:你说呢?“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帮你审阅那些?”指指案几上堆成小山似的竹简。
任冷月点头。
“……算了吧,那些东西还是少碰为妙。”她的确是想帮他呀,可是,一来不想伤脑筋,二来,参政这玩意儿,脑子不够好的那可是非常非常容易被人算计的,哪时被人搞挂都不知道。
任冷月耸耸肩,无所谓的又拿起书简。
“两个时辰后我去找你,我们一同入宫。”郝蝶儿刚推开门,任冷月又说了一句。
“OK!”郝蝶儿走出房外,对门里的他打了个手势。
“什么?”任冷月没听懂。
“没什么,两个字母。”郝蝶儿想不到什么更好点的解释,只好如实说道。
“有这样的字母吗?我怎么没听过?”一时来了兴致,便一直追问。
“你当然没听过啊,那是我们家乡的文字。”有点心虚有点骄傲,同是一个世纪,可以算是家乡的吧?反正,这儿又没有字母。
“哦,这样啊。”任冷月轻轻点了点头,似乎有些失望。
郝蝶儿嘻嘻一笑,问:“怎么?有兴趣?改天教你就是了,也不麻烦。”
任冷月怔愣着,点点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