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门咿呀一声又被打开了,李安率先进门,似乎在这之前他是在睡觉的,此刻正呵欠连天的揉着眼,嘟着小嘴一脸的不解:“蝶儿姐~出什么事了?”
任冷月换了一身白衣,束带上有金丝绣的龙形。他扫视了一周房内的状况后,冲郝蝶儿魅笑——他没想到,她的反应居然这么激烈。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出浴吗?!”还好!还好!幸亏反应够火速,不然的话这会儿时间肯定被他们看光光!糟透了,刚才似乎太暴力了一点!郝蝶儿面上笑着,心内却是抖个不停。
她假作慵懒的坐在床上,一手随意搭在曲起的膝盖上,一手捏着兰花指拎着根牙签,也不管裙摆斜搭漏出细腻白嫩的小腿、玉藕般的手臂,径自呲起白牙,牙签有一下没一下的剔着,虽然动作上够粗俗,却掩不住湿垂的发丝带出的妖娆妩媚。
任冷情一脸的惊叹,随即又哇哇的对着房内叫个不停,一边小心翼翼的提着衣摆挪动位置,似是生怕自己的衣服被割裂或是弄脏,那表情那动作,郝蝶儿只能说:忒骚包!
“美女出浴当然见过,只是没见过如你这般……”
“这般……什么?”郝蝶儿正要问他下半句是什么,眼前一花,任冷月的脸既然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他的话轻飘飘,随着话语而出的气息也是轻飘飘,但郝蝶儿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以至于一不小心,冲着任冷月的脸面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任冷月绷着脸,面上的表情要多冷有多冷。
郝蝶儿看不下去了,一甩手扔掉牙签,两只手就往他脸上招呼,把任冷月寒霜般的表情全都揉碎在她的手心上,嘴里不停念叨着:“不许这样看我!再看我就把你搓圆捏扁了去!!”
“呃……”她又过火了好像……
五指箕张微微曲成抓握状,她尴尬至极的收回自己的爪子,僵笑着拧头看了看其他人,不出所料,全都一脸被强塞了鸡蛋进嘴的样子。
眼前一黑,兜头盖脸的是温软柔滑的触感,正胡乱扯着头上的被子,就听任冷月的声音从被子的那头传过来:“要是感冒发烧了,我立刻就把你从二楼扔出窗外去!”
很好很强大!别的人说出这句话,郝蝶儿决对当是耳边风,呼啦啦的就过去了,肯定不会乖乖听话。但任冷月的话她还是忌惮三分的,他多变的情绪几乎赶超她在前,指不定哪天真被她惹得光火了,他定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楼下的那个女人没事吧?”从被里钻出来,郝蝶儿裹得跟个球似的探着个脑袋。
任冷月正往门外走,听到她的话,说:“死不了。你可真够厉害的。”言罢,一如来时的鬼魅,郝蝶儿还未看清他的动作,他的身形一闪便消失在门外了。
“嗯?”他是在夸赞自己吗?窝在被子里头,郝蝶儿听得云里雾里的。
婆娑城的天气与万辉国真是相差得好大,起码在那儿的时候她总可以感受到和煦的阳光,不像这儿。
她看了一眼窗户外头,细雨绵绵,又开始下雨了。